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指哪打哪
“阿徹！……？”
看到這家餐廳的裝修後，角名陸朝門口低頭看手機的及川徹招手的動作一頓
什麼鬼…
誰家好餐廳在外面掛一串寫著“LOVE”的粉紅氣球啊…
但及川徹已經聽到了他那一聲呼喚，抬起頭朝他擺了擺手
“小陸，過來吧，訂好包間了。”
角名陸猶豫地靠近了及川徹，他看了一眼四周，把腦袋湊到及川徹耳旁小聲問了一句
“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感覺這裡氣氛好詭異。”
及川徹感受著耳旁傳來的來自身邊人氣息的熱意，他一副無奈的樣子笑了一下
“沒辦法啊，日曜日大家都在外聚餐，附近就剩這家還有位置了，小陸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呃呃，不介意…？”
有香味！
“吃飯而已，在哪兒都無所謂。”
角名陸聞到了一絲來自飯菜的香氣，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屁顛屁顛地跟著及川進了餐廳
包間的燈光是暖色的，映得臉頰的輪廓都格外柔和
“阿徹，怎麼突然想起來和我一起吃飯了？”
一邊說著，角名陸往嘴裡塞了一口鰻魚飯，幸福地眯起狐眸
及川徹只是笑著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地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
“想……想請你吃飯了而已，”
他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時間還早，等吃完飯了要不要散步去去公共體育館打會兒排球？”
打排球？怎麼突然要去打排球…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小陸狐狸一邊埋頭乾飯一邊抽空抬頭回復著及川徹的邀請
“可以啊，阿徹你還沒見過我打排球吧？”
他自豪的聲音響起
“只要是我還能打的時間，可是很厲害的！”
及川徹當然知道角名陸很厲害
非一般的厲害
所以他想親眼看看
哪怕說他陰險也好，狡詐也罷
他也要提前看看角名陸現在的球風
未來會有對上烏野的可能，他要提前為青葉城西做好應對方案
全國賽，今年不能再出差池了，牛若不能阻擋他，小陸也不行
為了排球，他可以拋棄，任何東西
及川徹看了一眼自已的手，輕輕地握了一下拳
“小陸，美國也會有全國賽吧？”
角名陸把嘴裡的飯嚥了下去，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當然了，我就是初三在全國賽上……廢掉的。”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呢？和阿徹又沒有關係。”
角名陸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飯，眼神疑惑地看向及川徹，口齒不清地說著
“雖然初三在四強廢掉了，但我初二是全國第一哦，初一也在四強裡。”
及川徹斂下眼眸
“…真的很厲害，小陸，全國賽這種，我還沒進去過，國中，高中，都還沒打進過全國賽。”
角名陸往嘴裡塞飯的動作一頓
“…怎麼會？你這麼厲害，隊友看起來也不錯…”
及川徹沒有看角名陸，而是看向了桌子一旁的空地
“小陸你聽過牛島若利嗎？”
“啊，沒，沒聽過。”
及川徹看著桌面的飯菜，總覺得自已不應該在這樣的場景下說這種壓抑的話
不該這樣的，明明約他出來目的也不是這個的…
但是他在角名陸面前，在那通電話後，總覺得自已好像漸漸依賴起了這種感覺
這種，能把壓力說出來，讓角名陸能夠安慰自已的感覺
“牛島若利，是縣內強校白鳥澤的一名選手，日本高中五大攻手之一…”
“哇…好厲…”
“和我同屆，從國中的時候，就一直因為他，我每次都和全國賽就差那麼一步。”
“好，好可惡一人！”
角名陸一臉憤怒地捏緊手裡的筷子，一副為及川徹打抱不平的樣子
及川徹看著他這樣幫親不幫理的模樣沒忍住笑了一下，原本都開始壓抑的心情突然鬆了一些
“哈哈哈什麼嘛，突然罵他可惡什麼的，我贏不了是因為他太強了，又不是因為他用什麼邪惡的手段。”
角名陸用左手支起臉頰，撇了撇嘴
“可是我認識阿徹，又不認識他，他讓阿徹心情不好，我當然要幫著阿徹說話啊。”
及川徹愣了一下
他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不應該把自已的壓抑帶給別人…
尤其是，小陸
