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著,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青竹提起酒壺對桃夭說:“來,乾一杯,感謝相遇,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桃夭笑著舉杯,二人仰頭痛快的暢飲美酒,他們都懂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道理。
這一晚,二人喝到很晚很晚,誰也沒說出心中所想!
但青竹知道,如果有一天,他找回了記憶,他會回來找她的。
一夜的宿醉後,第二天桃夭醒來後頭還是暈乎乎的,她起床轉了一圈,屋裡屋外卻不見青竹的蹤影,她有些慌了。
她跑去廚房可是依然沒有他的身影,接著她默默的坐下,回憶起了昨晚的場景,覺得他昨晚似乎很不對勁。
於是她跑遍了整個村子,逢人便問,可是沒有人看到過他,她跑到二人放羊的山坡上。
找遍了整座山,依舊不見他的蹤影,他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討要歇斯底里的跪在地上放聲大喊:“你在哪,你混蛋……”桃夭第一次感覺到了心被絞痛的滋味。
心裡像灌滿了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沒有嗚咽,只是自顧自的往下掉,吧嗒吧嗒落在草地上,落在她手背上。
“你離開至少跟我道個別啊!”
桃夭似乎被打在手上溫熱的淚水燙到了一般,驚異看著自已的手背,一眨不眨的,默默出神。
“你去了哪?至少應該說一下吧!”
“我該去哪裡找你呢?我在你心裡就這麼無足輕重嗎?”
心裡像少了一塊一樣,她躺在了草地上很久很久,直到太陽落下,月亮升起,滿天的繁星眨呀眨的,她爬起來,是該回家了。
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場艱難的廝殺,腿腳失去了力氣,頭耷拉著,像一隻受傷的貓咪。
終於走回了家,終於踱步到床前,一個旋身無力的摔在床上,像被隨意丟到床上的娃娃,沒一絲生氣。
此後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她都這樣躺著,躺累了,就坐起來,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嘆氣,自言自語。
“好沒出息,我瞧不起你!”
“他心裡就沒有你!”
“傻瓜,你在他心裡屁都不是。”
“你這樣不吃不喝折磨自已幹嘛?他會在意嗎?”
“你們是什麼關係,沒有任何關係,他當然可以隨時走了。”
“為什麼要跟你道別,你算老幾!”
“他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永遠不會,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說完,掩面又忍不住的流淚。顧自想要抹乾淚水,可淚水像那緩緩的溪流,似乎永遠無法斷流。
“沒出息,為個男人把自已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似乎是不用吃飯的仙人,就這樣滴水未進,卻不會感覺到飢餓。
這時,父母外出回來了,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大吃一驚。
“閨女,這是怎麼了?”母親快步走到床前抱住她問。
“媽……”喊出一句媽就已經淚流滿面,似乎要流乾所有的委屈。
“你怎麼才回來,媽……”
“媽……我想你了……嗯……嗚……嗚嗚嗚……”
“媽也想你啊……寶貝……”媽媽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倆人就這麼抱著一起哭。
“你看看你,把自已搞成什麼鬼樣子了。”父親看不下去了,插話道。
“頭也不梳,臉也不洗,都臭了。”
“還不快起來,都日上三竿了,快起床去洗漱!”
“老婆子你也別哭了,快給她梳梳頭。”
“我去給她做點吃的,哎……”父親嘆了口氣,去了廚房。
母親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為她梳頭,慢慢的輕輕的梳,似乎是在安撫自已的女兒。
因為此時母親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如果是思念父母,絕不會是這個樣子,母親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仔細的琢磨了半天,心裡不禁嘆息道:
“女兒是長大了!哎……”梳完頭,母親默默地離開了,走到門外去抹著眼淚,桃夭卻沒有一絲察覺。
桃夭坐在鏡前,看著鏡中丹唇皓齒的自已。
不禁有一絲的恍惚,就這樣,坐在鏡前,默默出神。
過了好久好久,直至黃昏,她悠悠的說出了一句:“放棄我,是你的損失。”
於是起身坐到飯桌前,桌上的早已冷透了,她默默的將食物一口一口的吃進肚子裡。
她感覺自已似乎又有了一絲力量!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但有些東西又似乎回不去了!
“哎呀——傻孩子,這飯菜都涼透了,快別吃了,我去給你再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