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用膳時,發現這飯菜怎得如此清淡,白菜豆腐外加稀飯。

春桃一看這膳食頓時來了氣,直接端著食盒殺到了廚房那裡,“怎麼回事今日飯菜,是給我們小姐吃的嗎?”

掌管廚房的嬤嬤也不拿春桃當回事,直接一把把春桃推開,繼續忙自已的。

春桃踉蹌了一下,繼續走過去,“嬤嬤我同你說話呢。”

那管事嬤嬤像是驅趕什麼髒東西似的,衝春桃的方向拍了拍,“這天怎麼生了這麼多蒼蠅。”

氣的春桃牙癢癢,春桃看著廚房裡這麼多吃的,把食盒裡白菜豆腐端出來,轉而自已裝上醉酒鴨,藕粉丸子等。

什麼好吃什麼貴裝什麼,我讓你們苛待我家小姐。

那管事嬤嬤大喊,“來人啊,抓賊了。”

廚房裡的幾個粗使婆子聽到管事嬤嬤在喊抓賊,大家都抄了傢伙,趕往管事嬤嬤所在的地方。

春桃怒瞪那管事嬤嬤,“你說誰是賊?”

管事嬤嬤悠哉悠哉的嗑著瓜子,“誰在那裡裝吃的,誰是賊。”

粗使婆子匆匆往這邊趕來,“嬤嬤,您說誰是賊?”

管事嬤嬤指了指春桃。

春桃辯解,“我這是為我們小姐拿的飯菜。”

管事嬤嬤擺擺手,“誰不知道你是藉著三小姐的名聲刻意偷吃的呢。”

春桃氣的滿臉通紅。

那幾個粗使婆子抓住春桃,踹了腳春桃的膝蓋處。

春桃不敵,跪在了地上。

幾個粗使婆子左右開弓,開始打春桃,等看到春桃嘴角滲出血來,管事嬤嬤這才讓人停手。

看著地上的春桃,一字一句的說道:“老夫人有令,著全府縮減用度,減少開支,所以飯菜依然是差了些,若你還不服,就去找老夫人說理去吧。”

春桃落魄的回到院中,怕春桃看到自已的臉而擔心,先回到自已屋內,給自已簡單上了點藥。

看起來沒那麼嚴重了,春桃本還想在猶豫會時間,讓藥效發揮到更大,只是葉綰叫翠環來尋春桃。

春桃才不得不去,翠環來尋春桃,“春桃姐姐,小姐叫你呢。”

春桃嘆了口氣,“知道了。”

等春桃頂著紅腫的臉出去時,翠環嚇了一跳,“春桃姐姐,您的臉。”

春桃搖了搖頭,示意自已沒事。

等春桃到了葉綰面前,葉綰看著春桃紅腫的臉頰,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誰打的你。”

春桃這才委屈的說:“是廚房的管事嬤嬤,她非說奴婢偷拿飯菜。”

葉綰眯了眯眼睛,說春桃偷拿飯菜,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偷拿府中飯菜偷偷接濟家中的人是她才對吧。

這件事葉綰怎麼知道,還得益於小時候的葉檀。

小時候的葉綰沒有生母在,葉夫人又不喜歡她,下人自然照顧的也不用心,自然是吃不好穿不好。

小時候的葉綰經常捱餓,那時候葉檀常常偷著在葉夫人房中藏下糕點之類的,然後偷偷交給葉綰。

直到有一次,葉檀偷拿糕點被葉蓉給指出來了,葉夫人大怒,讓葉檀滾出去跪著。

等葉檀跪到葉夫人消氣後才去找葉綰。

葉綰早早就在等著葉檀,見葉檀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小跑過去,“哥哥,肚肚餓。”

葉檀摸了摸葉綰的額頭,抱起葉綰,哄她說:“走,哥哥帶綰綰去吃飯,想吃什麼吃什麼。”

“真的嗎,那我要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葉綰說著。

兩人趁著沒人注意,溜進了廚房,趁著沒人注意開始偷吃東西。

除去用膳的時候,廚房裡幾乎沒人,因為怕奴婢們偷吃,只有門口一人看守著。

葉檀和葉綰這麼幹了幾天,直到有一次,他們看見有個婦人鬼鬼祟祟的進來,拿了個袋子,雞鴨魚肉的裝了好些。

葉綰好奇,悄悄抬頭看了幾眼,是管事嬤嬤。

葉檀和葉綰經過幾天下來,那管事嬤嬤每月逢五就會到廚房中偷拿東西到外面,葉檀和葉綰偷吃,也會避開管事嬤嬤來的那天。

葉綰抬起春桃的頭,“疼不疼?”