及川徹調整了一下，臉上又掛上常有的那種玩樂的笑容
他恢復了曾經那輕浮的語氣
“沒想到啊～小陸你也會這麼不講理誒。”
“…”
“阿徹。”
“嗯？”
“如果沒有感到輕鬆的話，可以不用一直用這種輕浮的語氣說話哦。”
什麼……
及川徹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他張了張嘴
可是，壓力什麼的，我承擔就好了
隊友不用承擔，你也不用
我只要知道，有你理解我就好
“沒有哦，我現在真的，很輕鬆。”
他朝角名陸笑著，包間天花板上的花朵型吊燈灑著暖黃色的燈光
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就好像真的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角名陸無言地坐直盯著及川徹看了一會兒
及川徹在那雙眼睛裡清晰地看到了自已“雲淡風輕”的笑容
“好吧，都這樣說了，先吃飯吧。”
角名陸催促坐了半天也沒吃幾口飯菜的及川徹趕緊就餐
兩人幾乎是可以說很沉默地開始吃飯
及川徹知道，這場最初策劃為“追求”的共進晚餐
最終還是被自已搞得意味不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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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果然還是仙台的體育館舒服！”
角名陸在被及川帶到體育館後興奮地跑進去轉了一圈
“阿徹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天在其他縣的體育館…”
“我知道哦，小陸。”
及川徹走到角名陸身邊，微仰著頭看向他
“你去外縣的事情，我知道哦～”
他就站在那裡笑著
角名陸怔怔地點了下頭
“可是，你怎麼知道的？小藍…啊不，影山告訴你的？”
“怎麼突然提起小飛雄？”
“啊啊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你還認識的，就只有飛雄啊。”
角名陸撓了撓腦袋有些想不出來除了透過影山以外及川徹還能怎麼知道他去外縣這件事
及川徹心下明瞭角名陸那個“男朋友”應該沒跟他說接他電話那件事
“不是小飛雄，猜一猜？小陸猜出來了有獎勵哦～”
聽著及川徹的話，角名陸莫名感覺有冷汗在往外浸
“呃這個，嗯，我能不猜嗎？”
小陸狐狸感覺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渠道瞭解到的，他眼神遊移著，餘光看到了旁邊的排球場地
“阿徹，我們去打排球吧。”
他尷尬地指了指那邊已經有幾個人在練習的排球場地，想要轉移話題
及川徹也沒有乘勝追擊，只是順著離開了這個話題
“走吧，我之前在這邊放了顆球來著，一起去找一下吧。”
兩人沿著場地邊緣走了過去，角名陸步伐輕快地四處瞧著，及川徹就跟在一旁笑著看向他的側臉
但及川徹在餘光看到場中央那個扣球的身影后卻瞳孔猛然一縮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在探頭尋找及川徹所說的那顆球的角名陸感受到及川徹停下的腳步後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他順著及川徹的目光看向了場中央
一個看起來眼神格外兇狠的人在扣球
寸頭
還染成了那種顏色
讓角名陸不由得想起被自家妹妹纏著去吃冰淇淋的日子
她每次都要給自已搭配出來那顆，淋了巧克力醬的芒果味冰淇淋球
啊，那顆腦袋真的好像巧克力醬芒果冰淇淋球
咚！——
排球重重地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是那個人在對方的封鎖下硬來了一個內角扣球
驚得小陸狐狸瞬間睜大雙眼
哦哦哦！！內角扣球！！
他國中時期也經常用！！
角名陸突然對這個冰淇淋頭產生了興趣，情不自禁向前走了兩步
及川徹伸手擋住了他
他聽到及川徹用慣用的輕浮語氣朝那個人喊了一聲
“小狂犬～”
誒？
誒誒誒？
居然，是認識的人嗎？還有這外號…
“我發現阿徹你也喜歡給別人起外號誒。”
及川徹見“小狂犬”看了一眼自已後並沒有走過來，他扭頭又看向角名陸
“那小陸給小狂犬起外號了嗎？”
角名陸又看了一眼那人的頭髮，點了點頭
“完全就是一個小冰淇淋球嘛。”
及川徹聽到這個說法後有些疑惑
“冰淇淋球？為什麼這麼說呢？”
角名陸掏出手機翻開和妹妹的聊天記錄，狂翻一通後翻到了幾張照片
“喏，這個冰淇淋球。”
