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文玉祭日。

天空陰沉沉的,細雨如絲般飄落,彷彿也給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蒙上一層淡淡的哀傷。

氣溫驟然下降,元熠穿著厚厚的黑色毛衣,打著黑色雨傘,手捧白菊,獨自前往母親墓地。

元熠走到墓碑前,竟發現原本落滿灰塵的墓碑,此刻竟然煥然一新。

新鮮的柑橘和精緻的桂花糕擺放得整整齊齊,彷彿在靜靜訴說著有人來過這裡。

而且,來者一定是極其用心且瞭解文玉的人,只因這兩樣貢品都是文玉生前的最愛。

元熠心中不免湧起疑惑,除了自已,應該沒人知道文玉埋葬之地。

他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白菊放在墓前。他凝視著母親的照片,那與自已相似的眉眼,猶如春風中綻放的桃花,天生嫵媚動人,又如晨曦中沾著露水的玫瑰,年輕而美麗。

這張照片是文玉剛來美國不久時拍攝的,也是她知道自已即將離去時,親自挑選要用在墓碑上的。

她希望自已永遠停留在這個時刻,剛離婚,重獲新生,彷彿一切都可以從頭來過。至少在這個時刻,她是真心快樂的。

元熠沉聲道:“媽,我來了。”

自是無人回應,他接著繼續道:“以前我從不相信來世,但如今我自已竟也有了這種經歷,如果重來一次,您決不能選擇元德峰,一定要果斷地,將那個孩子打掉。”

他的語調如寒潭之水,冰冷刺骨,彷彿口中的“那個孩子”並非自已。

“您本應擁有燦爛灑脫的人生,不該被困元家,又因生下元家的後代而絕望。”

“這樣,就沒有人會痛苦了。”

“但但是,媽,這世上,除了您,我找到了讓我執意活下去的人。我從未想過,她會來到我身邊,也從未想過,原來我對她來說還算有點用處。”

“您說,她要是知道一切後,會不會厭棄我。所以,我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媽,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元熠緊緊按住發痛的胸口,雙眼猩紅,宛如一個殺紅眼的獵手,謀劃著如何留住自已的獵物。

“可您說得對,我是元德峰的兒子,繼承了他的劣性。我與當年強娶您為妻的元德峰又有何區別?”

說到動情處,冰冷的淚不由順著臉頰滑落。

“我痛恨這樣的自已,但我,不可以沒有她。”

*

走出墓園。

元熠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已,而對方似乎也並未刻意藏匿行跡。他大步走向一側大樹後,提高音量道:“既然是來找我的,何不直接出來。”

不遠處的另一棵大樹後,一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同樣打著黑色雨傘,他杵著柺杖,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元熠。”男子的聲音彷彿是從陳舊風箱中發出,沙啞而刺耳。那張原本英俊的臉,如今卻只能戴著一半面具才能見人。

元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淡然道:“你是金鴻,我媽結婚前的男朋友。”

金鴻怔愣了一瞬,轉而笑道:“果然聰明,不愧是文玉的兒子。”

聽完他的話,元熠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不要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

只因為他長得太像文玉,或者說比文玉當年更出眾。每一個曾經仰慕文玉,但又無法得到她的人,在見到元熠時,無不在感嘆,不愧是文玉的兒子。

而只有文玉,她說,你真不愧是元德峰的兒子,自私冷漠,佔有慾又太強,你們父子這種人,不會真正愛一個人,只會強佔,以此來獲得榮耀與快感。

而金鴻卻說:“你繼承了你母親的聰明和美貌,也繼承了你父親的天生貴氣和冷漠,但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元熠全身都瀰漫著冷漠與抗拒:“呵,我是他們的種,能有何不同。”

金鴻拄著柺杖,朝著元熠緩緩靠近,他的目光銳利的望著元熠道:\"你有他們沒有的東西——人情味。\"

元熠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同。

金鴻似乎看穿了元熠心中的秘密,繼續說:\"你喜歡的小姑娘,一定非常可愛,才能讓你改變得如此徹底。\"

\"你聽到了。\" 元熠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自已剛才在文玉墓前傾訴的那些話語,那些深埋在心底、不敢對任何人提及的真情實感,竟被眼前這個陌生人全部聽去。

就在金鴻準備回應說是時,元熠突然大步朝前,一腳徑直踹向他的胸膛。

毫無防備的金鴻根本來不及躲閃,身體應聲倒下。原本就站立不穩的他此刻更顯狼狽,努力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卻被元熠無情地踩住脖子。

\"你找死。\"

元熠冰冷的聲音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他腳下逐漸用力,金鴻亦逐漸呼吸困難,難受之際,金鴻喊道:“元熠,我沒有惡意,可以幫你對付元家。”

元熠不為所動,對付元家,他一個人足矣。

“文玉當年和你爸離婚後,本應該重新開始新生活。她當年來美國,是和我一起。”

元熠腳上的力道終於有所鬆動,他俯視著金鴻說:“你繼續。”

“結果不久後,元祈安來找過她,他告訴文玉,當年給她下藥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他自已。他妄圖以此卑劣手段得到文玉,誰料中間出了點岔子,卻讓你爸撿了大便宜。”

其實元祈安對文玉的特殊感情,元熠早已心知肚明。

也知道文玉一直有意避開這位大伯。

可在聽完金鴻的話後,他的內心仍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元家到底是有多少爛人,到底要害人多深才能放手。

他緩緩移開腳,金鴻得以喘息,繼續說道:“元祈安來美國,要文玉做他的地下情人,他說他會養她,她也不必回國,他會每個月飛美國來見她。”

難道……

元熠咬著牙關,心底泛起一絲緊張。

“可是文玉是多麼清高的人,她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要求。”

瞬間,他放鬆了,沒有就好。

但下一刻,金鴻的話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神經。

“所以元祈安要殺了我,以此要挾文玉,文玉當時沒辦法,被迫跟元祈安睡了一次。”

“我的臉,就是元祈安找人弄的。”

“元熠,後來你到美國來,看到你媽每天瘋瘋癲癲,尋死覓活,是因為她已經無心活下去。是元家,讓她變成那樣。”

元熠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他說什麼?元祈安做了什麼?

以前文玉在元家時,雖時常冷麵以對,甚至不參加家族聚會或任何名流宴會,被視為異類。但在來了美國,她的情緒確實變得喜怒無常,可怕至極。

而這一切,除了他該死的爹,更有元祈安的手筆。

就在他眼底泛起殺意之時,電話卻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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