聽著系統的聲音，凌渙恍惚了一下。
真的有用？
嵇尋眼睛緩慢地閉上了。
【嗞——警報！資料出錯——】
凌渙一口氣還沒鬆下去，轉眼又提了上來。
【反派嵇尋過度黑化——嗞——資料錯誤——自動修復資料檢測——】
嵇尋再次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好像根本透不進去光，機械地轉動了一下。
他嘴唇動了動。
無聲地說。
真可惜啊，你出現晚了。
嵇尋混沌的眼眸恢復清明，眼底的恨意與不甘被掩飾，他看向眼前的目光裡帶著說不清的情緒的男人。
【過度值100%】
【嗞——系統資料紊亂——警報！警報！系統遭遇不明能源攻擊！】
【嗞——警報！資料崩潰中！】
【系統資料錯誤！！啟用備用時空能源！】
【嗞——系統自動重啟中——重啟成功！】
【啟用001號備用能源！】
【365真是廢物啊，這就被攻擊得沉睡了——主神大人您好，我是您的系統001。】
聽著腦子裡機械音突然變成了俏皮的蘿莉音，凌渙呆住了。
[五哥？你怎麼了？]
[系統？]
【主神大人，365損壞嚴重，沉睡去啦。】
[主神大人？什麼東西？]
【建議您先管管眼前的人哦～過度黑化的反派呢，已經不受定向劇情影響啦，主神大人，我只能用我的能量勉強維持這個世界正常執行三天哦，三天後這個世界崩潰，您會被抹殺，就永遠都回不來啦。】
凌渙:“……”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你有點開心。
嵇尋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呆住了的樣子，半天也不說話。
“你還打算抱多久？我親愛的主神大人？”
聽見聲音，凌渙腦袋上緩慢地敲出一個問號，然後他說，“我不抱著，你就摔下去了？”
“還有，什麼主神？”
剛剛那個蘿莉音也這麼叫他，他應該只是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地美術生吧？
嵇尋聽見他前半句話，還饒有興味地勾起唇角想笑一下，但是聽見他後半句話，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天吶！嵇尋恢復記憶了！！他靈魂碎片集齊了！我滴天！那完啦！主神大人當初親手打散他的靈魂！現在他肯定要報復回來了！！】
【天嚕啦怎麼辦呀！！】
凌渙迷茫:“什麼啊？”
嵇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原來沒有記憶啊？”
【主神大人！快跑！他要咬你了！】
蘿莉音突然變成了尖銳的爆鳴，嚇得凌渙直接鬆了手，起身往門邊跑。
但是突然有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凌渙緊急止步，抬頭一看，居然是嵇尋那死爹，他眼神呆滯，表情和肢體動作顯得很僵硬。
【哇靠哇靠！他居然已經能控制這種氣運低的角色了！不愧是炸了時光管理局分部的男人，真酷！】
【啊呸呸呸呸，酷個屁，主神大人怎麼辦呀～我救不了你誒。】
凌渙非常清晰地聽出了幸災樂禍的語調，他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回答道:[謝邀，你閉嘴就行。]
嵇尋身上很多傷，所以他起來的動作很慢，身上血淋淋的，卻莫名體現出了一種優雅的氣質，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每一個字彷彿都帶了些繾綣柔情的調調。
他說，
“哥哥，我讓你走了嗎？”
聽見這個稱呼，凌渙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浮現一個人影，那人也會用這種語氣叫他哥哥，每一聲彷彿都帶了極致的深情。
“哥哥，怎麼不說話？是我死太早，然後你把我忘了嗎？”
凌渙身體一僵，他緩慢地轉過身去看嵇尋，眼睛裡帶著迷茫，不可置信，悲傷與重逢的喜悅糅合的一系列情緒混雜。
他腦子裡有短暫的空白，說話的時候，嗓音帶著小心翼翼和不敢相信的顫抖。
“你是……小尋？”
嵇尋沾滿血汙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表情，“親愛的主神大人，不是您親手殺了我嗎？現在這個樣子是想裝給誰看？”
凌渙錯愣，“我怎麼可能殺你！你明明是……”
“明明是死於那一場莫名其妙地車禍是嗎？”嵇尋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得詭異，“主神空間的執行者殺死世界裡無足輕重的路人的時候，不就是用這種手段嗎？”
“你打著救贖我的名義讓我一點一點相信你，然後一點一點地清空那所謂的黑化值，讓我失去影響世界氣運的能力，不就是為了——”
嵇尋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方便殺死我的靈魂碎片，阻止我恢復意識麼？”
凌渙被這個重量級的訊息砸懵了。
什麼主神空間？什麼執行者？什麼靈魂碎片？
【主神大人～嵇尋是時空管理局的通緝犯，您當年為了抓捕他耗費了好大力氣，最後發現無法殺死他後就打碎了他的靈魂散入小世界，打算用清除黑化值的方法一點一點抹殺他哦。】
蘿莉音出來解釋得非常是時候。
【但是呢，沒人能想到他最後一刻還有反擊能力，竟然藉著最後一點力氣也要擊碎您的靈魂，然後您就和他一起被切片散落各個小世界啦。】
【不過呢，清除他的黑化值太難啦，每一個小世界都失敗了，他都過度黑化然後破壞了世界氣運平衡，導致小世界崩潰，時空管理局只能囚禁住那些小世界不讓他逃脫。】
【迄今為止，只有一次抹殺成功，那就是您所在的世界，原本您和他都是氣運極強的人，靈魂碎片不會落到同一個世界，但是偏偏就碰到了，您還成功清除了他的黑化值，主神空間的執行者大人發現後立馬執行了抹殺任務。】
凌渙怔怔地看著嵇尋，男生臉上帶著涼薄的笑容，可是眼睛裡分明藏了恨意。
[001，那個世界裡，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在清除他的黑化值……]
【因為您的意識未覺醒，但是您是主神，系統會自動識別，只是不會出聲提醒您。原本那個世界是您最後一塊靈魂碎片了，只要意識覺醒就能回到主神空間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其他時間都能覺醒，偏偏最重要的一塊沒有覺醒，這就導致您無法恢復主神身份。】
【時空管理局只能一致決定將您投放到這個世界再次清除嵇尋的黑化值，因為這個世界是他最大的一塊靈魂碎片，如果被抹殺，他靈魂受到重創，其他世界的碎片就不足為懼了，您覺醒後輕輕鬆鬆就能抹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