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就這種程度
“我們只負責搜救，其他的等你們到了彼岸會有專業人員解釋。”藍鳶尾攤了攤手錶示無可奉告。
“你們覺得呢？”林海天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當然去！我們現在只能去那裡了，沒準能和藍鳶尾小姐做同事呢！”金鳴樽舉手贊同。
“我覺得可以，畢竟一直躲在這裡我們是撐不了多久的，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蔣佼佼也表示同意，畢竟……弟弟也可能在那裡。
“那個，藍鳶尾小姐，請問你知道城南邊際希望孤兒院的情況嗎？”秦瀛想要知道賽娜他們是否安全。
“希望孤兒院?”藍鳶尾托腮作思考狀:“哦，我記得那個地方，浪潮最開始就是在那裡爆發的，等另一個小隊的人員趕到時只剩殘垣斷壁和很多血跡，不過找到了一個還活著的小男孩，聽說裡面原本有挺多孩子的，唉還真是遺憾。”藍鳶尾又看了下秦瀛語氣中帶著一點安慰:“你也是裡面的孩子吧?節哀。”
“……”雖然已經猜到情況不會很好，但秦瀛一時無法接受曾經一起生活的家人現在只剩下一個，他低下頭手握成拳細微地顫抖著，努力把眼淚憋回去，賽娜和弟弟妹妹們的笑容彷彿還在眼前，但他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已經不見了，他現在甚至感覺活著沒有了意義。
“喂秦瀛，你可不能這樣啊，”林海天看出秦瀛的想法，他太清楚秦瀛的性格了，那些家人就是他的一切，林海天握住他的肩膀:“你要想想，賽娜阿姨看見你這樣她一定會很失望的，她……從不喜歡看你這樣頹廢的樣子。”
“秦瀛啊，沒有什麼事物是永恆的，無論它是什麼你都是無法永遠留住它的，你所能做的，就是在失去後快速振作起來守護另一個你在乎的東西。”賽娜的話在耳邊迴盪，秦瀛咬咬牙抬頭看向藍鳶尾:“還有一個孩子在哪？”
“彼岸，現在在進行心理疏導和治療，你跟我走可以直接見到他。”
“我去。”秦瀛看向其他人:“你們呢？”其他人都沒有異議。
“你們最好快點出來，”藍鳶尾看了一眼全息錶盤:“還有30秒。”
“什麼東西?”金鳴樽一臉懵。
“蟲群。”
等秦瀛他們跑出禮堂時就看見藍鳶尾坐在花壇上，雙腿在半空晃悠，嘴巴上正吹出一個泡泡糖。
“看來你們比我預想的快一點。”藍鳶尾吐掉泡泡糖跳下花壇看向身後:“但它們已經到了。”
秦瀛看到藍鳶尾望著的方向有著一片黑壓壓的煙霧朝這裡靠近，不，不是煙霧，而是不知道由多少小型骸蝗組成的蟲群！它們所掠過的地方都染上了一片黑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一隻流浪貓不小心捲入其中，一轉眼就只剩下一副破敗的枯骨，照這個速度他們根本跑不掉！
“怎，怎麼辦……”蔣佼佼因恐懼腿軟跌坐在地上，她從沒見過這麼多蟲子，就算剛殺死了一隻但也只有一隻啊，現在……
“喂藍鳶尾，你們組織就派了你一個人嗎？”林海天皺著眉頭，雖然他可以跟它們打一打但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的能量還沒完全恢復，他自已倒是可以逃走，但其他人……，林海天看了一眼秦瀛一咬牙手上就出現了藍色光芒，為了朋友他只能試一試。
“當然只派了我一個，不過對付它們我一個就夠了。”藍鳶尾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嚇得臉色發白的金鳴樽，臉上出現了一個帶著墨鏡的黃豆表情包:“幾個新手擺渡人，看好了。”
“嘰！”蟲群囂張的尖嘯著，看見不遠處的一群人後變得更加興奮，眼中紅光大盛，飛行速度也明顯變快。
藍鳶尾伸了一下懶腰，直直的走向蟲群的方向，金鳴樽驚訝的看著她，想要出手阻攔，被秦瀛一把攔了一下。
金鳴樽看向秦瀛剛想發問就被秦瀛捏著下巴看向蟲群:“仔細看那邊有什麼東西。”
金鳴樽眯著眼仔細觀察，發現在蟲群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層薄薄的藍色屏障。
“那是……”
藍鳶尾用行動告訴了他。蟲群撞上藍色屏障像是撞在牆上一樣停滯不前，蟲群發覺不對想要掉頭，可不知什麼時候它們的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相似的藍色屏障，藍色屏障圍成一個正方體把蟲群困在中間，蟲群奮力撞上去卻只出現了一些類似數碼的波紋。
“這些害人不淺的東西，還是炸成灰好了。”藍鳶尾手一抬面前出現了一個全息鍵盤，她在上面點了幾下，正方體中出現了無數藍色的浮游炮，同時藍鳶尾的臉上出現了類似VR眼鏡的護目鏡。
“Fire。”
“砰！”
全部浮游炮同時開火，漫天的火光在屏障中綻放，只一瞬間所有骸蝗全部灰飛煙滅，運氣好的也只剩下一點點灰燼了。
“呼~，打完收工。”藍鳶尾手一揮藍色屏障快速縮小飛到了她的手上，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一堆灰嘆了一口氣:“唉，早知道控制一下火力了，不知道靠這些灰能不能領到些福利。”
“你這個是……”
“空間之舵序列01，現實駭客。”藍鳶尾打了個響指，全息鍵盤和護目鏡變成藍色方塊消散:“唉，跟你們說了也不懂，等上了車再和你們解釋一下，現在上車。”
眼一輛越野車慢慢出現，不用說也知道是藍鳶尾把它隱藏起來了。
“愣著幹嘛？上車了。”藍鳶尾跳上越野車向眾人招手。
秦瀛坐上越野車覺得精神一陣恍惚，怪物，異能，這些通常只在電影和小說裡才出現的東西現在卻都被他親眼所見，甚至還失去了幾乎所有家人。
