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讓他劈了你?…”

劉演渾身都是濺來的血,就像一個魔神一樣,睥睨著王獲。

“你!…”

王莽一時氣結,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演不樂意了,就要走上前去,大聲說道:“三弟,這什麼玩意兒,你救這老登?…”

“啪!”

衝著劉演的屁股蛋子,吳漢踹了一腳。

“大哥,你為啥踹我?!”

“走!跟我走!”

“這事兒就完了?!”劉演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吳漢。

“讓你走你就走!”

劉演委屈地看了一眼王獲,又兇兇地看了一眼王莽,食指和中指彎起來,指了指自已的眼睛,又指了指王莽的眼睛,做了個挖一挖的動作,邊說道:

“你小心著點!你個老登!”

“老二!”

吳漢臉色一紅,偷悄悄看了一眼王獲,說道:“老三,我們在那邊等你!”使勁兒拉著劉演就走了。

“哎,大哥,這老登是誰啊,你這麼護他?……”

劉演邊走邊不滿地說道。

“閉嘴!老二!……”

……

“獲兒…”

王莽怎麼也想不到,在關鍵的時候,又是這個“死去的兒子”又救了自已。

王莽說話聲音很輕,似乎在自言自語,剛才屬實嚇得不輕,漸漸地回過神來。

王莽慢慢地站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心中的浩然正氣慢慢地升了起來,心念也在一瞬間千變萬化。

王獲靜靜地待著,這具身體的記憶帶給了自已偏執,這種偏執讓自已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莽。

“一個父親?”

“一個權臣?”

“一名未來的皇帝?”

王獲遲疑間,王莽張開了口。

“獲兒,為何與草寇為伍?窮兇極惡之徒,與修身有大惡啊!”

一瞬間,王獲的所有遲疑、猶豫,對一個父親的愛,瓦解了。

眼前的這個人固執到殺自已兒子,自已還有什麼需要顧及的呢?

在黑暗裡,王獲轉過身去,給王莽留了一個背影。

“我來,送你一程,路上我都給你清理了,你走吧!”

留了一句話,王獲再也沒有回頭,這個背影越來越遠。

身後,王小二著急地看了看王莽,又膽怯地看了王獲一眼,他想要說一句,留下獲公子吧,可又不敢。

他忘不了以前獲公子的暴虐,獲公子對待下人,非打即罵,可如今看來,在外多時,紅塵並沒有洗去他心中的殘酷,他身邊人嗜血,變態,一如過去的他。

王莽的眼角出動了幾下,他極力剋制著內心的情感,望著遠去的背影,心中倆字兒蹦了出來。

“保重!”

……

“不是,大哥?那老登是誰啊?!”劉演有些氣不過,掙扎著。

吳漢放開了抓著的衣袖,衝著身後努了努嘴,“他,老三的爹!”

“嗨,伯父啊!”

劉演一聽,笑了起來,“我說誰呢,那麼正義凜然呢!”

“他父親是王莽,”

吳漢不經意間說道。

“王莽啊,這個名字咋這麼熟悉呢?!”劉演腦子裡靈光一閃。

“王莽?他莫非就是天下稱讚的王莽王大司馬?”

劉演震驚地表情看著吳漢。

吳漢凝重地點了點頭。

“我再確認一下,我剛才罵老登的人是王司馬?!”

劉演露出一種死不瞑目的表情。

吳漢憐憫地眼神看了看劉演,點了點頭。

“臥槽!”

“爽!真爽!我竟然罵了大司馬,他連嘴都不敢還。”

劉演一拳發出,在前面虛晃了一下,收到胸前,眼睛裡發出喜悅的亮光。

“老二!”

吳漢瞥了劉演一眼,驚訝到嘴裡能塞進一個雞蛋,隨即嘆了一口氣,“老二,你踏馬真是個神經病!”

……

“談完了?”

吳漢看到王獲慢悠悠地走來,揮了揮手,一輛嶄新的馬車走向了王莽。

看了看王獲的臉色,也沒見王獲把馬車送給王莽,吳漢知道,倆人沒談好。

“三弟啊!原來以為你是洛府的下人,沒想到你是宦官後代,妥妥的官二代啊!以後,我和大哥的前途就靠你了…!”

劉演興奮異常,摟著王獲說個不停。

回去的路再也沒有去時匆忙,這一次吳漢提前安排士卒知道了訊息,十幾個人提前在幽暗的松林裡等著魚兒上鉤。

沒過多久,那些黑衣人來了,他們並沒有全部上場去殺王莽,留了幾個在林間。

順勢,一眾人先解決了林間等待的黑衣人,又殺出林外,救出了王莽和王小二。

在這次尋找中,劉演展現出了非凡的戰力。

不僅戰力強,還十分變態。

很多士卒,見到劉演的血腥魔王樣子,都失去了戰鬥力,身子也軟了下來。

王獲看到劉演殺人,一瞬間就想到了變態殺人狂。

……

王獲回到了新野,又開始了往常的日子,鍊鐵,吃炒菜喝酒,勾欄聽曲。

勾欄聽曲是一個慢慢習慣的過程,沒什麼娛樂方式,這樣的娛樂方式更加讓人娛樂。

王獲的名聲和財富在新野縣城日益壯大了起來,他“南陽守城者”的稱號漸漸地更為人們熟知,知名度隱隱已經排在了洛家之後。

隨著鐵器銷量的增加,財富的增加,王獲開始招募更多的家丁護衛,並開始訓練他們。

後院中,練兵場有了作用,可以容納近百人的地方,每天都安安靜靜的訓練著。

王獲親自從流民中挑選優秀的男丁,讓他們吃飽飯,參與到訓練當中。

亂世將臨,靠別人不如靠自已。

為了訓練保密性,王獲派人把周圍原住戶都遷到了外面,在商杉那裡,自然有吳漢交待,鍊鐵這件事情,肯定需要佔據很大地方的,自然也瞞不過商杉。

……

另一邊,王莽乘坐新的馬車,全力奔跑,很短時間內,趕到了長安。

一到長安,王莽就拿著太皇太后王政君的手諭去進了宮門,去見太皇太后王政君。

再見長安,宮殿恢宏壯觀氣派,王莽站在宮殿門口,眼中噙著淚,心中波瀾壯闊。

“長安!我來了!”

“大漢!我來了!”

近五十年來的風風雨雨,王莽如履薄冰,一步步走向了權利的中心。

在劉欣成為皇帝那一瞬間,一切都變了,自已沒有妥協,摁著劉欣的奶奶薄太后摩擦,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已成了白身。

如今,我又回來了!

王莽挺拔的身子慢慢地蜷曲了回去,氣勢陡然下降了很多,他整了整衣袖,向著王政君宮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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