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花知道容策回來過,她的肺裡沒有那麼難受了,而且感覺渾身輕鬆許多。石床邊又放了很多果子,她的包裹也好好的放到一邊。

梵花赤著腳在石床上啃了一個果子,野果酸甜,梵花吃完一個感覺胃裡舒服了不少。不知道容策跑哪裡去了,她想出去走了。去哪裡都好,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於是她一直等到太陽西斜,容策回來了。他現在幾乎不用原形,容策給她帶回來一隻燒鵝,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

梵花接過來吃了兩口,“喂,你放走了那些新娘能不能也放我走?反正一個兩個沒有區別吧。”

容策有些不解,他以為是自已做的不夠好,“待在我身邊不好嗎?人類貪得無厭,會一直傷害你。”

梵花冷笑一聲,“我也是人類。”

容策遲鈍地想起來,“哦,那就是除了你以外的人類。”

容策又把燒鵝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多吃一點,“可是我不想你出去,因為我好像喜歡你。”

梵花徹底沒了胃口,她想到陳澤軒,喜歡是那麼的廉價,他可以張口就來。於是她問道:“你喜歡我什麼?我們甚至都沒有接觸過。”

容策抱臂蹲在她的面前,搖了搖頭,“不,我一直在看著你,從你剛來到這兒。”

“你願意看就看吧,但是現在我要出去。”梵花不知道自已怎麼了,容策明明更可怕一些,但是她卻覺得他很好懂,反而沒有那麼多的心機。

容策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那你要去哪?我也要去。”他竟真的開始收拾梵花的包裹,打算跟她一起去。

他抿著唇,表情堅定,好像梵花不帶他走他就不會讓她出去。梵花故意惹他生氣,“我去找我前男友,你也要跟來嗎?”

“前男友?”容策顯然還沒有理解人類的新型語言,他好看的眉皺了起來,像是在思考這到底是什麼個東西。

梵花給他解釋,他不情不願地放下了梵花的小包,“不行,我只有你,你不能去找他。”

“關我什麼事,我就要去。”梵花就是肚子裡憋著一股氣,她盲目地把怒氣都發洩到容策身上。容策不會真的生氣,他能感受到梵花不願意待在這裡,但是他也不是很懂,他已經把這裡打掃的乾乾淨淨而且食物充足,梵花可以在這裡好好的生活。

“抱歉,我不能放你走。”容策把她的小包藏起來,好像這樣梵花就走不掉了。

梵花開始鬧脾氣,她實在是沒有鬧過脾氣,她一直把自已裝成大人,上次鬧脾氣還是對著爸爸媽媽,但是這次她就是故意和容策置氣發洩自已的委屈。

她的心裡一直很難受,說不上來哪裡難受,但是就是不舒服。她開始懷疑那場火是不是把她的心燒壞了,不然她為什麼一直難受。

容策看她難受,以為自已又做錯了什麼,他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站在一邊,還用自已的尾巴去卷梵花的腳踝。

梵花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尾巴上堅硬的鱗片,像被某種冷血的爬行動物劃過一樣,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梵花不理他,並且開始鬧絕食,容策不讓她出去她就一直不吃飯。容策每天都會給她帶來新的食物,但是梵花始終沒有動過。容策眼見著她一天天消瘦下去,心裡著急卻又無可奈何,於是他終於向她妥協。

“可以,明天我就送你上去,但是你現在得好好吃飯。”容策看她沒有血色的小臉,無可奈何地說道。梵花又倔又犟,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她也不怕自已,容策只得妥協。

梵花其實漸漸想清楚了,出去了又能去哪,如果容策繼續和她僵持著她也只能妥協了,無非就是陪他幾十年罷了。

但是出乎意料地容策向她妥協了,梵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容策給了她一個臺階下,梵花吃飯,他就蹲在一邊看她吃飯。梵花吃飯很慢,一點點細嚼慢嚥,容策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他本來就不需要,但是現在他想嘗一嘗。

“不要。”梵花乾脆利落地拒絕,“這是我的。”

“哦。”容策被拒絕了。

傻子,梵花想道。明明東西都是他帶回來的,裝出一副可憐樣子幹什麼。

真的離開的時候,梵花又不知道天大地大她該去哪,好像哪裡都沒有她的歸宿。她在陳澤軒的口中聽說過那種高樓林立的大城市,她好想去看看,但是她沒有錢。

隨便走吧,她在前面走,容策就在後面跟上。“喂,我要自已走,能不能別跟著我。”

於是,容策又離她遠一點,確保她不會看見自已。梵花坐下來吃飯,容策就躲在樹上看著她,梵花精確地發現他,抬頭一看,“喂,我說過不要跟著我吧。”

於是,容策只能離得更遠。梵花漫無目的地走,走過河流,翻過山,看到人類生活的村落,討一口飯吃然後繼續往前走。

流浪漢一樣,梵花心想,也不知道自已在圖什麼。像是為了證明自已離開了龍湖村也有地方去,也像是為了證明給陳澤軒看——哪怕沒有他,她梵花也自已走出來了。

連續走了很多天,梵花的鞋子都磨破一雙,而且她也看不見容策了。或許他真的回去了吧,梵花心想。

其實她不知道容策解決過很多對她不懷好意的人,也幫她驅趕過蚊蟲蟻獸,只是她睡著了不知道。

有過路的行人給過她一個帳篷和一個睡袋,梵花就睡在裡面,容策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隻手搭在腦袋下面,看她恬靜的睡顏。

他的新娘總喜歡往外跑,還不讓他跟著,於是他只能偷偷出現了。但是好像走的真的有點遠了,容策漸漸感受不到龍湖村那座山的氣息了。知道自已走出很遠該回去了,但是他放心不下梵花。

梵花翻了個身,背對著容策,睡袋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她緩緩睜開了眼,她知道容策每晚都會來看她。

容策以為她要醒,輕輕拍著她,在富有節奏感的輕拍下,梵花本來睡不著又漸漸感受到睏意。

半夜的時候或許是感覺到冷了,於是梵花自已都不知道她躲到了容策的懷裡,容策只是摟著她,什麼也不做。清晨來臨之前,容策會提前離開確保自已不會被發現。

容策不說,梵花也當做不知道,他們都在打啞謎。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最後一次拯救世界

貓仙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