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舒妮都在控制體重，尤其馬上要路演，狀態一定要好，經紀人早就規劃好了路線。
也安排好了許多營銷號，倒是先吹捧她的美貌，接著是人品。
這些本都不是舒妮想要的。
可為了電影，她都接受了。
跟周今衡吃夜宵，舒妮將一整碗餛飩都吃了下去，明早必然會浮腫，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對面這個人。
“你在國外還好嗎？”
舒妮再次開口，唇上顏色不再是口紅，而是被餛飩燙出來的自然紅，襯得膚色賽雪，更漂亮了幾分。
周今衡一樣會在電視上看到她，但都沒有真人給的感覺更直觀，“還好，不知道回來會遇到你，不然就帶禮物回來了。”
“不是說了嗎？記得買我代言的表給我衝業績就行了。”
難得談到的第一個奢牌代言，能不能繼續往上走，便要看《壓枝》的上映效果了。
如果效果好，舒妮便能夠在這一代女星中佔有一席之地，可如果不好，便又要拼很長一段時間。
感情對她而言都要往事業後排隊了。
所以面對周今衡，她想到的仍舊是自已的事業，如今是自已，是無法跟周今衡站在一起的。
“妮妮，你是不是很累？”周今衡像是看出來了什麼，她嘴上總是提工作，可見現在的工作拍戲不再是愛好，而是不得不在意的東西。
周今衡不想她活的這麼累，這一年不是沒有想過暗中的幫助，但他不能再被拆穿討厭第二次了。
“累，但是值得。”
舒妮看似像是真的釋懷了，“起碼比追你的時候值得，我都那麼努力了，結果你還是要跟我分手，我拍戲雖然累，但每漲的一個粉絲都是收穫。”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都過去了。”
擦了擦嘴巴，舒妮看了眼外面正落下的毛毛雨，忍不住嘆了嘆氣，“怎麼還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沒有。”周今衡說著話，眼睛卻直勾勾看著她。
他們是從酒店走路過來的，想來周今衡的車子也還在酒店。
走到店外。
周今衡抬手接雨，雨不算大，但一定會淋溼舒妮的臉，妝花了她會不開心。
脫下西服，周今衡披到舒妮頭上，“這樣起碼不會感冒，走吧，回酒店我送你回家。”
舒妮沒有拒絕。
她拉起另一側去遮住周今衡，“一起吧。”
兩人一手拉住一側，撐在頭上，這件西服不能沾水，今晚怕是要廢了。
舒妮卻忍不住彎唇笑了笑。
“我之前拍的一部偶像劇裡，就有這樣的場景。”
她突然說，雨絲落到臉上，卻半點不生氣，相反是這一年來最放縱的一天，吃了一整碗的食物，還跑到了雨裡，身邊，還是周今衡。
“是嗎？”
“你猜那個男主角最後是什麼結局？”
“什麼？”
“讓你猜！”舒妮斜睨他一眼，“算了，想你也猜不到，他跟別人結婚了。”
突然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舒妮撐著西裝，面上的雨霧朦朦朧朧，“周今衡，你會跟別人結婚嗎？”
她那麼認真地問他，讓周今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舒妮剛轉身，肩膀被周今衡握住，一側西裝跌下來，蓋在頭上，雨只落在身上，面前卻是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西裝下，是放大的感官。
“我不會跟別人結婚。”周今衡又靠近了些，鼻尖從舒妮臉頰上蹭過，這條街沒有人，沒有車，只有一顆閃爍了無數次卻始終壓抑著感情的心。
周今衡不想再退縮下去，他不如舒妮勇敢，更沒有她的執著，在愛面前，他是新手。
可他知道，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留下一生的遺憾。
他覆唇下去，這吻沒有鋪墊，甚至一點也不輕柔，摻雜著剋制了太久爆發後的激烈瘋狂，唇齒磕碰在一起，像是遊輪撞上一座冰山，海水蔓延，她四處逃竄，最終還是臣服進了這座汪洋。
雨水打溼了西裝，頭髮貼在臉頰上，周今衡伸手撥開了，吻向上爬，親過了舒妮臉頰的每一寸，他還記得那天在酒店便是這樣。
他很怕，很怕她疼，又怕辜負。
沒有經驗。
於是只能用親吻做調味品，盼望舒妮能舒服點，再舒服點，可醒來，她卻給了確認的分手訊號。
那天后，戒掉的煙跟酒再次復甦，直到出國，也沒能改過來。
在電梯裡看到她的那瞬間，周今衡就知道自已無法再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了。
如果今晚舒妮沒有回來。
他會跟上去。
一吻結束，舒妮喘著氣，唇角被親吻地溼漉漉的，她緩緩抬眸望著周今衡，眼神裡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周今衡卻先開了口，“妮妮，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不要。”
舒妮可沒打算親一下便是和好了，卻也沒有言詞拒絕，“周今衡，你追我吧？”
他睫羽一顫，“什麼？”
“我說，你追我，在一起的時候是我表的白，既然你現在想跟我和好，難道不應該重新追我嗎？”
舒妮從來就不是彆扭的性子，在周今衡面前是彆扭過，可感情的宣洩讓她沒辦法不直視自已的心，但她又清楚，自已不能再這麼廉價。
“你追我，想辦法追我，明白嗎？如果我又回心轉意了，和好的事情我會考慮，如果沒有……”
“好。”
周今衡不想聽她沒有回心轉意的結果，“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不然會感冒。”
他還是這麼一本正經，分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竟然還在想這些題外話。
舒妮將西裝扯下來，淋著雨突然大步往前走，周今衡跟上去給她遮著頭頂，“怎麼了，我又惹你不高興了嗎？”
他語氣卑微，眼神也是。
舒妮冷哼了一聲，卻不言語，“等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再談追不追的事情吧。”
畢竟他現在的等級，實在還太低。
“我以後會注意。”周今衡沒遇到過比舒妮更棘手的難題，但同樣的，她是他最想解開的一道題，不管多難，哪怕窮盡一生，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