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昂,早上吃了山裡純天然無新增劑的蘑菇,晚上看到了一隻直立行走的狗。
本來我受人邀請,留宿在冒險公會的。可這裡住的一個實習生嫌棄我臭氣哄哄的,讓我去後院洗澡。
我這野性的魅力未遇到知音欣賞啊!
也罷,小清新風格咱也能駕馭。就是這麼自信!
接過實習生遠遠丟過來的毛巾,我就往後院走去。
後院的佈局是一個簡易的訓練場。角落裡有一個小木屋,不知道是茅房還是澡堂。
就在我開啟木屋門一探究竟的時候,看到了屋子裡有一隻直立的柴犬。
一米高的樣子,兩條後腿站著,兩隻前爪拿著刷子正梳理身上的毛髮。
上身的毛髮被梳理的順滑光亮,下身的毛髮看不見,因為圍著條浴巾。
這狗子挺注意隱私。
見到我推門而入,它狗嘴裡直接吐出兩字:“猿人?”
真厲害,不僅直立,還會說話。就是不知道智商怎麼樣。
先試它一試。
我簡單提問:“1+1=?”
狗子不假思索答:“2!”
我加了一點點難度問:“f(m)=㎡+am,{m|f(m)=0,m∈R}={m|f(f(m))=0,m∈R}≠∅,a=?”
狗子稍作思考答:“0≤a<4”
我丟擲最後的大題:“兩杯宮廷玉液酒減去一個小錘等於幾個大錘?”
狗子果斷答:“四。”
嗯,這野生蘑菇的後勁,足!
明天再去那地方採點蘑菇。
而木屋裡的狗子早已停下了手裡的刷子,直直地向我走來,問道:“你也是穿越來的?”
我腦子嗡一下,這狗子不會來真的吧?我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我早上吃了幾朵色彩斑斕的蘑菇,現在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狗。”
“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它說著,不知從哪搬出一個小板凳。
然後我就坐了上去。
它又指了指地面,說:“坐地上,手放板凳上,不然我怎麼給你把脈。”
有道理啊,這小屋又沒有桌子。
我又盤腿坐在地上,上身前傾,將一隻手腕放在凳子上。
它半蹲在我面前,嘿嘿笑著,伸出爪子給我診脈,忽而又眉頭一皺,面色凝重。
我急忙問它:“怎麼樣?”
它“嘖”了一聲,搖了搖狗頭,嘆道:“沒號出來。”
“你手放上去,我來給你把一下。”
它照做。
我一手給它號脈,另一手不停地摸自已的下巴。
它問道:“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嘆道:“嘖,宮寒。”
“我是狗啊!怎麼會有宮寒!”
“有子宮就應該會有吧。”
“汪你奶奶滴腿!我是公狗!”
它反駁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有一絲絲認同。
不行,我怎麼能是錯的呢,就算是錯的,也要將錯就錯!
我用不容質疑的語氣道:“反正你這病沒救了。寫遺囑吧。”
“宮寒怎麼可能會死狗的?”
“你看!你承認你是宮寒了吧。”勝利屬於我!我要乘勝追擊:“快通知家狗準備後事吧。”
“我是一個人穿越來的,家人沒來。”
我聞言大驚道:“啊?一個人?穿越?女神不是隻召喚了我嗎?”
狗子聞言也大驚道:“你是被召喚的?我本來是科學家,是正常人,因為人造黑洞失控,被吸進去了,醒來後就變成了異世界的一條狗。”
科學家穿越,還轉基因成了狗?這題材不錯。
我拍了拍它的肩膀,道:“不用太傷心,其實你沒有宮寒。”
狗子白了我一眼,說出了它自已關心的話題:“你說你是被女神召喚的,女神長什麼樣?”
我回答道:“當時近視眼,沒看清。反正就是撞上了物理上的大運,然後一片恍惚,就看到了女神。女神和我說了一大堆,我也沒記住。這都是些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六十年!你長生不老啊?”狗子驚道。
我不緊不慢道:“那當然,沒點福利誰願意來異世界啊。”
狗子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它又道:“我才來這世界兩年多。不過這世界和我們用同一種語言,真方便。”
“好像是因為都歸屬於同一個女神管理的原因。哦對了,”我解釋完原因,又好奇道,“我是從2030年來的,你呢?”
“我是2060年。”
“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沒?”我非常關心國家大事。
“早結束了,華夏大勝,收復了一個半島,兩個大島的統治權。”
“那《我叫某某某》的小說還更不更了?聽說作者嫖娼未遂被抓了。”我也關心八卦喜歡吃瓜。
“不知道,又不是什麼出名的人。”
它這話說的也對,誰會關心幾十年前的平民百姓。
狗子又說道:“話說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野得像個原始人。”
“我也不想啊,那女神叫我去打魔王,我自已一個人在魔域找了幾十年,也沒找到魔王。”
“那你還怪厲害!來坐板凳上,我給你洗洗。”狗子站起來,把板凳推給我。
“好啊。”我把身上破爛的衣裳扯掉,從地上直接蛄蛹到板凳上。
它又不知道從哪扯出一根樹藤做的水管,衝著我身上放水,水還是熱的。
“你這頭髮該理了吧,我很會打理毛髮的。”狗子一邊從圍住下體的浴巾裡掏出一把剪刀,一邊說道。
我感慨道:“你當狗還挺有心得。”
狗子道:“一開始也不是這樣子的。這裡的莉莉婭大姐收養了我,都是她教給我的。”
我恍然道:“哦,是那個女人。她盛情邀請我今晚留宿在此。”
狗說:“唉?原來你不是擅闖進來的。”
我道:“你以為我是強盜?”
狗說:“我以為你是小偷。”
我道:“很遺憾,你以為的你以為不是你以為,我以為的我以為才是我以為。”
“別講這些沒用的。吶,”狗子又遞給我一塊香皂,說:“這可是我的寶貝,很難製造的。省著點用。”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然後自已往身上抹。
它又轉到我身後,說:“我給你剪個時興的髮型。”
咔嚓!咔嚓!咔嚓!
隨著剪刀在狗爪下開合,我的長髮開始斷斷續續飄落。
我一邊搓泥,一邊和它閒聊:“只要能展現出我十二分的美貌就行了。”
狗說:“放心,保證和我一個樣。”
我道:“你那是狗樣。”
狗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你要想帥,這幾塊破布等會就別穿了。洗完我帶你去二樓會長的辦公室借幾件新的。”
我納悶道:“會長這會不在吧。二樓只有那個實習生。”
狗說:“就是會長不在才去借的。如果借那個實習生的衣服,還得還。”
還別說,這科學家的腦子就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