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芙希妮的精神有些恍惚。

她是這片大地上僅存的幾名紅龍的血脈,是幾乎代表著強大一詞本身的德拉克一族。

事實上她的火焰確實很強大,足以焚盡一切敵人。

可拉芙希妮不想要這種強大。

她的火焰,也不是為了殺人而誕生的,那本應該是可以治癒傷勢,點燃生命之火的火焰。

可她無法掌握這股力量……

拉芙希妮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愛布拉娜,深池真正的領袖。

姐妹之間容貌幾乎別無二致,所以拉芙希妮被自己姐姐推到明面上,成為深池眼中的‘領袖’。

但是姐妹二人的性格卻是兩個極端。

拉芙希妮承認,自己畏懼著愛布拉娜,畏懼到不敢有任何違背姐姐的行為,畏懼到甚至不敢在心底思考姐姐是否有錯。

“可是,這樣真的正確嗎?”

拉芙希妮耳邊迴盪著炮火不絕的轟鳴聲。

“那你認為什麼樣是對的?”齊言在一旁問道。

聽見齊言詢問,拉芙希妮才恍然驚覺,自己竟然無意識的將心裡聲音呢喃說出。

拉芙希妮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低下頭面露掙扎。

齊言沒有催促。

但那一聲聲的炮火落在拉芙希妮心底,卻好似在咆哮著讓她儘快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不知道,但我想要結束這一切。”

良久,拉芙希妮才近乎失神的說出一句話。

隨後她沒有等待齊言回覆,便握緊手中長槍,槍尖一抹火光燃起。

沒有任何言語,拉芙希妮向前衝去,身影在戰場上掠出一條筆直的路線,頂著炮火向炮兵營衝鋒。

齊言站在原地默默看著拉芙希妮遠去的身影,面色平靜如死水,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琴柳在一旁擔憂道:

“齊言,她會不會遇到危險?”

“目前來看不會,區區一座炮兵營,還不足以對德拉克造成致命威脅,哪怕她傷了一條手臂。”

齊言平靜道:“但這姑娘性格軟的離譜,這麼多年被她姐姐欺負的想哭都不敢哭,接下來我一手導致的局面,可能會讓她積壓多年的情緒爆發。”

“因為自己的懦弱,導致信任自己計程車兵被敵人利用。”琴柳呢喃道,“她的本質是個善良的姑娘,這種罪孽恐怕會讓她自責到……做出傻事。”

“這一切都是我有意促成的。”齊言沒有遮掩什麼,坦然承認自己的殘忍行徑。

琴柳呆住,半晌無言。

炮火聲仍在轟鳴。

因為拉芙希妮的親自下場,深池士氣突破到一個新的巔峰。

陣線再次向炮兵營所在推進一大截,並在拉芙希妮不斷突進下,一點一點向前蠶食。

“你會救她嗎?”琴柳再次問道。

“你為什麼會希望我救她?”齊言不解,“是深池掀起這場戰爭,利用塔拉人的情緒反抗維多利亞,如果不是我,深池此刻已經佔領小丘郡,而接下來迎接小丘郡的將會是駐軍炮火洗地。”

“所以你是在改寫小丘郡和深池都敗給駐軍的結局嗎?”

“不。”

齊言否認道:“深池不會失敗,塔拉人的反抗是深池引導,駐軍的反撲同樣是深池在引導,深池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小丘郡,深池,駐軍,包括所謂的塔拉人,都是深池領袖愛布拉娜的棋子罷了,為了達成目的她可以作出任何犧牲。

但是所謂的犧牲,對於一個擁有復甦亡靈能力的人來說,並不存在。

當然,我知道你不相信你看到的這個姑娘能做出這種事情,因為她根本不是深池真正的領袖,只是被自己姐姐推出來的影子。”

“影子……”

