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獄！麻衣囚服
“吵死了！還有完沒完了？都給我閉嘴！”
二房的長子顧青峰皺起眉頭，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一腳踹翻旁邊的馬桶，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來。
頓時，牢房內安靜了下來，只剩抽泣和啜泣的聲音。
蘇瑤和大嫂快速清理了一個牆角，一家人靜靜地坐下。
曾經，她們何等尊貴，如今也被關押在牢房，還要踏上流放之路，這妥妥的階下囚啊！
……
“蘇瑤，你個掃把星，你一來王府就抄家流放，就是你謀害王府的！”牢房中突然響起一聲尖厲的指責聲。
蘇瑤循聲望去，從記憶中認出她叫何夢茹，現年15歲，是老老王爺續妻何氏孃家的侄女。
何夢茹自幼失孤，投靠王府，對顧曄愛慕至極，整天死纏爛打一心想嫁給顧曄。
“一定是你將偽造的證據帶進了王府，王府才會遭此抄家流放的劫難！
何夢茹信誓旦旦，說得有理有據，跟真的一樣。
聖旨賜婚，另指王妃。她只好委身作妾，可三表哥顧曄卻說什麼只把她當妹妹，根本不要她。
依她看，分明是三表哥礙於聖上的旨意，又忌憚丞相府的威壓，才故意說不便納妾的。
她對蘇瑤可謂是恨之入骨，心中暗暗盤算著，如何給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一個下馬威。她要趁蘇瑤剛剛踏入王府之際，精心策劃一場大的陰謀，給她當頭潑下一盆骯髒不堪的汙水，讓她揹負起不可饒恕的罪名。
這樣一來，蘇瑤就會成為整個王府人人痛恨的人，將會被所有人孤立疏遠，大家都會對她避而遠之。而蘇瑤也將在這種孤獨痛苦中掙扎求存，生活變得異常艱難，宛如身處地獄一般，早早鬱悶死去，她好有機會給顧曄續絃做妻。
想到這裡，何夢茹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陰險的笑容。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蘇瑤那痛苦無助的表情，以及最終被眾人拋棄、孤苦伶仃死去的下場，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息她心頭燃燒的怒火。
“就是，就是！”
二房顧文強夫人馬氏立刻附和。
啪……
一聲響亮的脆響傳來。
還沒等二房夫人馬氏說話，三房顧文平夫人趙氏果斷出手。
“一個無依無靠、只能依附他人生活的可憐孤女，不僅不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做人做事，反而搬弄口舌、挑撥是非！難道你不知道自已的身份地位嗎？這裡誰才是真正的主人你不清楚嗎？新來的王妃又豈是你這樣的人可以隨意汙衊構陷的？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黃的蠢貨！”
老夫人聞言，震怒。立刻指著三房夫人趙氏破口大罵。
“你這個低賤的洗腳婢，真以為抬成夫人就能和我們平起平坐了？這裡哪有你插話的資格？趕緊給我滾開！你這種見不得光的貨色，也配站在這裡？”
老夫人怒目圓睜，聲音尖銳刺耳，彷彿要將三房趙氏撕碎一般。
聽到續婆婆何氏的責罵，三房趙氏也不惱，“洗腳婢怎麼了，我洗腳婢也是光明正大。不像你，一個洗腳婢，施了狐媚手段爬了老老王爺的床，用陰毒手段害死正妻婆婆馮氏後，又哄騙老老王爺抬你為妻，在老老王爺戰死後，還用三爺性命威脅逼迫我婆母姨娘劉氏殉情老老王爺，一樁莊，一件件，你才是全府最見不得人的東西……”
“啪！”
“啪”
三夫人趙氏話還沒說完，兩記響亮的耳光就打在了老夫人續妻何氏的臉上。
“原來是你！”
“藏的好深！”
我早覺得姑母死得蹊蹺，你好狠毒！
我早覺得母親死得蹊蹺，你藏得好深！
老王妃和三爺氣憤交加，拳頭巴掌不停打在續妻何氏身上臉上。
何氏兒子二老爺一看，自已母親被大嫂和三弟合力亂揍，也立刻加入了戰鬥，頓時哭喊聲，打鬥聲，叫罵聲，亂成一團。
“都安靜！”
獄卒“呼呼”揮著鞭子前來鎮壓。看見獄卒高舉的鞭子，幾個人都停下了手腳，被眾人拉到一邊坐下。
何夢茹見何氏捱了揍也不敢再說什麼，立刻攙著何氏的手臂扶何氏坐下，低聲安慰，“姑母不氣，他們都不是人。”
最見不得人的隱私突然被曝光，何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也不敢再作糾纏。
在古代獄卒可不好惹，他們處於古代統治階級的底層，社會地位不高，收入也較低，一般都有趨炎附勢、媚上欺下的嘴臉，既會利用職務之便勒索受賄，草菅人命，同時也是命如草芥的小人物。所以正在打架的一群人看見獄卒發怒都嚇得立刻住手，誰也不敢再造次，生怕枉死在這小獄卒手裡。
獄卒看他們都已安靜下來，立刻叫人搬來兩筐赭衣，命令他們趕緊換上囚服。
“赭衣”即是當時的囚服，一款以赤土染成，有點類似血跡幹了以後顏色的赭色粗麻材質的簡衣。因為單色，沒有邊條配色，也沒裝領子和貼邊，又在上面畫一個圈，寫了個“囚”，所以又被稱囚服。
麻衣換囚服！
一天之內，華服換麻衣，現在又麻衣換囚服，這也太滑稽了吧！老天，你真會開玩笑，蘇瑤心中埋怨。
“難看死了，我不穿這囚服！”
“滿是血，噁心死了，我不穿這囚服！”
二房的長女蘇玥，次女蘇秀又開始叫囂。
獄卒看到又要起亂子，“呼呼”揮了幾下鞭子，大聲斥責，不穿這些也行，還有新的，要拿錢買。
55錢一套！
（注:55錢折算成人民幣就是220元。）
“娘，才55錢一套，你給我買新的，我不穿舊的，那上面滿是血，嚇死人了。”
蘇玥蘇秀一邊一個搖著二夫人馬氏的胳膊不停哭求。
“譁，譁，譁……”
馬氏看了眼滿是血跡的囚服，不停嘔吐起來。
她邊吐邊拍著女兒的手，寵溺地說:“咱穿新的，咱穿新的……”
二夫人馬氏從髮髻裡摳出一小塊碎銀子，交給二爺顧文強，叫他去買新囚服。
二爺拿著銀子，嘴唇動了幾下，欲言又止，還是去獄卒那買了十一套新囚服。
在二爺去買囚服的時候，大房和三房的人都早已經默不作聲地換好了囚服，坐在各自的區域休息。
蘇瑤也不挑剔，隨遇而安一個。雖然她空間有萬千物資，但此時她是階下囚，還有什麼資格去講究華服麻衣囚服呢？麻衣換囚服又怎麼了？她可不想表現另類暴露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