“噗……還真挺像的。”
及川徹看到照片後笑了出來，但眼神還是止不住地往繼續練習的“小狂犬”身上移動
“阿徹認識他嗎？”
“嗯，‘小狂犬’他啊，叫京谷賢太郎，也是青葉城西排球部的，是個…比較叛逆的學弟。”
咚！——
他們一邊說著，京谷又在旁邊一個大叔的傳球配合下扣下一記重球
角名陸看著京谷幾乎無視他人的扣球方式，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阿徹……我們可以和他打球嗎？”
及川徹看了一眼那雙盯著場中的綠眸
小陸又被其他人吸引了…怎麼又…
他想了個藉口想拒絕這個請求
“小狂犬嗎？這孩子可能對我不太友好呢～小巖的話他會聽，我的話他可是很牴觸……”
“那個冰淇淋球！要不要一起打排球？”
小陸狐狸直接張開雙手開始揮舞
哈…居然主動邀請嗎？
及川徹只好也跟著開口喊了一句“小狂犬”
京谷皺著眉走了過來，他打量了一眼角名陸
“嘁。”
哈？
這小子什麼意思？
小陸狐狸眯著眼和京谷對視著
“哎呀，小狂犬終於過來了啊，要不要回來呢？替補的位置我一直有幫你留著哦～”
及川徹那和以前一樣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
京谷沒有理他，只是兀自盯著前面這個陌生的高個長髮男
角名陸扭頭看了一眼及川徹，又回過頭來看著京谷賢太郎
“小冰淇淋球？……一起打排球嗎？”
京谷沒有吱聲，小陸狐狸繼續沒話找話
“話說你這頭髮還有點像沾了兩條海帶絲的炸雞塊…炸雞好香…突然又餓了……”
人總是會餓的…
這是人之常情，對吧？
角名陸看著臉突然黑下來的京谷感覺自已有些汗流浹背
…
沉默了幾秒後，京谷開口了
“打球，可以，不許叫我冰淇淋球。”
“好的，小炸雞塊。”
角名陸嘴比腦子先運作，張嘴就來
喊完後發現不對勁已經遲了
京谷把手裡的球砸向了他
角名陸幾乎條件反射地一歪腦袋讓球飛到了身後
“小狂犬，不能這樣對小陸哦～”
及川徹笑著站到了角名陸與京谷之間，擋住了京谷的目光
角名陸在及川徹背後歪了歪腦袋，和京谷對視了一眼
他轉身去撿被自已躲過的排球
及川徹則留在原地繼續盯著京谷
“要和他打排球嗎？小陸很厲害的哦。”
京谷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三白眼看著他
角名陸速度意外的快，他過來後朝京谷舉了舉排球
“小炸雞塊？別生氣了嘛，一起打排球吧，要不和阿徹一樣叫你小狂犬？”
京谷一臉不耐地把球接了過去
及川徹帶著角名陸和排球場上這些人商量了一下，分成了兩隊進行4v4
京谷和其他幾個年齡有大有小的業餘愛好者一組
及川徹和角名陸連著另外兩個三十來歲的大哥一組
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生主動要求當裁判
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哨子，自已站到了裁判的位置
角名陸和及川徹脫下了身上的運動外套，兩人把衣服疊好放到了場邊
…
比賽即將開始
因為是臨時組隊，所以是抽籤安排的站位
角名陸恰好第一個發球
他拿著球在手裡轉了一下
眼睛盯著京谷
扣球那麼強勁的話…接球怎麼樣呢？
其他幾個人似乎也不是猛烈進攻的型別
角名陸的綠眸倒映著場地對面幾人戒備的姿態
嗶————
哨聲響起
角名陸將球拋起
助跑，跳躍，揮臂
大力跳發一氣呵成
排球以一種高速旋轉的速度飛向京谷
那雙綠眸盯著京谷的反應
接吧，他可是將球的方向發在了最容易接球的位置
只是，這力量好不好接就不好說了
嘭！————
球砸在京谷手腕的正中央，但被直直地彈了出去
眾人紛紛盯著那顆飛得又快又高又遠的球發愣
什麼魔鬼的力度…京谷的手腕應該都快碎了吧…
咚！————
嗶————
接球出界！
角名陸隊瞬間拿下一分！
及川徹也看著那顆球愣了一下
這個球，和自已在與烏野的練習賽上發的針對眼鏡仔的那顆球好像…
而且，即使在影片裡看到過他發球的力度…但果然還是現場看到更震撼吧…
角名陸在發現京谷根本接不下自已的球后，有些懊惱地摸了摸後腦勺
“啊呀呀，早知道正對著發都接不住的話，剛剛乾脆就發擦邊球好了。”
“小陸…”
及川徹突然出聲
“你發球的球路…可以很精準地控制在某個小區域嗎？”
角名陸摸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扭頭朝及川徹眨了眨眼
“不是某個小區域哦，是某個點，我可是指哪打哪的，”
看到及川徹有些怔愣的表情，角名陸又加上一句
“不信你試試？你指一個點，下一顆球我就發到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