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人想也知道估計是弄傷他臉的流浪者在搞鬼。
看不清面容的傢伙,戴著斗笠,彷彿不敢見人似的,還故意弄傷了他的臉。
該不會是暗戀這個女人的某個醜八怪吧?
“你的桃花債來了。”,綾人陰惻惻地說。“是不是把誰的便宜佔了,還給人家投毒。”
“所以他變成鬼來找你了。”
“你別瞎說。小心我告你誹謗我!”,楚夏和綾人躲進小木屋裡以後,那些珍珠也停了。
“要不然我撿一點回來,給你做奶茶?”
“滾。”,綾人只說了一個字。
拿腳在地上踩了踩,蹲下去開啟一扇門,從裡面走進了某個密道的深處。
這地方還真隨意啊。
楚夏跟著他。
洞裡不是沒有照明物。能看到許多新或舊的洞口,通往不同的方向。
“……小心。“,綾人提著自已的衣服,“注意腳下。”
兩個人一路捏著鼻子,越過了各種腐臭的東西。這地方大概只有內部人士知道位置。
綾人在壓根沒有任何指示的洞口前面,熟練地分析出了哪個才是通往九條陣屋的出口。
終於,他們來到了天領奉行家主的門外。
站在木屋的外面,綾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還練習了僵硬的笑容,說道,“等下見到他不要緊張。那只是個嚴肅的男人。”
“如果他的話不好聽,你就忍一忍。回去你想做什麼或者找人發洩,都可以告訴我。”
“有那麼可怕嗎?”
楚夏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神裡大人。”,天領奉行把守計程車兵把他們引進去。
日式的院子裡擺滿了兵器,但都是弓箭、刀槍之類的冷兵器。
院子裡幾個扔舊東西的木筐吸引了楚夏的注意。“過來。”,綾人領著她,非常耐心。
在前面給她帶路。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貴人吧?”,一名戎裝打扮的少女,頭戴半個天狗面具,手拿一把弓箭。”父親已經在等您了。”
對楚夏顯得很恭敬。
綾人眼睛掃到今天屋內的變化,似乎跟以往不同。有人打掃過這裡的每一寸地方。
就像在應付突如其來的檢查一樣。
是誰呢?
總不至於是將軍大人吧。
綾人低下頭。
楚夏則是大大咧咧抬著頭到處看。
進去還是得換鞋,稍微有點麻煩。
“神裡大人。請用。”,僕人端來茶水點心,“家主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神裡綾人直起脖子,拿出工作時的姿態。
“九條家主。冒昧的打擾。在下來晚了。對不住。”
只見屏風後面坐著一個高大的傢伙。
投影在上面的外表,有些不像是個男人。
“把她帶進來,讓我看看。”
聲音也是情緒起伏,好似十分激動。
綾人正要起身,聽到他說,“我說的是她一人。就不麻煩你了。神裡小子。”
從語言上聽出綾人在這人面前只是個小輩,並且對方一定是個高傲自大的人。
楚夏說,“閣下是誰?好神秘啊。”
“不如你親自過來見我。如若我們相談甚歡,不妨直接達成合作。”
明晃晃的搶人?
楚夏在綾人的授意中起身。
來之前他就做過心理工作了。相信這個女人也受不了這種傲慢的男人。
楚夏走到屏風後面大叫出來。
因為那個正在說話的傢伙竟然已經被殺掉了。兇手正是面如罌粟的愚人眾「女士」。
“噓。”,女士把手放在九條家家主的眼睛上面,輕輕比了個“安靜”的口型。
那名自大的家主,成了她的手下亡魂。
除了場面有些恐怖以外,楚夏還是能夠接受這種發展的。
不過女士是要做什麼。
她在綾人看得見的地方,坐在原地。
女士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威脅和壓制的意思很明顯。
“九條大人。您還在嗎?”,綾人忽然出聲,“在下想起來還有公務要處理。”
“恕不遠送。”,女士發出了九條家主的聲音。難道說這一幕也是為了嚇她?
