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除夕夜和禮物〔上〕

大概過了十多天，白墨基本完成了木雕的製作。

但也只是「基本」而已。

幾乎整個房間裡都能找到大量細小的木屑。三塊木頭已經用廢了兩個，最終一個才算是真正打磨出來。

「張叔你看這個怎麼樣？」白墨捧著自已用心做的木雕前去請教張叔。

「嗯……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雖然還是有很多地方……很粗糙。和圖差的太大。盡力了，這麼短的時間裡你能完成這麼好也算是很有天賦了。」

聽到張叔這樣回答，白墨心裡算是安定下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已做的確實很一般，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柳月軒認可自已的這一次心意。

白墨還另外準備了歌和舞蹈作為非物質性的禮物。上次已經答應好送給柳月軒兩個禮物，他可一點都沒忘。

這是在一個星期之前開始準備的。每天晚上除了木雕以外，便是唱歌和跳舞。

準備的舞蹈是糅合上次社團聯合匯演的那支舞。也算是很有紀念價值了。

因為唱歌和跳舞會弄出很大的動靜，所以常常惹得提前拜年來的客人感到莫名其妙，然後被母親叫回房間裡安靜學習。

「這怎麼辦，時間不多了，那就……出去準備吧。」白墨自言自語說道。

他穿好鞋子就飛奔出去。

「只要在外面唱歌，應該就不會被說了吧。」

白墨就這樣用各種方式找機會練歌，無論最後結果是什麼樣都總不能食言。

嗓音沒有特色，音色也很一般，音準也確實比不過文湘詩。

沒有天賦，氣息不穩，容易斷氣。

缺點很多，但是他透過各種方式彌補不足。爭取把最好的聲音作為禮物送給最喜歡的人。

……………………

除夕夜。

文湘詩家裡空蕩蕩的。連一個鬼都沒有。

「對不起啊小湘，除夕爸爸回不去了，得加班。不過大概大年初四左右後面能回來小半個月，陪你一直到寒假結束開學。」

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文湘詩心裡五味雜陳，心酸無奈。

其實文起承回不回來都無所謂，只不過文湘詩不希望他一直加班。

他不希望下次見父親回來時候，是滿面愁容和面板褶皺，蒼老更多。

電話結束通話沒多久，又接來新的電話。他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裡的泡麵接通。

「湘詩，除夕快樂！咳咳，你要是再不來我家，我就預設你今年沒準備禮物哦。」

林青兮故意用俏皮可愛口吻說道。

「馬上來……主要是還在吃晚飯。」

「吃什麼呢？」

「泡麵，放了兩袋。」肖若千語氣裡似乎還帶有一點自豪。

「你能不能把自已當成一個人啊！除夕夜吃泡麵?」林青兮語氣裡嚴苛而帶有心疼的寵愛感。

心疼，怎麼能不心疼呢？

泡麵泡麵泡麵……每次問都是吃這些，那我教你做菜最後什麼都沒改變啊。

「怎麼了嘛，泡麵多好吃。又便宜，反正大不了自已哪天就這樣毫無痛苦的死掉。」

林青兮並沒有想到，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可以多省錢來還給自已，避免到時候欠條還不上會在林有欒面前難堪。

自已已經配不上了。不能還不上……文湘心想。

「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啊，湘詩，我現在命令你來我家！」林青兮輕聲呵斥道。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裡顯然有喧鬧的聲音。

「青兮你家是不是來了很多客人啊？」

「是啊，但是怎麼了，你是最特殊的，本小姐特許的，快點來。要不要我來接你?」

「別別，我可受不起啊，我來找你吧。」說完文湘詩就打理了一下自已衣服，換上還算新的棉衣。

月色很是平淡，並沒有多餘的感情。

可是文湘詩心裡卻不是那麼平淡，他越發自卑。

林青兮在門外等著他的出現。

「挺快的嘛，看到沒，滿天的煙花呢。待會我們出去散步吧。我和我媽說過了。」

「這不好吧，今天是你們的團圓節，我不方便摻和吧。」

「別廢話。」林青兮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牽著手把他往家帶，「你就是我們的一家人。」

「這話不能現在說吧。」

林青兮沒聽他說什麼，直接領著他和客人介紹。

文湘詩也只能拘拘謹謹，應和打招呼。

林青兮只能一次又一次肘他，提醒他多說一點，比如一些詩詞什麼的。

心不在焉。

只好用一些普普通通的新年詩詞來打圓場。

林有欒一看文湘詩來了，迅速讓他坐下來，給他選了輩分不小的位置。

「這使不得……叔叔。」

「你就坐我旁邊。來，青兮你坐在他旁邊。」

林青兮聽完愣了一下說道，「啊？爸……這不太好吧。」

「嘖，怎麼了，還害羞了？怕什麼，都熟人嘛，不用避嫌什麼的。」林有欒的語氣裡帶有愜意。

但是這可讓兩人很尷尬，面部非常扭曲，無奈相視一笑。

「爸……他今晚還沒吃晚飯，居然在家偷偷吃泡麵……」

林青兮示意父親讓他多吃一點。

「啊？小夥子怎麼除夕夜就吃這個，家裡沒人做飯嗎？」

文湘詩默默說道「額，不是，我可以自已做的……但是不太想所以就。」

突然談話氣氛變得奇怪。對面坐著的好幾個親戚客人也懂了意思。

「爸，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好不好……兮兒求求你了。」林青兮捂著臉拽了拽林有欒的衣服。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去帶你七大姑八大姨去外面轉轉，你們倆好好吃啊。」

顯然其他人已經吃完飯了，就只有林青兮和文湘詩沒有吃。

「青兮你為什麼也沒吃啊……」

「你說呢，當然是等你一起啊……」林青兮瘋狂往文湘詩碗裡夾菜。

「別別，青兮我自已來就好。」文湘詩說完就往她碗裡夾菜。

「你！幹嘛啊……真的是。我生氣了，哄我。」林青兮瞥過臉去嘟了嘟嘴。

文湘詩緩緩放下筷子，然後用手按住林青兮的手腕，「青兮，我用送你的禮物作為賠禮怎麼樣？」

林青兮開心的轉過頭的時候，文湘詩直接吻了上去。

頓時臉紅。

正好此時母親在廚房，父親支開了其他親戚朋友。

這個勁爆場景只有他們自已知道。

一分鐘後文湘詩才緩緩鬆開嘴唇，林青兮享受這個過程，雖然嘴裡還是嘀咕著笨蛋流氓等等傲嬌詞眼。

「這就是我準備好的禮物，青兮喜歡嗎？」

什麼時候這麼浪漫了……我還以為最多送首詞呢……林青兮抑制不住心裡的興奮。

「湘詩，我們只是朋友對吧。這個禮物有點……僭越了吧。」

「可是你笑了，既然你接受並且開心。還在意那些本身就是一個標誌而已的等級幹什麼呢。」文湘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