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外柔內剛小白羊
當墨菲撞開演奏室大門，闖入其中時，正好看到白堊再次舉起琴弓。
“琴下留人！”
墨菲高喝一聲。
他的聲音頓時將演奏室內二人目光吸引過來。
齊言眼眸中，淡淡的金色光輝流轉，將墨菲鎖定。
被齊言的金瞳鎖定，墨菲莫名心裡一慌，雙腿發軟，直接跪下去，一路滑跪到齊言面前。
齊言：？
墨菲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乾笑：
“哥，饒了我們吧，我們只是一群普通人，承受不住塵世之音的力量，再演奏幾次，怕不是有人要開始自殺了。”
齊言面露驚訝：“這玩意不是隻有讓源石蟲覺得難聽到主動爬開得程度嗎？”
墨菲：“……”
哥，罵人不是您這樣罵的！
他努力維持自己臉上苦澀的笑容，不讓自己哭出來，乾巴巴道：
“這可是巫王遺留下來的旋律殘篇，對於您肯定算不上什麼，但對於我們，塵世之音的力量是降維打擊，不然那些巫王殘黨也不會一直惦記了。”
齊言摸了摸下巴，嘀咕道：
“我以為他們研究塵世之音，是在惦記塵世之音裡，巫王殘留的意識呢。”
墨菲腦瓜子嗡得一下。
他瞪大雙眼，震驚的看向齊言，詢問道：
“您是說，巫王的意識還殘留在塵世之音裡，他還沒死乾淨？！”
“你當巫王是高盧啊，說沒就沒。”齊言瞥了眼墨菲。
對於齊言的冷笑話，墨菲已經顧不上捧場，他的表情僵硬，開始思考這件事雙子女皇是否清楚。
如果清楚，那一切都好說，繼續按照雙子女皇默許的操作，跪舔齊言，爭取早日把這個祖宗送走便可。
但如果這事連雙子女皇都不清楚……
在墨菲臉色陰晴不定時，白堊抱著大提琴緩緩走過來。
他聽到了墨菲剛剛的驚呼，此刻心靈遭受的衝擊並不比墨菲小。
“塵世之音……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
白堊的表情漸漸黯淡，甚至露出幾分痛苦之色：“我小時候，在開始流浪之前，曾被一群人監押，他們用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實驗。
原來這股旋律就是塵世之音，原來這股旋律會對四周的人造成如此大的影響。
難怪從小我四周的人，礦石病症狀都會加重，原來不是我體質的緣故，是一場實驗的惡果。”
一時間，白堊陷入深深地自責之中。
“這還沒到半夜，你怎麼也emo了？”齊言拍了白堊一下，“難不成你也會被自己體內的塵世之音影響？”
“……不，我只是對被我影響到的那些人，感到愧疚。”白堊心情低落道。
齊言抿抿嘴角，瞪了眼墨菲：
“瞧你乾的好事！”
墨菲被嚇得一縮脖，雖然感覺自己有些無辜，也不敢說什麼。
訓了墨菲一句，齊言轉頭對白堊安撫道：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可以教你一個緩解心情的辦法。”
見白堊眼睛微睜，露出幾分期待，他清了清嗓子，認真道：
“那就是好好練習塵世之音，然後等遇見那些巫王殘黨，給他們來上一段。
用炎國的老話講，這叫禮尚往來，充分展現咱們的熱情好客，他們給咱們送禮，咱們就要還禮！”
白堊對這個餿主意明顯有些牴觸。
他抱著大提琴搖頭道：
“這樣做除了繼續造成傷害外，沒有任何實際效果，既然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那我就更應該避免用這股力量傷害到他人。”
齊言咧咧嘴，有些好笑。
這隻小白羊，實在太善良了，善良到讓人感覺有些懦弱。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白堊體內那段塵世之音性質的影響，還是白堊自身性格，或者兩者皆有之。
“那你準備怎麼辦？”齊言故意問道。
白堊沉吟片刻，突然認真地對齊言鞠躬，而後歉然道：
“我準備離開，遠離人群，不能讓我體內這種糟糕的東西，繼續傷害到他人。”
“留下來，我可以加錢。”
“在這片大地上，有太多的事情，比錢更加重要，沒有錢無法生存，但明知會傷害到他人卻不顧，只求自己的生存，我不願意。”
白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語氣中卻充滿堅定。
齊言忍不住長嘆一聲，感慨道：
“你這個傢伙，總是柔柔弱弱好像誰都能欺負似的，但在這種方面，又強硬得很。”
跪在地上的墨菲也忍不住深深看了眼白堊。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否認這片大地上有心性善良的人存在。
可現在他卻感覺，眼前這隻小白羊，已經不是什麼簡單的好人了。
在白堊的身上，墨菲竟然感受到一股，聖人般的憐憫。
“哥，您就別捉弄白堊了。”墨菲突然開口道，“我知道您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聽到墨菲的提醒，白堊心頭一震，浮現一股期待。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希望拋棄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繼續回到流浪生活。
“我的辦法就是，接著奏樂接著彈，一直彈到你能徹底啟用體內的塵世之音。”
齊言老神在在道：“然後就是等咱們的小黑羊，烏提卡伯爵登場，你倆用各自體內的塵世之音完成一場合奏。”
對於齊言提出的方法，墨菲眉頭輕皺。
鬼使神差的，他第一次開口對齊言的話提出質疑：
“哥，以我淺薄的見識，想要問一下您的意見，只是詢問一下，絕不是反駁您，也不是我有什麼二心，我對您忠心耿耿，您讓我跳懸崖我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就只是……”
“別特麼疊甲了，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齊言一巴掌扇在墨菲的腦殼上。
捱了齊言金瞳狀態一巴掌的墨菲，腦瓜子嗡嗡作響，差點去見自己太奶。
他抱住自己腦袋，弱弱道：“塵世之音合奏並不會相互抵消，反而可能會起衝突，讓塵世之音的力量徹底爆發，持有者十有八九會被反噬，輕則失控暴走，重則當場死亡。”
他的話，讓白堊臉色有些發白，剛剛生出的期望再次破滅。
齊言揚手就想再來一巴掌，嚇得墨菲抱住腦袋縮成一團。
不過最終齊言這一巴掌還是沒打下去。
他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自通道：
“那也要看在什麼情況下，有我在，沒意外，局勢真崩了還有我家大白兜底呢。
別說區區塵世之音，就算巫王當場復活，我都能把他按回棺材板裡，順便釘上釘子。”
（吃飯，晚點發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