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黑狐鳳棲

平丘月初怔怔的看著鳳棲，重瞳在一瞬間出現。

他本以為鳳棲被黑狐附身了，可當重瞳看清的一瞬間，平丘月初發現那九條尾巴與鳳棲是一體的。

也就是說，鳳棲現在已經走上了她既定的道路，變成了導致平丘月初來到這個時代的萬惡之源——黑狐娘娘。

鳳棲體內屬於黑狐的部分現在還很弱小，但卻在一直壯大，那股力量的來源連線著塗山紅紅。

沉默許久，平丘月初終於開口：“鳳棲，你是怎麼拿到黑狐的力量的？”

身旁的塗山紅紅以及被禁錮的鳳棲皆是一愣，她們也是這些年才發現黑狐的存在的，沒想到平丘月初竟然知道。

鳳棲看向平丘月初，帶著濃濃的疑問：“你能看到？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黑狐的？”

塗山紅紅也不復高冷，一臉好奇的看著平丘月初。

“我說過啊，我來自未來。”

鳳棲心下了然，接著她看向塗山紅紅哈哈大笑起來：“紅紅小姐，看來你終究是沒困住我呢，我最終還是跑出去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平丘月初明顯感覺到鳳棲在故意動搖塗山紅紅的心境。

在那一瞬間，塗山紅紅的情緒有一瞬間低落，鳳棲身上黑狐的力量也增強了很多。

平丘月初手掌一亮，一掌切斷了鳳棲與塗山紅紅間的聯絡。

平丘月初發現塗山紅紅的體內有一股抑制著的黑狐力量，故此他臉色難看的看向處於震驚中的鳳棲：“紅紅身上的黑狐是你種下的嗎？”

他難以想象，鳳棲竟然會對塗山紅紅下如此狠手，這是想要毀了塗山紅紅啊。

平丘月初也是關心則亂，全然忘了鳳棲是從塗山紅紅體內謀求黑狐的力量，並不是在塗山紅紅的體內種下黑狐的力量。

鳳棲面色突然平靜下來，淡淡道：“你教我的啊，必要時可以不擇一切手段達成目的。”

平丘月初走上前，眼睛注視著鳳棲：“為什麼？”

鳳棲笑了，眼中盡是瘋狂：“苦情樹是錯的，我參悟了祂這麼久，最終發現祂對妖何其苛刻，對人類卻萬般偏愛。憑什麼妖就要等一世又一世，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愛人愛上別人，而人又何其幸運，只是像睡了一覺一樣就可以和妖再續前緣。更何況，一個轉世了的人，有了全新記憶後再想起前世記憶的人還是當時和妖續緣的那個人嗎？”

“可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或許是因為平丘月初見證過她妖生中重要的成長，鳳棲說出了從未對塗山紅紅說過的話：“我想要改變這一切，讓妖怪們也得到偏愛。”

平丘月初點了點頭，似是被打動。

鳳棲眼中露出希冀，她伸出手：“要不要和我一起？一起去開創一個人與妖平等的續緣。”

平丘月初搖了搖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應該和你說過完成自已的目的不該以強迫他人為代價。黑狐會使人和妖的性情大變，那時的樣子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你這只不過是強行扭曲人和妖的思想，終歸不是正道。”

“那就任由我們妖受委屈嗎？憑什麼，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平丘月初眼神淡漠，聲音冰冷：“路是他們自已選的，他們自已也樂在其中，你又何必糾結？”

鳳棲譏笑道：“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其實你也不認可苦情樹的方式吧。”

鳳棲到現在都忘不了平丘月初看著轉世者和妖怪重新來苦情樹下續緣的那種神情，似是不屑，也或是不認可。

“沒錯，可我也不會去幹擾他人的想法。他們自已願意，這種情況他們自已也應該有所預料，所以這是他們自已的路。”平丘月初點了點頭，他確實不認可苦情樹的方式，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鳳棲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空青和你說的一樣，但我並不認同，所以我將空青藏起來了。我還是那句話，憑什麼？”

平丘月初輕嘆一聲：“你要是有比苦情樹更好的方法那自然無可厚非，可你的做法不過是滅情絕緣罷了，那並不是妖怪們想要的。”

說話間，平丘月初妖力凝結成一隻亮銀色手掌，一把抓住那黑色的尾巴。

用盡全身力氣，往外一拽。

很可惜，沒有扯動，反倒是淨化了不少黑狐的力量。

“噗！”鳳棲吐出一口血，不屑的笑了：“沒用的，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我就是黑狐本身。黑狐消，我就會死，這也是紅紅小姐一直沒有下死手的原因。”

平丘月初目光望向塗山紅紅，開口道：“紅紅，我幫你把你體內的黑狐消滅了吧。”

塗山紅紅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恨意：“小銀，我不想，我好恨自已，你就算消滅了它還是會重新長出來的。再加上我必須時刻記住這種感覺，這樣我的力量才能不斷變強，這樣才能完成人妖和平相處的理想，所以你不用消滅它。”

平丘月初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掌拍在塗山紅紅的額頭，塗山紅紅只感覺平丘月初的妖力將她體內的黑狐全部包裹了起來：“好吧好吧，心病還得心藥醫，你什麼時候相通什麼時候就用你體內我的妖力把黑狐滅了吧。我教你的法陣你應該還記得，引動你體內我的妖力的方法就是那個法陣的啟動方法。”

塗山紅紅只感覺一陣輕鬆，體內屬於黑狐的力量蜷縮在平丘月初的妖力包裹中，不敢有絲毫異動，她也不用無時無刻的壓著黑狐了。

妖力傳完，平丘月初的身形立刻縮小到了與鳳棲初見時候的大小。

小小的身影望著鳳棲，一字一句的開口：“空青在哪？”

“小銀，空青她也叛出塗山了，我只抓住了鳳棲。”塗山紅紅的聲音響起，解釋了空青不在的緣由。

平丘月初點了點頭，帶著塗山紅紅離開了。

夜晚，平丘月初回到了那個和鳳棲，空青，塗山紅紅一起住的家。

平丘月初躺在房子的瓦片上，只感覺一陣迷茫。

他要是在和鳳棲相處之前鳳棲就已經是黑狐娘娘的話，他一定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弄死她。

可和鳳棲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們早就是亦師亦友的存在了，此時的鳳棲並沒有做下未來那些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弄死鳳棲了。

“小銀，我殺過一個人。”塗山紅紅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平丘月初身邊躺下，就像是她幼時和小銀，空青一起躲懶放鬆。

只是如今貌似已經回不去了，她的心中也有著對自已的恨意，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樣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