春桃搖搖頭,看著葉綰擔心的樣子,開玩笑逗葉綰笑,“奴婢臉皮厚,奴婢都怕打奴婢臉的嬤嬤手疼。”

葉綰一下子笑了出來,“就你會貧嘴。”

壞事一件連著一件,吃食上剋扣也就罷了,竟然說什麼縮減用度,浣洗衣裳的奴婢不夠,只能借二小姐院中的人一用。

本還想是一盆兩盆的也就算了,幾個奴婢勻一勻,一人也就洗幾件。

那浣衣房裡的丫頭,十幾盆,二十幾盆的衣服往葉綰院中端。

葉綰大怒,把茶杯摔在地上。

春桃安慰葉綰,“小姐,沒什麼,不過幾件衣服罷了,洗洗就過去了。”

春桃說著輕鬆,院中的所有丫頭,一直不停的洗,洗到了半夜才勉強洗完。

“終於洗完了。”翠環伸了伸腰。

“早點歇息吧,好累呀。”翠枝說著。

春桃看了看葉綰房中,已經滅了燈,春桃這才放下心來,去房中休息。

整院的丫頭都在洗衣服,葉綰怎麼能睡得著,聽到外面沒了聲音,葉綰知道他們洗完了,這才放下心來。

葉綰看著堆成小山的衣服,挽起袖子,準備幫忙洗洗。

春桃立馬制止了葉綰,“小姐,您的手怎麼能用來洗衣服。”

翠環翠枝也附和道,“小姐,您進屋歇著吧,這兒有我們就夠了。”

葉綰還想在辯解一下,被春桃擁著進屋休息。

葉綰進屋細細盤算著,不能一直讓院子裡的人洗衣服吧,明天會不會就沒這麼多衣服需要洗了。

等到了明天,天剛剛亮。

又拿來了成山似的衣服,春桃看著這麼多衣服,光看著就覺得手指頭疼。

翠環翠枝嘆了口氣,認命的開始洗。

其他丫頭也算是看出來了,是夫人存心收拾三小姐,可是收拾三小姐受苦受難的可是她們啊。

有的丫頭坐不住了,四處託人送錢,求到了葉綰腳邊。

翠環攔住她們,“平日小姐是怎麼對你們的,你們就是這麼報答小姐的恩情嗎?”

其中一個丫頭拿開翠環擋住的手,“小姐對我們的好,我們記在心裡,可是小姐也得為我們打算打算吧。”

“就是啊,天天洗那麼多衣服,還吃不好,咱們院中的吃食還不如粗使婆子吃的好呢。”

“就是啊就是啊,衣服一天一天成山似的讓咱們洗。”

幾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硬生生把翠環堵的說不出話來。

葉綰也聽到了屋外的動靜,不顧春桃的阻攔,非要出去看看。

丫頭們叫葉綰出來,一個丫頭率先跪在了地上,“求小姐放我們一條生路。”

這個丫頭攀上了管家的兒子,自是有了好去處,自已走又顯得太過忘主,於是便攛掇著其他丫頭跟著一起走。

一個跪下,兩個跪下,其他的看別人跪下,自已也抓緊跪下,生怕在葉綰的院子裡在走不了了。

葉綰笑笑,“多大點事啊,本小姐同意了,你們走吧。”

丫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竊竊私語了起來,似是沒想到葉綰這麼好說話。

葉綰看著她們要走的決心又動搖了,於是決定給她們加把火。

葉綰嘆了口氣,裝作難為情的樣子,“如今我這裡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得罪了夫人,夫人不會饒了我。日後只怕會更加艱難。”

葉綰頓了頓,看向眾人,“當然,我私心還是希望你們能留下來,咱們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丫頭們一聽,在這裡還得死,更加堅決的要離開這裡的想法。

只有翠環翠枝跪下來,真誠地說:“奴婢願留下來陪小姐共度難關。”

葉綰只想做個戲,沒想到翠環翠枝這倆傻瓜竟然相信了。

葉綰親自把翠環翠枝扶起來,衝她們眨眨眼睛。

翠環率先反應過來,看向丫頭們,“姐妹們,人都有一死,如果能陪著小姐一起死這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翠枝也附和道,“對,翠環說的對,姐妹們留下來吧。”

丫頭們像看神經病似的看向翠環翠枝,不是,誰要陪小姐一起死啊,我還沒活夠呢。

丫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眾人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齊聲說:“求小姐讓奴婢們另尋去處。”

葉綰裝作痛心的樣子,“那你們走吧。”

隨後又說,“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收拾行李,若超過一柱香,你們就別走了。”

