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森和陳曉楓走進一家餐館,店內食客寥寥,只有零星幾桌。一個年輕的店小二正在和客人閒聊,話題圍繞著最近轟動武林的徐家莊滅門慘案。
「聽說啊,這個兇手是少林寺方丈的私生子,叫宋偉的。」
店小二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八卦道：
「還有個妖女跟著他,兩個人可真是天生一對,臭味相投。那宋偉啊,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殺人如麻,手段殘忍,連婦孺都不放過。他們說啊,徐家莊的人,都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屍體都慘不忍睹...」
店小二說得唾沫橫飛,臉上滿是義憤填膺。周圍的食客也紛紛附和,罵罵咧咧地說著宋偉的壞話。
馬森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他現在使用變身術,偽裝成了宋偉的模樣。他想試試店小二認不認得宋偉的模樣找下樂子，他慢悠悠地走到店小二面前,故作驚訝地問:
「喲,這個殺人犯,該不會和我一樣,也是個光頭吧?」
店小二抬頭看了看馬森,咧嘴一笑:
「還真是!客官您這個頭,跟傳言中的宋偉一模一樣啊!不過您可別生氣,我不是說您像殺人犯,您看著就是個善良的好人。」
陳曉楓聽到這裡,心中一驚,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趕緊上前打斷店小二的話頭,賠著笑臉說:
「老闆,我們餓了,趕緊給上兩碗牛肉麵吧,別耽誤了時間。」
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殷勤地說:
「好嘞好嘞,兩位客官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準備,保準一會兒就好!」
馬森卻不慌不忙,對店小二吩咐道:
「記住,面裡不要放蔥花。我不吃蔥,吃了要拉肚子。」
店小二點點頭,應了一聲就進了後廚。馬森轉頭看向陳曉楓,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曉楓啊,你說,這小二對我恨之入骨的樣子,會不會給我的麵條裡偷偷加蔥花啊?畢竟,我現在可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啊,他若是認出我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呢。」
陳曉楓心中咯噔一下,強作鎮定道:
「應...應該不會吧?您都吩咐過了,他...他不敢違抗的。再說,他也不知道您就是宋...宋偉啊。」
馬森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我敢說,這小二一定會在我碗里加蔥花,他罵宋偉罵得那麼狠,肯定恨不得在面裡給他下毒!要是真有蔥花,我就把這店裡的人全殺了;要是沒有,我立馬離開千燈鎮,如何?」
陳曉楓知道自已無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臟怦怦直跳,生怕店小二一個不留神,害死了整個店的人。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牛肉麵走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將麵碗放在馬森和陳曉楓面前,恭敬地說:
「兩位客官,牛肉麵來了,請慢用。我特地給您多加了一些牛肉,保證鮮嫩多汁,好吃得很!」
陳曉楓緊張地盯著那兩碗麵,生怕看到蔥花的影子。然而,當他仔細檢視時,卻沒發現一點蔥花。碗裡滿滿的都是牛肉、麵條和菜葉,香氣撲鼻,看起來十分誘人。
陳曉楓不禁鬆了一口氣,面帶微笑地看向馬森,等待他履行諾言。在他看來,賭約已經分出勝負,馬森輸了,理應立即離開千燈鎮,放過這裡的百姓。
然而,馬森的臉色卻在一瞬間沉了下來。他死死地盯著麵碗,臉色陰沉得可怕,嘴唇不停地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他的雙手握緊了桌沿,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陳曉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隱約感到,馬森並不打算遵守賭約,恐怕又要發作了...
果然,片刻之後,馬森突然發出一聲狂笑,笑聲尖利刺耳,在餐館內迴盪。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紛紛望向馬森。
「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吃牛肉！」
馬森一字一頓地說,語氣陰森可怖：
「但我很喜歡...吃人肉!」
話音未落,馬森猛地掀翻桌子,牛肉麵灑了一地。他如同猛獸出籠,朝店小二撲了過去!
店小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馬森一拳打爆了頭,腦漿迸裂,濺了一地。他的身體悽慘地抽搐了幾下,倒在血泊之中,再無聲息。
幾個食客驚恐地尖叫起來,想要逃命,卻被馬森的身影一一攔下。馬森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猛獸,在店內橫衝直撞,揮舞著拳頭,將一個個手無寸鐵的食客打成肉泥。
有一個食客被馬森一拳砸碎了胸腔,胸口瞬間塌陷下去,心肺被打得粉碎,當場斃命;另一個食客被馬森提起來,如摔布娃娃般砸在牆上,頭骨碎裂,腦漿四濺;還有一個食客被馬森一腳踹斷了脊椎,癱倒在地,慘叫聲淒厲刺耳...
鮮血飛濺,哀嚎遍野。馬森的身影在店內肆虐,如同修羅降世。他一拳砸爛一個人的頭顱,一腳踩碎一個人的胸腔,雙手撕裂一個人的軀幹...血肉橫飛,內臟迸裂,整個餐館儼然成了人間煉獄。
陳曉楓呆立在一旁,面如死灰,眼睜睜地看著馬森製造的這一切。他感到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他不敢相信,僅僅因為不吃牛肉？！馬森就將無辜的人生生屠戮...這個魔鬼,還要殘害多少人的性命?!
不到一分鐘,餐館內就只剩下馬森還有陳曉楓二人還站著。他站在屍體中央,舔了舔指間的鮮血,臉上掛著病態的微笑。他慢悠悠地環視四周,目光掃過每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彷彿在欣賞一件件藝術品。
最後,馬森轉向僵在原地的陳曉楓,語氣輕佻地說:
「看,這就是對我不敬的下場。誰讓這小二嘴賤,敢罵宋爺爺我的壞話?我這是在替天行道,懲治惡人啊!」
說完,馬森放聲大笑,笑聲迴盪在死寂的餐館內,令人毛骨悚然。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餐館,踩過滿地鮮血和殘肢,留下身後的一片狼藉。
陳曉楓怔怔地看著血泊中店小二破碎的頭顱,只覺得一陣陣噁心。他的胃裡翻江倒海,似乎隨時都會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