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衛鼎和伊靈靈離開後,白安觀察了下週圍的情況。

由於剛才雷滄與張氏的爭吵,動靜鬧的不小,此時張全家的左鄰右舍全部被驚動了起來,有幾戶人家大門悄然開啟了一道縫,門後面露出一雙雙好奇的眼睛。

白安隨便找了一戶人家,徑直走了過去。

門後之人見白安走了過來,立刻就要把門關上,但已是來不及。

只見白安腳下光芒一閃,五色靈力亮起,身形如鬼魅般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來到那戶人家門前,手掌輕輕一抵,那大門無論如何也無法合上了。

這是寧依蝶給白安的身法輕煙步,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施展,效果還不錯的樣子。

門後之人感受到門上傳來的巨力,身子一僵,訕訕的將門開啟,道:

“仙師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嗎?”

說話之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粗布衣服,身上還有好幾個補丁。

“想問你一些問題,關於張全的...”

男人立刻臉色一變,不等白安說完,就連忙道:“仙師,您問錯人了,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但,此時大門已經被白安牢牢按住,任憑男人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先別急著拒絕...”白安也絲毫不惱,只見他手掌反轉,變戲法般,一錠銀子便出現在掌心,“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男人見狀,頓時兩眼冒光,露出貪婪的神色,他剛要伸手去拿,白安手掌再次反轉,手上的銀子直接消失不見:“別急,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男人眼中掙扎之色一閃,但很快就被貪婪替代,他伸頭往門外面看了兩眼,見沒有人注意這邊後,將門悄悄開啟一道能容一人透過的門縫,道:“仙師裡面請,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面說。”

白安身形一閃,直接進入到院子之中。

男人給白安找了一個小凳子,待白安坐定後,自已老老實實的站在白安旁邊,略顯蒼老的臉上堆出笑容:

“仙師,想問什麼,就直接說,我鐵牛一定知無不言。”

白安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

“今日是張全的頭七,你們作為鄰里,為何不去祭拜呢?難道是張全此人平時為禍鄉里,大家都忌恨他,才不願來的?”

雖然現在整個瀘縣因為鬧鬼人心惶惶,街上行人少見,但之前在賈府,縣令賈善舉行婚宴時,他們哪怕是在後院,也能聽到前院推杯換盞的吵鬧聲。

縱然是有不少人礙於縣令的身份,不得不前來賀喜,但也足可見鬧鬼一事也不是所有人都心存忌憚的。

而身為縣令管家的張全,雖說身份不是太尊貴,但沒有一個人來弔唁也太奇怪了點。

鐵牛將聲音壓低,小聲道:“可不是這樣啊,仙師,張管家可是我們縣裡有名的大善人,你看他家裡的狀況就知道了,雖然身居高位,但從來不在乎自已的吃穿用度,反而經常救濟鄰里,為縣裡辦私塾,修路......”

“辦過的好事簡直數不勝數,想當年,我閨女失蹤時,張管家帶著人在全縣找了三天三夜,最後都病倒了...”鐵牛如數家珍的說著張全所作的善事,滔滔不絕。

正用心聽著的白安神色一動,看向鐵牛:“你女兒失蹤?這是怎麼回事?”

“害,我說這個幹啥,”鐵牛拍了拍腦袋,笑呵呵的道,“不好意思,仙師,有些跑題了,我們還繼續說張管家的事情......”

白安打斷了鐵牛的話,奇怪道:“先說一說你女兒的事情吧,她失蹤了你就不想找回來嗎?”

白安在進院子裡後就發現,鐵牛家破敗衰落,有著明顯一個人生活的痕跡,顯然他並沒有找到自已的女兒。

“這...”鐵牛愣了愣神,灑脫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估計我閨女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了。”

鐵牛雖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緩緩講起了他女兒的故事。

鐵牛以前並不是一個人獨自生活的,他是一個殺豬匠,每日都在縣上的市集裡賣豬肉,他賣的豬肉價格實惠,品質新鮮,縣裡的百姓都樂意去他那裡買豬肉,幾年的時間內,他賣的豬肉已經在縣城內小有名氣,也就在這個時候,鐵牛遇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一個非常賢惠的人,不僅不嫌棄他殺豬匠的身份,還對他非常的好,每次收攤回家,都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兩人的生活過的十分甜蜜。

不久後,鐵牛的妻子就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娃,夫妻二人把女兒當成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有了女兒之後,鐵牛工作愈發努力,在縣裡租了家鋪子,隨著女兒一天天長大,家中的生意也愈發紅火。

後來有一天,大泉王朝頒佈新的法令,允許女性參加科舉考試,這條法令剛一發布,當年的殿試榜首便是一位女性。

大泉王朝千年的歷史上,第一位女狀元!

鐵牛夫妻二人聽到此訊息,也是十分高興,剛好他聽說縣令管家張全正在籌備縣城學塾的事情,再加上女兒到了上學的年紀,於是便帶著百斤上好的豬肉去求張全,希望能讓自已的女兒去上縣內的學塾。

張全聽後,直接大手一揮,當即就同意了鐵牛女兒的入學申請,而且對於鐵牛送來的豬肉一毫未取。

鐵牛的女兒成為了縣上第一位女學生,後來縣裡的其它人家見女孩真的能上學,紛紛將自家閨女送到學塾裡去。

而鐵牛家女兒似乎真是塊讀書的料子,在學塾內沒少受到先生的誇獎,學塾先生曾直言道:

鐵牛家的閨女天資聰穎,來日必將考取功名,為國出力。

鐵牛喜不自勝,常常將這句話掛在嘴邊,憧憬著女兒以後進士及第的風光場景。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十一年前的某天,原本早早就該放學回家的女兒卻遲遲沒有回來,意識到情況不對的鐵牛立刻招呼鄰居去尋找女兒,張全聽說此事後,也是異常重視,親自帶著縣衙的衙役找了三天三夜,幾乎滴水未盡,最後累倒在病床上。

直到這時,鐵牛才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女兒真的失蹤了。

他的妻子因為此事,哭瞎了雙眼,生了重病,臥床不起,鐵牛花光了家裡的積蓄,為妻子治病,但最終還是沒能治好,在女兒失蹤的第二年,因久病不愈,離開了人世。

鐵牛自此一蹶不振,每日縮在家中,不願意出門,要不是張全一家時時接濟,他估計早就餓死在家中了。

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鐵牛語氣平靜,彷彿是在敘說他人的故事,只是白安偶爾能從其眼睛深處,看到一抹一閃而過的悲涼之意。

白安皺著眉頭聽完鐵牛的敘述,這個張全行事似乎有點古怪,張全一直在做善事,但似乎善過頭了,家中的妻兒過著如此清苦的生活,他不管不顧,反而用心去幫助外人。

想到這裡,白安試探著問道:“你就不懷疑你女兒的失蹤跟張全有關係?畢竟他......”

“絕對不可能,”張全立刻堅決否定道,“張管家人善是縣裡人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對我女兒失蹤的事情如此上心,除了他本人心地善良之外,還與另外一件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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