丫頭們一聽,跑步前進,生怕自已走不了,一柱香時間還沒到呢,丫頭們大包小包的就都走了。

葉綰讓翠環關上院門,隨後葉綰吹了吹石頭給的口哨。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衣裳,帶著面具的男人趕到葉綰身邊,行禮說:“三小姐,有什麼吩咐。”

葉綰從懷中掏出銀錢來,“買點東西來吃,什麼桂花糕棗泥酥醬燉肘子全都要。”

暗衛接過錢去辦,他本來還以為三小姐突然吹響口哨是出什麼事了,嚇得他緊趕慢趕跑過來,原來是去買吃的。

不一會兒,暗衛大包小包的來了。

葉綰敲敲桌子,示意暗衛放在桌子上。

葉綰擺了擺手,“有事我再叫你。”

“是。”暗衛說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綰活動活動手掌,左右扭扭脖子,這幾天吃白菜豆腐吃的葉綰都快變成大白菜了。

葉綰叫來春桃,翠環翠枝她們。

讓她們坐在桌子上,一起吃。

翠環翠枝覺得不合禮數,死活不肯做,最後還是春桃按著她倆的肩膀,強制她倆坐在了凳子上。

“這段時間餓壞大家了,大家快吃吧。”葉綰說著。

春桃兩眼放光,不客氣的搓搓手,“那我就不客氣啦小姐。”

葉綰一邊吃著一邊說,“本來我還擔心,這麼多人我該怎麼給你們開小灶,沒想到她們主動要走,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春桃點點頭,右手棗泥酥,左手桂花酥,根本停不下來。

翠環有些擔憂的說:“她們走了是好,只是那衣服…”

葉綰安撫的看了翠環一眼,“無事,以後你們三個一人就洗一件,多一件也不洗。”

春桃說:“小姐,那如果她們來問我們呢?”

葉綰聳聳肩,“你們全賴到走的丫頭身上不就好了,她們都走了,沒人洗衣服了,你們又得照顧我,又得打掃院子,洗衣服實在是忙過不過來。”

春桃衝葉綰比了個大拇指,“就這麼辦。”

她們吃飽喝足了之後,出去一人就洗了一件衣服,晾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時間來到下午。

浣衣房的管事嬤嬤吩咐手下的粗使婆子,一人又抱了一盆衣服來。

管事嬤嬤看著晾衣繩上就晾了三件衣服,皺起眉頭,不悅的說:“你們怎麼回事,讓你們洗衣服,將近一天時間了就洗了三件。”

春桃聳聳肩,神情委屈的說:“嬤嬤,你可替我們做主啊,院裡的其他人一看在這裡受苦,大家都跑了去別處幹活了,這三小姐院中,就剩我們姐妹三個了,我們又得照顧小姐,還要打掃院子,實在是忙不過來啊。”

屋裡的葉綰知道管事嬤嬤來了,故意大聲的喊道,“春桃,燒水,本小姐要沐浴。”

“翠環,把本小姐的衣服給掛起來。”

“哦,記得本小姐的花,別忘了澆水。”

“還有魚,也要好生伺候著。”

…….

春桃,翠環答應了聲,急忙跑到葉綰的房中。

翠枝代替春桃到管事嬤嬤面前,痛苦的說:“嬤嬤,您也看到了,我們幾個實在是忙活不過來。”

管事嬤嬤同情的看了眼翠枝,“既如此,那你們先專心伺候小姐吧。”

翠枝嘆了口氣,算是逃過一劫了。

春桃在房內,瞧著那管事嬤嬤走了,“小姐,真有您的。”

葉綰擺擺手,“把院子裡那些衣服都送回去,表情無辜些,說怕耽誤了主子穿衣,先把衣服送回去,讓姐姐們先洗著。”

春桃聽著葉綰的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人家也沒多難為她。

解決了洗衣服的問題,葉綰皺起眉頭,這吃食問題上。

葉綰靈機一動,叫來翠環翠枝和春桃。

“你們對廚房的管事嬤嬤可還了解?她有什麼敵人?”葉綰問。

翠枝想了想,開口道:“廚房的陳姑姑與她不和,奴婢以前在廚房幫過忙,本來應該是陳姑姑當管事嬤嬤的,但管事嬤嬤用了陰招,陷害陳姑姑,這才讓陳姑姑沒有當上管事嬤嬤。”

“對,奴婢看到過,那管事嬤嬤仗著自已的身份,沒少欺負陳姑姑,有次她剋扣陳姑姑的月錢,致使陳姑姑的小孫子沒錢抓藥,病死了。”春桃說著。

春桃笑笑,幸虧之前自已沒少聽那些奴婢們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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