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山不見了,過了好久,柳七七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到底把她當成誰了?

柳七七,那個跟她同名同姓,跟袁重山同一時代的女子嗎?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她不是她。

什麼跟從前一樣固執?怎麼再沾染別的男人?

她想不通。

被一隻幾百年的鬼天天欺負,柳七七不想忍。

第二天,一大早,柳七七便來到一個高檔小區。

敲開門,陸離睡眼惺忪的看著柳七七,像是知道她一定會來一樣,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怎麼今天才來,我以為你會昨天來。”

說完,他趿拉著拖鞋,去給柳七七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後,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一坐,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

柳七七深深吸了一口氣,跟了進去。

“昨天去京都找朋友玩兒了,看來,你似乎知道什麼?”

陸離挑挑好看的眉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喝水。”

柳七七剛吃過早飯,並不口渴,只是掃了一眼杯子,端了起來,暖暖的,還挺舒服。

“前幾天,袁家人去老家給袁將軍修墓了……我聽爺爺說,袁將軍被困陵墓,是沒辦法離開的,是不是袁家人動了什麼禁制,袁將軍從墓裡出來了?”

陸離沒想到柳七七竟然是這麼想的,看到他的定魂珠在柳七七手腕上,便知道袁重山已經找過柳七七了。

“七七啊,關於袁將軍的事情,你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柳七七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的並不多,爺爺說袁將軍是一位少年將軍,正直勇敢,是他們那個時代的戰神,只因為當時朝廷嫉賢妒能,才死於陰謀中。”

陸離低垂著眼簾,思緒被拉至烽煙四起的那個朝代。

“是啊,他是一位很英勇的少年將軍,在史書上也沒有任何記載,記住他的人不多,你爺爺說的也沒錯,只是寥寥幾句話卻無法概括一個人波瀾壯闊的一生。”

陸離起身,來到了酒櫃,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也給柳七七倒了一杯。

“想聽聽他的故事嗎?”

柳七七確實好奇的很,不自覺的點點頭,再看陸離,挺直的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愴。

“袁重山,一輩子只活了二十三歲,少年天才,五歲便能七步成詩,十二歲就中了狀元,還是文武雙全的狀元,十四歲跟著爺爺隨軍出征,南征北戰四年,天下太平,他成了人人稱頌的少年將軍。”

不得不說,這人確實是個天才,只怕可以跟那位被封狼居胥的少年相比了。

誰知陸離話音一轉:“可這竟然都不是他自願的,五歲作詩,是因為當時他的父親寵妾滅妻,他作為嫡長子,為了保護母親,刻意才華顯露,讓母親引起宗族重視,母憑子貴。”

“十二歲考中狀元,是因為袁家一族男人,有本事的都在打仗中戰死了,沒本事的趨炎附會,惹怒朝廷。為了袁氏一族,他被迫撐起了袁家的門庭。”

“而十五歲跟爺爺出征,則是因為他喜歡的姑娘,他需要建功立業,讓皇上賜婚。”

“誰也沒想到,皇上已經動了殺心,他只能保護他喜歡的姑娘,卻無法保護她的家人。而也正是因此,他也遭受了皇上的猜忌,三年後,袁家還是沒了……”

“皇上和他,是少年玩伴,兄弟之情抵不過皇權。”

柳七七深深嘆了口氣:“這麼說來,他這輩子都沒有為自已而活過,確實挺可憐的。”

陸離忽然笑了,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眼神停留在柳七七身上:“沒想到,這一世,你竟然還這麼想,還覺得他可憐。”

什麼叫這一世,難不成,上一世她也是這麼想的?

柳七七有些意外:“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麼,還是說他生來就是戰神,他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這都是他的責任,他的義務,而且這輩子他得到了功名,得到了大家的稱頌。”

陸離雙手一攤:“對啊,難道不是嗎?他聰明,有能力,生來就是戰神,不該做這些麼,這難道不是熱血男兒要做的麼。”

柳七七更想不通了:“時勢造英雄,若是盛世,誰不想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再說,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別的英雄站出來,為什麼非得是他,他不累嗎?”

陸離忽然也茫然了,是啊,為何非得是他,難道只是因為他是戰神轉世?

“命中註定的。”

柳七七笑了:“都什麼時代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有啥是命中註定的,不過是欺他心軟罷了。”

陸離不說話了,似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柳七七重重的嘆口氣:“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反正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已經變成鬼了,我今天是來問問你,他到底有沒有可能真的起死回生?”

陸離思緒迴轉,摸摸下巴:“按照當年柳道士的方法,是有這個可能的。只是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誰也沒有料到,如今又過去這麼多年了……確實有些難辦。”

柳七七又問:“袁將軍是鬼,一心想要起死回生,這已經成了他的執念,你作為陰間判官,怎麼就不能說服他輪迴轉世呢?”

陸離都無語了:“我能說服他?我敢說服他?他連閻王都不願做,只願起死回生,我有什麼辦法?”

柳七七:“那他起死回生到底要做什麼呢?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時代都變了,他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陸離挑眉:“誰說他一個人活著……”

柳七七:“不是一個人,難不成和他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死了八百回了,早就投胎轉世,不認識他了,即便是認識他,你能保證她還會喜歡上他嗎?”

陸離沒有說話,只是看柳七七的眼神很複雜,憂鬱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憐憫。

柳七七:“好吧,他的事情我管不了,我想向你借一樣法器。”

陸離:“什麼法器?”

柳七七:“驅魔八角鈴,掛我床頭,他就不能天天來了。”

陸離的嘴角抽了抽:“弄了半天,你是用來對付他的?”

有些話柳七七不太好說出口,此時,也顧不得了。

“是啊,他說什麼陰陽雙修,我看不過是採陰補陽,像我這樣的體質人很多,讓他去採別人吧,我不想成為他的藥人。”

“更不想,他把我當成誰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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