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有血光之災
齊言親眼目睹到嘴邊的小白羊，即將被人叼走，頓時兩眼一瞪：
“歪日，你個龜孫敢跟老子搶男人？！”
他這一嗓子，瞬間引起無數視線。
其中自然也包括白堊和那名鬼鬼祟祟的男子。
白堊扭頭，正好對上齊言的視線，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齊言口中的男人竟是他自己。
他身旁的男子臉色微變，連忙問道：
“那是你朋友？”
“我不認識他。”白堊連連搖頭。
得到白堊的回答，男子心下大定，微微挺直腰板看著走過來的齊言。
“你，給我滾蛋，這人是我的。”齊言開門見山道。
他的語氣囂張到讓人恨不得一拳糊在他臉上。
男子皺了皺眉，隨後眼底閃過一絲恍然，再看向齊言的目光，已經變成看同行的警惕。
“先來後到，這人是我先發現的，你憑什麼跟我搶？”男子冷哼道，“還懂不懂規矩？”
“規矩？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齊言一臉欠揍道：“你很厲害嗎？你再厲害有個屁用？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你哪個道上的？”
男子眉頭緊鎖。
齊言在他眼中，完全是個生面孔，他在夕照區做事這麼多年，從未見過。
可齊言這副豪橫的樣子，讓男子不禁有些心裡沒底。
他輕嘖一聲，壓低聲音道：
“我是烏比斯，大家都叫我血手烏比斯，你大可以出去自己打聽打聽，小子！”
“原來是小癟三。”
“你！”
烏比斯臉色大變。
他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在夕照區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對炎國那邊的罵人話還是瞭解的。
此刻見齊言完全不給自己面子，他心頭火氣頓時上湧。
眼見烏比斯變了臉色，齊言連忙跳開半步，神神叨叨掐指算了兩下，笑道：
“小癟三，我算命的，掐指一算你今天有血光之災啊！”
“原來是炎國來的小子。”烏比斯冷笑道，“但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我管你之前有什麼勢力，到了萊塔尼亞地界，我有必要給你重新講一講規矩了。”
白堊眼睜睜看著這兩人一言不合就要起衝突，滿臉焦急：
“你們不要吵了，如果都只是想僱傭我演出，我可以兩邊跑的。”
“你閉嘴！”
齊言和烏比斯異口同聲道。
白堊被嚇得一縮脖，更加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成香饃饃了。
四周的路人也被二人爭吵吸引過來，圍成一圈準備看戲。
不過很快就有人認出烏比斯，神色微變。
有好心人小聲對齊言勸說道：
“小子，你還是別招惹烏比斯了，他可不是簡單幫人找工作那麼簡單。”
這人提醒的十分隱晦，顯然是忌憚烏比斯的名聲。
齊言眉頭輕挑，臉上笑意更加燦爛：
“本以為今天要玩仗勢欺人的把戲，沒想到，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那我就更放心了。
我說你今天有血光之災，你不信是不是？”
“我就是不信，你又能如何？”
烏比斯下巴一揚，不再隱藏自己，一股兇狠的氣息透體而出。
他從十四歲就開始在夕照區幫人做走私工作，手上沾染的人命都有數條，對自己身上的殺氣十分自信。
哪怕尋常的憲兵隊面對揭開偽裝的自己，都會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烏比斯不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白毛魯珀能夠抗住。
可隨後他就訝然發現，齊言在自己的氣勢壓迫下，沒有半點懼怕，反而笑容逐漸變態。
“就這？”齊言舔了舔嘴唇，“也不把你和烏薩斯那些糾察隊的傢伙比了，哪怕是荒野和冰原上的流浪者，你都比不過啊。
你，見過地獄嗎？”
烏比斯下意識想要張嘴嘲笑，卻悚然發現自己舌頭有些發麻。
他瞳孔猛地縮成一點，不知為何，身子僵硬完全無法動彈。
就好像……回到了當年他第一次看到死人時，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眼前那名白髮的魯珀兀自笑著，沒有任何壓迫感，可笑容之下，卻彷彿潛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洶湧。
“你……”
烏比斯拼勁全身力氣，吐出一個位元組，就再也堅持不下去。
他甚至連開口求饒都做不到！
“罷了，真是無趣。”
齊言的聲音傳來，讓烏比斯從那股窒息感中得以掙脫。
但沒等他喘口氣，就聽到齊言再次開口：
“老墨，我剛剛算過他的命運了，你看著辦吧。”
烏比斯眼前一花，一道扛著算命幡，裝束普通的男子驟然擠入他的視野。
下一秒，烏比斯胸口一痛，意識開始恍惚，渾身輕飄飄的好似要升入雲端。
一切思緒戛然而止。
墨菲收回自己的腳，臉上堆著討好的笑意小跑回齊言身邊，看都沒看被自己一腳踢飛出去近十米遠的烏比斯。
別看他平日裡畏畏縮縮，但他可是貨真價實坐鎮多索雷斯的萊塔尼亞權貴，背地裡更是女皇之聲的密探。
他並不弱，相反，在這片大地上他也屬於一名強者。
只不過在齊言面前，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四周本以為會打起來的路人都有些發懵。
確實，打起來了。
但也只有烏比斯被打起來了，飛得老遠了！
無數視線鎖定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烏比斯，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
“打死人了，出人命了！”
“快，快去請憲兵隊的人，死得是烏比斯，夕照區要遭殃了。”
齊言看著驚慌失措的路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扭頭看向墨菲，問道：“這傢伙難道是誰的私生子？”
“我不到啊。”墨菲攤手，“要不……咱們去問問別格勒？
他是負責這一片區域的。”
“不裝了？”齊言笑容有些古怪。
“我怕被您開盒。”墨菲一臉訕笑。
“你還不配。”
墨菲：“……”
街區的混亂隨著憲兵隊光速入場，很快就被平息。
憲兵隊問都沒問，直接將烏比斯托死狗似的帶走，臨走前隊長還不忘向齊言敬禮，而後逃也似的離開。
身為維謝海姆官方部隊，他們昨晚信箱差點被來自上級的提醒塞爆。
這種情況，哪怕是某位公爵蒞臨維謝海姆都未曾發生過，憲兵隊差點以為是雙子女皇微服私訪到他們這裡了。
憲兵隊的舉動落入周遭路人眼中，頓時又是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不過這一次，沒人敢隨便跟齊言搭話，甚至都不敢旁觀，一個個低頭快步離開現場。
原本熱鬧的街區，再次出現彷彿被齊言歌聲洗禮過的景象。
白堊也想跟著人潮溜走，可在齊言的注視下，他感動到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