“楚夏。我們走。”
“她留下。”
無形的壓力給到了神裡綾人。
“神裡小子。你那套滑溜溜的手段在我這裡行不通。或者你要用武力帶走這個女人。”
說話之間,屋內已經出來幾名高大的浪人。長相就跟打死過托馬的那種一模一樣。
綾人一看到他們,產生了生理上的厭惡。
那之後,他就得了一種不太妙的心理障礙。現在很想咬住那個女人的肩膀,又或者讓她抽自已一巴掌。
二選一,最好了。
然而,他不得不做出第三種選擇。
這也是對她的考驗。
如果她沒辦法在稻妻複雜的局勢下,選出正確的路。作為區區社奉行的家主,他也沒有理由再出手。
“家主大人!!!”,楚夏毫不猶豫決定要跟綾人一起走。
當她喊出這個名字,就意味著,獵殺將要開始了。
女士既然殺了九條家主,沒理由留著神裡綾人這個狡猾的年輕一輩。
但因為還需要九條裟羅,所以女士只是把她暫時控制了起來。
“總算讓我能夠痛快的消消氣了。”
熾熱的溫度點燃了九條家主的衣服,隨後是身體。屋子裡的其他東西也開始燃燒。
綾人本來只是把臉轉了個過來。
同時以劍擋住浪人砍過來的長刀。
那刀劍閃著無情的寒光,映出他那受了傷的俊臉。
變故來的如此之快,他甚至沒有時間向雷電將軍大人彙報這一切。
由於不想驚動終末番內人數不多的手下。綾人忽然覺得回去以後也該招兵買馬保障社奉行在稻妻內的基礎安全了。
“這就是天領奉行的待客之道嗎?在下領教過了。”
“說什麼廢話。”,楚夏鑽到一個高大的浪人襠下,好穿過去到自已的鞋子旁邊。
脫鞋子什麼的太麻煩了。還好這裡的地板沒有很多灰塵。室內鞋是不存在的。
她現在穿著襪袋,很不方便跑路。
然而綾人用雙膝滑跪的姿勢,移動過來。
如熱血番戰鬥裡那樣,迅速把她整個人截獲,從天領奉行的側門跑出去。
因為太熱血了。
她看到那座屋子在他們離開後恢復了平靜。“「女士」接管了天領奉行。”
稻妻的內部已經亂到這個程度了嗎?
“那傢伙與外寇早就勾結在一起了。你看到那個裝名牌的筐子了吧。都是這兩年死掉的人的木牌。”
“所以你不會是想讓我復活那些死掉的神之眼持有者吧?”
“真聰明。”,綾人抱著她穿著短裙襪袋的腿,心情恢復了正常。
“和你相處比我想的更輕鬆。”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女孩的棕發上面。
這一刻楚夏的春心也有點萌動。
有顏有腦的男人就是帥啊。
不過女士竟然也給她很有壓抑感的驚豔感。可憐的九條家主。
楚夏並不瞭解九條裟羅的養父是個怎樣的人。她只看到那個人死於女士之手。
大概至冬的執行官們都揹負著許多鮮血。
想到這裡,她也陷入了沉默。
回到那個火堆旁邊,烹飪起了平平無奇的回覆食物,遞給綾人。
“吃吧。”,火光映出那張清純簡單的小臉蛋。楚夏忽然被抓住了遞食物的那一隻手。
“接下來。一個人離開吧。楚夏。”
綾人沒有解釋更多,只是推了她一下。
楚夏立刻摔下了這個佈滿小石頭的懸崖,想著不會要摔死了吧?
這一刻她看見滿天水花之中盛放的椿之花。原來這是神裡家家徽的圖案啊。
一些液體隨著水花四濺到楚夏的臉上。
它們是熱的。
而她也落入了一個冷冰冰的懷裡。
說著,“你還真是走運啊。”
“楚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