琴柳聽到真相,精神不由得一陣恍惚,之前對這位領袖過分溫柔的疑惑總算解開。

“那位叫愛布拉娜的深池領袖,是一個怎樣的人?”琴柳問道。

“這姐妹倆性格差距有些大。”齊言半開玩笑地解釋道,“就比如都在公司上班,遇到領導的刁難。

姐姐會越想越氣,然後給領導一巴掌讓他滾下來自己上位當領導,妹妹則是越想越傷心,第二天找根繩子吊死在公司門口。”

琴柳對這種奇怪的解釋方式有些接受不能,但卻發現理解起來意外的輕鬆。

而理解拉芙希妮的遭遇後,琴柳哪怕不認同深池,也忍不住對這個可憐的姑娘心生同情,對齊言的行徑也愈發不解。

“你其實是想幫助拉芙希妮的,對吧?”琴柳問道,“那為何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對待她?”

齊言聳肩:“被家人活生生逼迫到絕望境地的滋味,太痛苦了,所以還是讓我這個外人來吧。”

“……”

夾雜著血腥味與燒焦氣息的風吹過,捲起大片炮彈未能燃燒殆盡留下的源石粉塵,吹過戰場,吹過齊言和琴柳身邊。

齊言抬手拿出終端,讓巫王在上面施加防護,隨後將終端塞到琴柳手中。

紅色的屏障將琴柳護在中間,擋住源石粉塵,擋住戰場上刺鼻的氣息。

“你要去救她,是嗎?”琴柳問道。

“嗯,我理解她此刻絕望的心情,但很遺憾,很多時候明明一個人自己走不出困境,卻又喜歡勸他人大度。”

齊言重新露出笑容,他笑的十分燦爛:“在將其推入深淵之後,我還要嘗試將其拉出來,她要恨我的話,就去恨吧,我不在乎。

我現在只在乎一件事,就是回羅德島後要找凱爾希,申請異格成推拉特種。”

面對齊言的笑臉和如往常一樣的玩笑話,琴柳卻怎麼也無法笑出來。

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笑得這麼悲傷。

“嗯,我相信你,羅德島的大家也相信你。”琴柳低聲道。

齊言輕輕吸了口氣,轉過身。

他背對著琴柳,嘆息道:

“但是很遺憾,我也許在你們看來很神奇,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但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畢竟我自己也被困在與拉芙希妮類似的困境中,尚未找到出路。

但還是要努力的嘛!”

齊言再次轉身,仍然是燦爛的笑容:“生靈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出路。”

他帶起的風吹在琴柳紅色的屏障上,齊言身形向遠處掠去,融入戰場當中。

琴柳握著終端的手不斷收緊,指節因用力微微泛白。

可是下一秒,齊言突然去而復返。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你這樣大搖大擺站在戰場上,還頂著個紅色罩罩,感覺就是在告訴敵人來打我啊。”

齊言好似完全恢復了平常的狀態,繞著琴柳轉悠兩圈,一臉發愁。

琴柳的情緒一時間都被整的有些不連貫,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齊言也不管她,比手畫腳道:

“我決定教你一手防禦之道的終極奧義,你跟著我說的做。”

琴柳呆呆地點頭,在齊言指揮下雙腿併攏蹲在地上,而後舉起雙手在後腦勺併攏。

“頭再低一些……對對,就是這樣……身子再縮緊一些……好,保持住……唯一可惜就是沒有被子,不然再加持一個‘裹緊我的小被子’buff,傷害減免可以達到%的,可惜啊可惜。”

齊言看著琴柳在自己指揮下,做出完美的抱頭蹲防,慢慢露出一個還算滿意的表情。

“這才是執旗手的正確用法啊,在戰場上找個角落一丟,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點兩下。”

齊言洋洋得意道:“區區博士,哪裡有我齊小白懂得指揮?

你現在老老實實待著,遇到危險喊我一聲就行,別亂跑嗷!”

最後交代一句,齊言再次轉身衝進戰場。

琴柳在他離開後,慢慢抬起頭,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

“即便這種情況下,也要照顧我的情緒。”

琴柳輕聲呢喃:“先照顧好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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