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遲凌停下手裡的動作,沒再說話“罷了,阿辭他是真動怒了。”
“……”時笙也沉默了, 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
“你可知那是何處?且不說你還未弱冠,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又深收口氣“即便過了弱冠,你身為刺客殿少主,去那煙花之地,成何體統!”剎遲毓虛弱的半趴在床上,膝蓋之下早已發麻,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默了會又開口“知錯。”聲音明顯啞得不成樣子。
清辭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轉身去桌前取了水,又折返。
剎遲毓抬頭眼神中滿是疲憊。喝了些水,乾澀的喉嚨好受不少,剛把杯子放在床邊,又聽清辭的聲音響起。
“你可覺得委屈?”
“……不敢。”
“轉過來。”
剎遲毓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輕輕轉動膝蓋,又帶動全身面向清辭。
“此事既已罰過,無需再提。”又摸了摸手中的“利器”抬眸“抬手,我還有事要與你談談。”
剎遲毓還沒有來得及放下的心又懸起來,默默抬手。
“此前罰你,不過是因為殿主有意讓我教你東西,你犯錯也只是罰個意思。如今你拜了師,是我徒弟,要守的便是我的規矩。”看向剎遲毓時眼神頗有威脅之意。
剎遲毓一身寒毛立起也不忘回覆。
“是……”
“啪!”猝不及防的藤條甩在手上,剎遲毓在疼痛的刺激性下意識縮回手,左手輕託右手,看著鮮紅的楞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腫起來,還來不及心疼自已又聽到清辭的命令“抬起來!”被這呵聲嚇一跳的剎遲毓不得不再將手舉過頭。
剎遲毓沒有反抗,只是咬著唇,不願再看自已的手遭罪,默默低下頭。
一連十下,清辭停手“你很委屈?”
“沒有。”略帶沙啞的聲音能明顯聽出滿滿的哭腔。
一連十下“這十下打的是你從前不守規矩,為所欲為。”
藤條與肉碰擊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是十下“這十下打的是你不敬長輩,沒大沒小。”
“疼……”雖看不見神情, 但剎遲毓微微顫抖聳動的肩足以證明他的現狀。
清辭並不給予理會,只是又落下十次冰冷又無情的藤條,每一組都道出原因。
不知是過了多少組十下。剎遲毓甚至有些麻木,雙手似乎沒了知覺,
甚至本該疼痛到極致的手心,也察覺不到異樣。
清辭推開又補了句“從今往後不許再碰酒。”便出門離去。
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兩人即刻衝進。“小毓,小毓你如何了?”剎遲凌抱起他的寶貝弟弟輕放在床上,時笙也一臉擔憂的湊上檢視。
“哥……”聲音是那樣的惹人心疼,忽的又起身撲在剎遲凌身上,“哥……”越喊越委屈,雙手環上剎遲凌的頸上,背脊猛烈的抽起來,淚水肆無忌憚的順著臉頰湧出
“嗚……哥, 凌哥……我疼, 我疼啊……”剎遲凌輕輕的撫著眼前這孩子的背,聲音溫柔“沒事了,哥在,別怕。”時笙也為這小師弟順著背,眼裡滿是柔和。
安慰了好一陣才讓你情緒激動的剎遲毓趴回床上,剎遲凌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就見一人匆匆趕來,見剎遲凌行禮彙報“殿主,有客來訪,尊主請你速去正殿。”
“好,我知道了。”剎遲凌將手中的藥膏交與時笙就同來報的弟子前去正殿。
時笙“……”
剎遲毓“……”
見時笙向他慢慢靠近剎遲毓瞬間炸毛的蹦起來“嘶啊——疼疼疼!”又虛空捂捂身後剛受完刑的地方,動作頗像一隻小猴子,又呆又可愛。
時笙看他這一副樣子倒是有些好笑。
“你還是省省吧,這不上藥怎麼行。”
剎遲毓似乎想說什麼,憋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得趴下將頭埋進枕頭中任其發揮,耳根子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