“啪。”秦瀛感覺到肩膀被拍了一下，轉頭髮現是林海天和蔣佼佼，他們眼神堅定:“秦瀛，就算這個世界變了，但你還有我們，我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還有我還有我，”金鳴樽也把手搭在秦瀛的肩膀上:“雖然我們剛認識不久，但我們算過命的交情了，我就跟著你們了！”
“你們……”秦瀛一臉感動地看著他們，隨後開玩笑地換了個比鍋底黑的臉色:“把我的肩膀壓痛了。”
“啊，這……”眾人紛紛拿開手。
“開玩笑的，我們當然要一直走下去。”
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藍鳶尾轉動車鑰匙向學校外面開去。
“秦瀛，剛才有些力量透支了，我先睡一會兒，你自已注意安全。”腦海中的聲音傳來，帶著深深的疲憊。
“那你先睡吧，謝謝你了。”
“有些不對，”林海天看著昔日祥和的學校變得死氣沉沉皺起了眉:“這裡太安靜了，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看見一個怪物。”
對啊，剛才就感覺有點不對勁，現在才發現這裡不僅沒有人，甚至連建築物都完好無損，，按理來說應該會出現血跡或者被破壞的痕跡才對，可這裡乾淨得就像剛打掃過一樣。
“不用看了，”藍鳶尾看穿了他們的心思，語氣沉重的開口:“這所學校，只有你們四個活人了。”
“……”
林海天首先打破沉默:“可這裡沒有打鬥痕跡，他們是怎麼……”
“不知道，”藍鳶尾打斷他的話，語氣依舊沉重:“消失了，一瞬間全部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就像他們從沒出現過一樣，就算動用超級電腦都沒有查到除你們外的任何人類生命體徵，但有一個很奇怪的點，只有這所學校附近發生了這種詭異的事。”
也就是說弟弟很可能沒事！蔣佼佼心中一喜。
秦瀛的背後彷彿刮過一陣陰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上萬人瞬間失蹤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幾乎不可能，如果他們真的消失了那我們……是怎麼回事？
幾人相互望著眼中充滿迷茫。藍鳶尾再次開口:“對於你們，我有兩個猜測。一，你們之中有空間之舵的擺渡人。”幾人相繼搖了搖頭。
“那第二個猜測:那個禮堂是某種領域，你們躲在裡面逃過一劫。”藍鳶尾思考了一下:“但根據上一個汛期遺留的資料記載，這種自然形成的領域非常稀有，所以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
“哦對了，汛期就是上一次浪潮爆發的時代，根據記載，上一個汛期的擺渡人全部死亡，無一倖免。”藍鳶尾補充道。
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驚訝藍鳶尾自顧自的說著:“擺渡人是被選中的人，他們會覺醒專屬於自已的舵，也就是天賦異能，他們需要用自已的舵帶領人類頂過浪潮，其中不免會有犧牲，你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我們可以不當嗎？”金鳴樽弱弱地問一句。
“可以，另一個選擇就是死。”這時出現一把把數碼刀架在秦瀛等人的脖子上。
“我們當，我們當！”秦瀛連忙妥協。藍鳶尾滿意的點點頭，但數碼刀並沒有散去:“做個聽話的下屬，你們不會遭受虧待的。”
“目前的舵分7種，分別是毀滅之舵、創生之舵、控制之舵、引領之舵、時間之舵、召喚之舵和空間之舵。其中毀滅之舵和召喚之舵為主要攻擊力，但這並不代表其他舵沒有攻擊力，創生之舵主要為隊友回覆狀態，控制之舵、時間之舵和空間之舵打控場，而引領之舵則為隊友新增增益。把它們分別當成遊戲裡面的輸出、奶媽、法師和增益輔助就行，不難理解，這些天賦也可以打怪升級。”
“而那些怪物被稱為遺卒，是被浪潮中的‘死水’入侵產生的，在記載中有一個原初之海，傳說那是所有生命誕生的地方，也是所有生命死亡後的歸處，那裡就是浪潮的發源地。”
“等等，既然那是所有生命誕生的地方，為什麼會爆發浪潮這樣的災難?”秦瀛發現不合理的地方。
“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上一個汛期的資料並不完整，但有阻止浪潮的辦法。”
“什麼辦法?”
“晶核，根據記載那是由浪潮爆發後形成的能量晶體，只要摧毀了它們就可以阻止無間嘯淵的發生，如果沒有，那麼所有人都會死在無間嘯淵裡。”藍鳶尾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林海天:“所以我們需要很多強大的擺渡人，這樣才可能度過這次災難，首領交代如果不能招進組織的話，那還是殺掉比較好，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那個人以後會不會成為敵人，所以那邊那個藍髮男生，你最好告訴我你的舵是什麼。”
林海天剛想裝傻就被藍鳶尾打斷:“別想矇混過關，那水柱我看見了，一隻骸蝗不可能有那本事，看其他人的反應也不像，那就只有面對蟲群不感到驚慌恐懼的你了。”
藍鳶尾突然停下了車，轉過頭用一個帶有審訊意味的表情包看著林海天:“或者說，你不是人類?”
藍鳶尾的話剛說完出現更多數碼刀圍住幾人，鋒利的刀尖閃著冷凝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