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村所有人都很繁忙,不是忙著幹活,就是忙著學習。

知青院所有知青都報了名,我給了大隊長十套語文和數學的教材,大隊長這回也沒有偏心,給了知青院7套,讓他們自已找人抄,要是有人找茬,那就讓他們自已去取找書。

除了知青院,村裡還有一些搬出去成了家的知青,大概有六七個要報名的,大隊長把人全家都叫來,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讓他們自已考慮清楚。

對此,我最後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知青一去不回頭,那就把該留下的東西留下來,去打了結婚證,如果敢做拋妻棄子或是拋夫棄子的事情,打了結婚證,他\/她在外面也沒法結婚,村裡人要是想,帶著孩子去鬧事,到時候學校、工作都落不到好,還得讓他們賠錢,損失太大了,自然會多衡量一下。”

人嘛,就是沉沒成本的,村裡人其實對知青都不錯,娶回來的媳婦兒,要麼就是不下地,即便下地也就拿幾個工分意思意思,就算是男知青,岳父家也會幫忙,有房給房,有錢給錢,有人的就幫忙。如果要去考試,十有八九就會表示要忙著看書不幹活白吃白喝了,這也就算了,考上了之後去城裡唸書要不要錢?錢哪兒來?要麼從家裡男人或媳婦兒辛苦攢的錢摳出來,要麼岳父\/孃家摳一些,甚至黑心一點的,慫恿人家去借錢。孩子一丟,帶著錢回城,能唸書,有補貼,也沒有牽扯,到時候在城裡找個更好的,有良心的寫封信回來說一聲咱離婚哈我再也不回來了,沒良心的直接就一輩子沒了音信,人家也不知道這人是死外頭了還是幹啥了。

但是打了結婚證,這就是證據,國家可是不允許重婚的,出去了也不能找新的。就算你一輩子不找新的,就當真努力學習報效國家,但鄉下的糟糠找上門來,你說你報效國家?你連在鄉下照顧幫助你的丈夫\/妻子等一大家子都能白眼狼一樣說丟就丟,你說你報效國家?我還怕你報效著報效到了別的國家呢。

當然,這事兒原我是真的不該說的,各家有各家的事兒,我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說這種事單就是知青忘恩負義吧?江北村也算是民風淳樸的,其實也還有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嫁給不喜歡的村民,也有的村民確實人品不咋樣,就算不打人吧,但也是有些懶漢不上工,逼著妻子幹活回來還得給他做飯生孩子做家務的照顧他的,也有一些因為發生了一些意外不得已娶了一個性格或是人品不怎麼好的村民,而有很大可能,一個人人品不好的時候,他全家的人品也不怎麼樣,這就是極品一窩出了。

我跟大隊長說這個方法的時候,還是暗暗提醒了一下:“叔,村裡有些人家情況不一樣,就跟坑害了人家一輩子似的,現在人家有機會逃離,你也不能斷了人家後路,咱可不能作孽啊。”

大隊長本來聽了我的辦法還挺高興,但又聽我說了些暗地裡的事兒,還說到造孽了,頓時臉就垮了下去。

說到底,這世上,哪兒能沒有個極品呢?

遇上那種人,別說知青了,村民也倒黴呀。但是說到底,人都是幫親不幫理的,同村甚至同個祖宗的,人家要結婚,你也不能斷人家香火不是。

我也沒多說什麼,大隊長其實什麼心裡沒數,只是有時候故意裝傻罷了。

正在我準備走的時候,大隊長問我:“那老趙,你有什麼打算?”

我挑挑眉,說道:“還不知道考什麼學校,環境好的我會帶著趙叔去,如果環境不好,我會送趙叔去京都找趙二哥,叔您放心吧。”

大隊長咂吧著旱菸,點點頭沒說話。

除了知青,村裡還是有幾個村民也報考了,據說當年學習成績也還不錯,但是黑省的教育現在都還挺一般,再往前幾年,就不怎麼樣了。

大隊長跟我商量,讓我給補補課。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而且補課什麼的完全沒必要,我就提出都去知青院一起學習,互相進步,當然我也會過去,能幫助的我也會幫助的。

我從幾年前就意識到學習可以改變命運,雖然一時沒想到是參加高考,但是學習一直沒落下,還在高中待了好幾年,不說別的,高中的教材我基本都是會的。

別人都以為我會繼續深造英文或其他外語,但其實我並不喜歡做翻譯,陸妤說我不愛學習,其實我是真的沒那麼愛學習。

愛看書是真的,不愛學習也是真的,只是全家的學霸加上沈聽景也是個學霸,讓我一直在努力追趕著所有人。

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父親出事之後,尤其是那麼多領導親眼看見我聽聞了父親自殺的訊息之後,會不會擔心我產生不好的心思。

