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楚子晉回府的腳步都格外的雀躍。

還是楚清歌輕咳一聲,他才想起來控制自已。

一進屋,他便徹底擺脫了束縛。

“阿姐,兄長…快說說,我今天表現得怎麼樣?”

楚清歌和雲行繃了許久的唇角終於放鬆了下來。

“殿下表現得很好!”雲行的誇讚向來是內斂的。

他又轉向楚清歌,“多虧小九想到了可以透過他們的家人來拿捏他們,不然今日一過,人都轉移了,咱們就不好下手了。”

說到這點,楚子晉也嘖嘖歎服。

“就是啊,阿姐你怎麼想到的薛鵬會提前轉移他的家人的。”

楚清歌飲了半盞茶,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那堤壩那般光景,決堤是遲早的事,薛鵬不可能不給自已留後路。

不過今日恰巧撞見他的家人出城,也算是我們運氣好了。”

今日從堤壩返城時,已臨近傍晚,幾乎看不見幾個人影。

一輛馬車匆匆忙忙地朝著城門的方向奔去,車後還拖了十幾口大大小小的箱子。

楚清歌當即想到這是哪戶早知道訊息的人家。

她便讓雲行跟上去探了探。

等了半個多時辰,雲行回來說,馬車裡的人竟是薛鵬的妻兒。

他們一行人連夜北上,應是早知彭城不能久留。

雲行想到他們可能有用,便吩咐身邊的近衛把人留住了。

楚清歌驚歎巧合之餘,當即命人去了彭州其他幾位大人的府邸,將他們家人都控制住了。

也正因此,他們才避免了在來彭城的第一夜就血濺三尺的景象。

雲行也跟著坐了下來,“薛鵬既安排了家人撤離,說明他對堤壩內裡的狀況很清楚。”

“那是自然!”楚子晉想起那情景,還覺得遍體生寒。

“他可是彭城的知府,彭城一應大小事務都需得過他的手,說不定,修堤壩的錢就是他貪汙的!”

楚子晉的眼神晦暗。

父皇只著他南下賑災,這般官吏案件,不是他能直接處理的。

但若正因薛鵬貪汙腐敗導致彭城民不聊生,他也不介意先斬後奏……

三人仔細商議了一番第二天的計劃,才各自回房休息了。

屋外的雨下了一整夜,楚清歌躺在綿軟的床榻之上,卻始終睡得不踏實。

那破爛堤壩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要怎麼才能讓百姓們心甘情願地遷移呢?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擺在面前,她根本無暇顧及,為什麼最開始,父皇要讓阿弟來賑災。

迷迷糊糊躺了一夜,天光初亮之時,她便聽見雲行在府衙外整兵。

楚清歌便睡不著了,她起來略作拾掇,便出了門。

行至外院,薛鵬正將清點完畢的兵士交接給雲行。

“雲將軍,彭城本地的府兵衙役盡數在此,共三百人,一律聽候您的差遣。”

雲行抬眼從隊伍之中掃過去,青壯年只有半數,其他的,盡是些頭髮花白者。

一個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沒有一點軍容軍貌。

雲行的臉冷得像一塊冰。

“薛大人,十二皇子脾氣好,對您仁義,莫不是您以為我們便可隨意糊弄?

我雲行武將出身,這些年死在我刀下的敵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弄這些老弱病殘來,當我是瞎的嗎?”

說話間,他的刀便要出鞘,嚇得薛鵬直接一個激靈。

常年在戰場之上形成的威壓將他震得直不起腰,只能連連鞠躬。

“不不不,雲將軍,您,您聽我解釋啊…彭城只是小城,沒有正規守城軍,離我們最近的,是駐紮在嶺南群的嶺南軍!

我們仰仗嶺南軍庇佑,凡是從嶺南軍中傷病退役者,皆送來了我們這些小城做了府兵衙役,實在不是我想欺瞞將軍啊!”

薛鵬焦急萬分地解釋完,不住地打量著雲行的表情。

見知府大人對面前這位將軍如此卑躬屈膝,下面的兵士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身體站得比之前略正直了些。

雲行掃了一眼薛鵬,見他額頭上冒了汗珠,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既如此,本將軍就不與你計較了。

不過,還是要和在場的各位提個醒,我雲家治軍,素來講究軍令如山。

如今你們來了我的麾下,便要聽我的命令,不得陽奉陰違,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如有違反者,我不管你們是嶺南軍還是什麼軍,統統軍法處置!”

雲行聲音不大,卻氣勢十足。

他話音一落,下面的人不敢猶疑,立即整齊答是。

雲行這才勉強滿意,將那三百人編入隊伍之中,帶著人朝著堤壩浩浩蕩蕩地出發。

薛鵬站在最末端,看到雲行遠去,周邊的那股威壓消失,好容易長舒了一口氣。

回過頭來,卻又直直撞上了楚子晉。

楚子晉也不客氣,直接吩咐他:“薛大人,召集彭城之中所有糧商,半個時辰後到府衙議事。”

薛鵬沒反應過來:“十二皇子,你這是要賑災了?”

楚子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屆時薛大人就知道了,此刻還是趕緊召集人去吧,若是少了一家,我便只能讓薛大人從自家的私庫中出糧了!”

薛鵬汗流浹背,連連稱是,轉頭小跑著離去了。

看到他那般狼狽的模樣,楚子晉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姐,人果真都是欺軟怕硬的,昨日我對他禮待有加,他便看不起我,今日我對他橫眉冷眼,他卻對我馬首是瞻。”

楚清歌敲了敲他的頭,不贊同道:“非也,昨日他瞧不上我們,是因為覺得我們是酒囊飯袋,下來走個過場,無用。

今日對我們馬首是瞻,是因為知道我們的能力。

人只有自已有本事了,走到哪裡都不會被人看不起!”

楚子晉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對了阿姐,你讓我召集糧商是要幹什麼?找他們買糧嗎?”

楚清歌眨了眨眼睛,開始賣起了關子:“這可是我昨夜想了一夜的法子,若是這般做,應當有很大部分人,願意跟我們轉移到翠山了。”

楚清歌趴在楚子晉的耳邊開始叨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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