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未寐
你看著辦吧。
黃泉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隨即便從支門離開：‘比秦副統領還謹慎。’
夜黑風高，因鄧堯的改革雁門也不再那麼陰暗，巷內都有燭光點亮，而那些酒館之類的更是消除了夜禁。
可城內西南角卻依舊漆黑一片。
此時攤主和大漢剛剛喝完粥，正準備收拾屋外晾曬的綢緞之時，一柄長劍猛然襲來。
攤主像是有了發覺，直接向後退去，可這一劍依舊斬去幾縷髮絲。
“誰！？”攤主發問，袖中甩棍赫然甩出。
‘呦，看來沒錯了’黃泉內心驚歎道。
在知曉的人裡邊，只有孫杰，馮桐和自已三人是未變年齡且帶著昔日隨身的東西來的。眼前又出現一名。
寂靜片刻後，黃泉又於夜幕之中一連刺出七劍。
攤主沒能力敵，只是堪堪躲過幾下後手中的甩棍也應聲掉地。
聽到屋外的聲音，大漢趕緊拿著鐵斧出來，而黃泉也在夜幕中停下。
漆黑如夜之處，怕是尋常人都難以應對這時不時的襲殺，何況一個盲人？
打定了這個主意，黃泉也是第一時間將目標轉向那手持鐵斧的大漢。
‘嗖嗖’
黃泉在夜幕中來回穿梭找尋著恰當的時機。
可隨著黃泉的動向，那柄巨斧始終朝向都是他的位置。
‘怎會？？’黃泉不解，但看到那一直抽搐的耳朵後便也是明白了。
‘靠耳朵麼？’
黃泉的速度越來越快，那大漢終究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只聽風中傳來一陣風嘯。
大漢舉起鐵斧也只是堪堪擋住了一劍。
可隨之而來的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卻是都硬生生用身體接了下來。
只一剎那，黃泉突覺冷汗直冒，那巨斧的斧背已然來到自已的小腹前面。
這一下可謂是大漢臨死前的反撲，力氣剛猛霸道。
黃泉欲要屈身躲開，可斧到臨頭又怎會任由他離去。
只聽一聲悶響，黃泉直接倒飛出去數米開外，腹部的一陣痠痛讓他幾乎沒有再戰之力。
起身後的黃泉瞧著大漢身上的傷口也是一笑便趕緊向木房旁邊扔了一個火把。
火光霎時間沖天而起，而在這漫天光明之時，黃泉也早已離開。
他也不傻，再被這樣來一下，怕是內臟都要被轟碎，直接一把大火燒了也算是任務完成。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瀕死的大漢突然抱著攤主生生從火海之中衝了出來。
待到火光慢慢堙滅之時，大漢也早已沒了力氣，雖未被火燒傷，可那幾劍也讓他失血嚴重陷入了昏迷。
“小明？”攤主給了他個大嘴巴子，可見他還未睜眼便知道是舊傷復發了。
可這深更半夜又有什麼辦法？！
但攤主畢竟也不是傻子，平靜一下心情後趕緊把餘下的草藥咬碎幫大漢止住了傷口。
這是白天的一幕在腦海中浮現：“若是不夠或者走投無路了，去太守府，哪裡管飽。”
‘太守府……太守府……’
攤主一直嘀咕著這句話，努力回想著城內的佈局。
在想到太守府位置之後，他也是將比自已高一頭的大漢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向太守府走去。
是夜，鄧堯還在處理一些事務，袁紹軍那邊的訊息秦雲已經帶了過來，稱袁紹西進繞過公孫瓚，意欲從西北出攻取燕州。
這也讓鄧堯一陣警惕，直接將秦雲安排到了雁門東北處，還不忘提醒：“師哥定要小心，說是取燕州，但就怕是假途滅國之計，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師哥可自主下令。”
這發生的種種讓鄧堯徹夜未眠，而今雁門百姓安康，他不願意再將任何戰事延至此處。
“若真有一戰，便至城外開戰。”寫完給秦雲的書信，鄧堯也是伸了個懶腰。
正當他要更衣睡去之時，太守府長事快步來到鄧堯面前：“仲瑜，外有一人揹著個受傷的漢子，說是來尋太守。”
“日升兄可曾認識？”鄧堯聽了也是一陣摸不著頭腦，連忙問向已成長事的何旭。
何旭也是搖了搖頭：“可否讓其進來？”
“嗯……”鄧堯點頭應道。
二半夜前來，必然是要緊之事，凡雁門城內百姓皆歸自已管，素不相識又如何？從未謀面又如何？既是同胞，能救則救，能幫則幫。
待到二人來到之時，那大漢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渾身上下幾乎沒了任何血色，那三處劍創雖被草藥包裹卻依舊血流不止。
“還請太守大人救救我弟弟”攤主直接跪倒在地，嘴裡喊著。
見來者是白天的攤主，鄧堯也是趕緊上前將他扶起：“某當盡力。”
“謝大人……”看著鄧堯親自扶起自已還說盡力之時，攤主早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
二鄧堯也沒有猶豫，當即招來郎中。
於是郎中便在著太守府大殿內開始為一昏迷大漢診斷。
看著攤主一陣搓手，鄧堯也是勸他別太擔心，先坐下靜等一番。
可那攤主又哪裡坐得住，瞧見弟弟躺在那裡簡直心如刀絞。
“張先生醫術十分高明，當不會有事的。”拍了拍攤主的肩膀，鄧堯再次開口安慰起來，順便讓攤主坐在一旁。
待攤主安心坐下時，鄧堯也是走到一旁問了起來：“你們是何處人呢……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見弟弟身上紮了幾針後呼吸開始均勻起來，攤主也是長舒一口氣：“稟太守，我兄弟二人本是南陽人……一直都是南陽人……”
南陽？
聽到這個地方鄧堯也是有些激動語氣也溫和了些：“既是南陽人，那兄臺可曾知曉南陽鄧氏？”
“鄧氏？”攤主有些不解。
“便是中興漢室首臣，鄧禹的後人……”鄧堯解釋道。
“您說的是當今鄧氏？”攤主問完也是搖了搖頭補充道：“鄧氏現在幾乎變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