我給自已選了一條非常平庸,平庸到任何想要關注我的領導聽了之後,都不會有繼續關注我的念頭了。

我還是照常看書,按時去知青院,一個多月的學習,知青院有一半的知青幾乎已經放棄了,畢竟很多人真的很久沒有拿起書了。

不過我還是安慰,其實這次高考沒考上,選擇專科或是明年重新考也是可以的,因為在我的預估裡,這次高考的難度會非常大。

不少知青還是聽進去了,開始靜下心來學習,畢竟今年考不上,明年還可以再考,可如果今年不好好學,明年我這個可以教他們的人就不一定了。

不過他們的想法是他們的,我在江北村待了太久了,還要回市裡,市中學那邊有一批學生等著我幫他們補一個速成班。

我跟知青說了我要走了的事情,知青們叫苦連天。

不過,真的苦的是胡建軍和王凱旋。

我走的時候,這倆苦著臉看著我,我給看笑了,問咋回事,這倆貨表示,他們估計是考不上了,別說今年考不上,以後再考也考不上,因為他倆看書就看不進去。

我先是笑了好一會,才看著他們,最後說道:“那就想想別的辦法吧,胡哥,王哥,你們年齡也不小了,再不想辦法回去,可真只能在這結婚生子了。”

王凱旋苦笑:“小陸妹妹,這不是就想問問你,咱們還有什麼辦法能回去嗎?”

我淡淡的說道:“父母有工作,可以把工作轉給你們以此調動回去;招工,符合招工條件,拿到工作崗位,也能回去。”

第一個是說給胡建軍聽的,他的父母是雙職工,父親似乎還是軍區大院裡出來的。

王凱旋原本家裡條件也不錯,但父母早逝,就算有工作也早處理了,不然他怎麼下鄉的呢?

這也是一出笑話,當年大部分一個個都是主動積極的報名下鄉的,可這幾年過去了,就想盡辦法的回城,好像這麼多年,真真都是一出出喜劇。

可不是喜劇嗎?要麼是年少輕狂不知事,不然,如果不是政策原因,誰願意下鄉呀。

不是不想為祖國做貢獻,我種花家的青年,參軍打仗都義不容辭,但是如果早知道下鄉就是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累到四腳朝天還只能喝點稀的,還要被村裡人嫌棄能吃不能幹,誰願意下來呢?

本來嘛,都是在城裡沒幹過什麼體力活的,一讀書就讀了十幾年,說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也不為過。

江北村還是條件好的,知青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我就回市裡了,老趙叔沒回來,他說要是我考上了,明年就要離開江北村了,他想在村裡多住一些日子,我也沒說什麼,交代了張韶光多去照看著,畢竟嚴蘇知青還要學習,老趙叔又要帶孩子,我也怕他忙不過來。

回了市裡,就去跟校長合計,最後決定這個月每天在音樂教室上半天速成英語課,能考過就算了,考不過也沒辦法了,我教過的也就算了,我沒教過的,那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上課也就上了十五天,還有的家長和學生有不滿,校長的笑臉都拉了下來,就算以前是學校的學生,但都畢業了,還找了老師免費給上課,知足吧,誰能有這好待遇?這年頭多缺英語老師呀,這都算是高階人才了,人家會英語的,都在翻譯組呢,做翻譯官多有檔次,賺的還比老師多,跑來上英語課這麼辛苦,人家可不一定願意的。

這也就是當時怎麼這活兒就落到了我身上,也是我也缺工作,組長也知道我跟非常缺錢一樣到處接活兒,有錢就幹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養著老人家窮死了呢。

考前幾天,聽說京都還恢復了幾個國立藝術大學,也是給了百萬考生多了幾個選擇。

考前,毛薇和嚴蘇知青都來市裡了,直接借住在了我這裡,還有嚴晗晅,老趙叔也跟著回來了,和小老太太一起跟周嬸都幫著帶孩子。

我還跟小老太太和周嬸子都談過了,我照顧小老太太是說好的,請周嬸子來,也確實是忙不開,有人幫著照顧老人也好,何況周嬸子的兒子也要讀書,她也要照顧孩子,就一起給辦了。

我對考試是勢在必得的,是肯定得走的,小老太太也不能跟著我走,一是她確實年紀太大了,到處跑也怕她身子吃不消,二是她估摸著也捨不得離開這。

不過小老太太是五保戶,我走了,社群還得管她的,只是可能不能讓她順心了。

周嬸子那邊,我也是給滿了一年的工資和花費的,至少我在這裡,都可以照舊,等我走了,她還是需要找其他的工作。當然如果她願意繼續照顧小老太太,也是可以住下來的,她是沒辦法包小老太太的吃喝的,但小老太太也習慣了她照顧,大可以她住下來照顧小老太太抵了房租,只是她自已和孩子的吃喝需要她自已去賺了。

我倒也不擔心她以後心大了欺負小老太太,小老太太可不是任由人欺負的性子,她自已說的:“小老太太我一把年紀了,年輕時給人欺負慘了,現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誰敢欺負小老太太,小老太太送他去坐牢!”

何況社群的人又不是吃乾飯,那可是時常上門檢查並且和小老太太瞭解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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