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蘭歪了歪頭,感覺自己豬腦有些過載。

“羅德島的博士?”他百思不得其解,“這位我有所耳聞,貌似屬於羅德島的頭腦型人物,地位不低,與齊言關係親密。

但……他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嗎?”

“在你的印象中,博士做過什麼事情嗎?”瑪恩納問道。

“……拿著枕頭把齊言揍得抱頭鼠竄,好多天不敢返回酒店算嗎?”

瑪恩納:“……”

他扭頭看向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同伴,深深擔憂他哪天真的會因為自己這張嘴,被人活活打死。

託蘭被瑪恩納的視線盯得有些心虛。

他連忙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我其實也有認真打聽羅德島的情況,那位博士絕非常人,他不像齊言那般到處亂跑,只是透過官方渠道與聯合會接觸。

但這些天,羅德島成功融入聯合會之間……說融入也不妥,應該說是成功站在了與聯合會平等的位置。

在其他醫療公司還仰頭等著卡西米爾給口飯吃時,羅德島已經藉由發言人馬克維茨的關係,左右逢源成為聯合會真正意義的合作伙伴。”

“不僅如此。”瑪恩納淡淡道。

託蘭用力撓撓頭,瘋狂壓榨自己可憐的腦細胞:

“大概是跟無胄盟也有所牽連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無胄盟的背景,卻還是選擇這樣做,不可謂不瘋狂。

再然後紅松騎士團也肯定有羅德島的幫助,不然齊琳不可能與那些小姑娘摻和在一起。”

說著說著,託蘭眼睛漸漸瞪大:

“媽耶,不知不覺間,怎麼到處都有羅德島的身影?”

瑪恩納沒有嘲諷託蘭的後知後覺。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晚齊言特意留下他,故意給他聽了一些事情,即便是他也沒有留意到羅德島的情況。

“絕對不止這些事情。”瑪恩納肯定道,“羅德島的博士一定還有其他後手沒有出。”

託蘭不以為意道:

“能有什麼後手,總不能放齊言出來,把聯合會的人都揚了吧。

再退一步來講,羅德島絕對是站在耀騎士這邊的,也就是說咱們可是有齊言兜底,特別是看到監正會都把銀槍天馬這張王牌擺出來。

我現在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衝進聯合會大樓給董事們一人一巴掌!”

瑪恩納搖頭反對:

“齊言很強這點毋庸置疑,但他的強大隻建立在絕對的武力上面,而有些東西,是無法物理毀滅的……

罷了,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工作。”

說完,瑪恩納毫無留戀轉身便走,將託蘭和遠處的銀槍天馬置之腦後。

沒等他走出多遠,託蘭突然高聲問道:

“說起來,今晚這麼熱鬧,齊言卻全程不見蹤影,你有什麼猜測嗎?”

“既然你覺得他可以信任,就不要去猜他。”

留下一句忠告,瑪恩納的聲音徹底消失在街角。

……

……

大騎士領冠軍牆展廳。

這裡是歷代冠軍掛像與頒獎之地。

耀騎士,血騎士等一眾在卡西米爾赫赫有名的冠軍騎士,都有畫像陳列在此。

因為今夜的大隔斷事件,今夜這座建築空蕩蕩一片,只有重新恢復的燈光孤零零充滿這片空間。

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是,那支吸引全城注意的銀槍天馬,入城後沒有前往政府,反而來到此處。

銀槍天馬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容來到冠軍牆展廳。

他們肅穆佇立在展廳中,只有一名代表出列,來到展廳內一名端莊的婦人面前。

銀槍天馬恭敬行禮:“見過伊奧萊塔宗師。”

羅素溫和的笑著:

“許久不見,萊姆,長途跋涉辛苦了,但可惜,我們現在似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我們不需要休息,為卡西米爾掃清汙穢才是當務之急。”銀槍天馬認真道,“請宗師指示。”

羅素搖頭:“你還是老樣子,這麼性急。

但如今大騎士領的情況,就連我也有些捉摸不透,局勢似乎已經不在我的掌控當中……

或者說,我也成為局中被人擺佈的一枚棋子。”

銀槍天馬明顯一怔。

他們就是奉眼前這位大騎士長之命,千里奔襲趕回來支援的,可到達後,又突然得到這樣的訊息。

“宗師,只需要您一聲令下,我們……”

“不。”

羅素打斷銀槍天馬的話:“不需要你們做什麼,其實我叫你們回來,本就不是要推翻什麼。

如果只靠武力就能解決大騎士領的隱患,我想早就已經有人等不及出手了。”

“什麼人?”銀槍天馬顯然有些好奇。

“太多了。”羅素報菜名一般說著,“瑪恩納,無胄盟的玄鐵大位,羅德島的齊言,甚至是董事會的某些人。”

“額。”

銀槍天馬顯得有些迷茫:“其他人我知道,但羅德島是什麼,齊言又是誰?”

羅素扭頭看向冠軍牆,她的目光落在耀騎士的畫像上:

“羅德島是這場宴會主角的同伴,齊言也是,不過他更特殊,今夜這麼熱鬧的事情,他卻連夜出了城,不知又在做什麼打算。”

“莫非是去尋求外援?”銀槍天馬猜測道。

聽到這話,哪怕是羅素也忍不住一樂。

她搖頭幫這些常年在邊境堅守的戰士們科普:

“齊言想要做什麼事,從不需要幫手,他一人便可以毀滅卡西米爾,哪怕你們在這裡也沒有用。

這場宴會的參與者裡面,羅德島是最低調的一個,卻也是最不能忽視的一個,因為他們有掀桌子的能力。”

見銀槍天馬陷入沉默,羅素轉移話題:

“要不要去見一見這場宴會的主角?”

“瑪嘉烈·臨光?”銀槍天馬顯得有些遲疑,“她本應是我們中最優秀的一批,可惜當年她拒絕了宗師的邀請,如今流放歸來甚至又站在那種虛偽的舞臺上。”

羅素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生氣,只是溫和的反問:

“你在懷疑她已經改變嗎?

看看這面牆,萊姆,特錦賽的歷屆冠軍,哪怕是在這個逐漸崩潰的時代,他們仍然能夠脫穎而出,依舊能蘊含光芒。”

“只是一兩位優秀的騎士並不能說明什麼,宗師。”

銀槍天馬並未因為尊重眼前之人,就選擇改變自己的看法:“騎士競技依舊只是純粹的褻瀆,是卡西米爾的禍根。

每一次回到大騎士領,我都更加悲哀憤懣,我們的人民正在喪失敬畏,高尚的品德反倒成了迂腐的笑話。”

羅素也沒有與他爭辯什麼,只是輕嘆道:

“也許吧,只不過時代在年輕人手上,你我得出的答案,已經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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