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胡七月笑得厲害,直接拍著大腿靠在了賀有章的後背上。

賀有章也不動,縱容胡七月的這種嬌憨行為。

只是這一幕落在胡七月眼中就是害怕。

這幾天,胡七月的行事作風她多少是有些瞭解,可越是瞭解越是害怕。

胡七月根本就不是三從四德教育出來的女孩子,根本不是老家那些刻板教條出來的唯男人是從的女人。

她兇殘的很。

可以說九月猜不透胡七月,但是她知道胡七月若是生氣了,胡天賜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姐,天賜真的是不瞭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九月直接跪坐在胡七月面前。

胡七月沒有拉九月,她只是靠在賀有章的後背上,看著胡天賜還在費力的拉九月,似乎九月這種行為太過軟骨頭丟人一般。

胡七月在九月震驚的目光中,抬腳踢在了胡天賜的肩膀上,他小小的身體就從板車上倒飛落入旁邊的草叢裡。

賀有章自然是察覺了這個事情,他控制著牛車停下來,側頭看著胡七月:“你收著點,弄死了人,就算是你親弟弟估計也要被抓!”

胡七月搖頭失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小子一肚子的壞水,死不了!”

敢對一個未成形的小生命都能夠下毒手,就算是根子上沒有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教育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九月急忙下車去扶胡天賜,確認他沒有死掉,就死死地拉住爬起來要衝胡七月丟石頭的胡天賜。

“天賜,你夠了,若不是有七月姐姐,我們兩個早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

九月哭了。

她真的害怕胡天賜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到時候胡七月徹底不管他,那就真的沒有命了。

這一路上逃荒要飯,他們見過了太多人性中的惡毒,特別是對他們小孩子。

所以她更加明白鬍七月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管胡七月到底對他們有沒有感情,至少護著他們活了下來。

胡天賜就是跟自已的小命過不去。

“你鬆手,我要跟她拼命,她憑什麼如此羞辱我?我可是胡家唯一的男丁!”

胡天賜從小就被爺爺奶奶灌輸他的高貴,導致他對胡七月根本沒有一點兒的尊重。

“可七月姐姐本來也可以不管我們的呀!”

九月吼完,胡天賜愣住。

七月跟他們不一樣,胡七月的母親並不是胡家可以左右的人物。

胡母來歷很神秘,胡父一直不說,只是表示胡七月是他女兒,胡家人就要認,只是不需要跟其他胡家媳婦一樣留在老宅伺候長輩。

而且這次胡家出事情,胡七月本可以不出現,但是她出現了,家裡很多喪事都是胡七月安排的,隨後帶著他們兩個出來乞討活命。

“可她欺人太甚!”

胡天賜還在糾結這一點。

“天賜,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九月哭的厲害,她年齡小,懂的大道理太少,可她明白,胡天賜若是繼續這麼下去,可能會被胡七月扔出去,那麼胡天賜就只能夠等死。

胡天賜的腦袋耷拉下來,眼神裡都是絕望。

“回去跟七月姐姐認個錯,把大娘當年離開的秘密告訴她,她應該就能夠原諒你!”

這個辦法是九月下牛車的時候想出來的,因為胡天賜沒有更好的辦法讓胡七月在這種情況下還收留他。

胡天賜剛想硬氣的說不需要,可不斷鳴叫的肚子提醒他,若是不答應的話他會餓死。

人總是很容易屈服,至少在生死之間最容易。

最終,胡天賜重新走到了牛車旁邊,低著頭,死死地攥著拳頭,對著胡七月小聲說道:“我錯了!”

胡七月腦袋抵在賀有章的肩膀上:“錯哪裡了?”

賀有章很無奈,就沒有見過在外面如此大膽的女人,似乎靠近男人是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不認為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胡七月現在樣子實在是沒有長開,否則還不知道會被人如何指指點點,他把胡七月從自已肩膀上扯下來,讓她坐好。

至於胡七月會不會生氣,賀有章還真的不怕,至少他不打算離婚的前提下,胡七月如何發作他都能夠承受。

不說賀有章這邊的小動作,就說胡天賜聽見胡七月的質問後,臉都黑了。

“我都認錯了還不成嗎?再說我可以告訴大娘當年為什麼離開,作為交易,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咄咄逼人?”

胡天賜認為自已很厲害,抬頭看著胡七月,眼神裡的不屈還以為他要慷慨赴義呢。

胡七月撲哧一聲笑了。

倒不是純粹為了嘲笑他,真的是小傢伙那表情很好玩。

“小子,你先搞懂交易是什麼,我想要的訊息才能夠算是交易,而你說的那個問題我根本不感興趣!”

胡天賜滿臉的不信,他自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籌碼,結果在胡七月這裡根本不算是什麼。

九月也是一臉的焦急,她還以為提醒了胡天賜,應該是能夠成功,結果胡七月根本不在乎

“姐,天賜真的知道,他就是不會說話!”

九月還要幫胡天賜說話,卻被胡七月給制止。

“九月,他不是三歲小孩子,已經十歲了,前些年都是可以扛著槍上戰場的年齡,不會說話不是別人能夠包容他的理由,我不是他爹孃,沒有理由慣著他!”

胡七月指著胡天賜提醒他:“小子,我不需要那個秘密,甚至都對胡家沒有興趣,之所以會帶著你們倆,純粹是因為無聊,不是為了給胡家留下什麼香火!”

這句話太扎心,胡七月說完,胡天賜臉色慘白的坐在了地上。

“無聊?你無聊就帶我們出來,問過我們嗎?”

胡天賜吼完,胡七月聳肩:“小子,這話就沒有良心了,若是沒有記錯,問了不止一次吧?是你非要跟著的喲!”

胡天賜看胡七月那戲謔的眼神,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九月哭的厲害,抱著胡天賜給胡七月跪下要磕頭,胡七月呵斥一句:“你若是敢跪下去,我就立馬丟下你們倆,別道德綁架我,我最煩這一套!”

九月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能夠茫然的看著她,最終還是賀有章開口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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