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兮也沒多想,從馬車的車身櫃裡拿出一張宣紙。
你看著我的名字,宋……儀……兮,你不僅要看怎麼寫,更要看怎樣把毛筆握在手中。
宋儀兮用簪花小楷寫下自已的名字說。
你看懂了嗎?
我……我看懂了,若風滿臉心虛,語氣飄浮不定。
他其實沒怎麼看,他的注意力都被宋儀兮吸引走了,那還有什麼精力看怎麼握筆,但宋儀兮不知道呀!
宋儀兮將紙和筆遞給他,“試試看。”
若風已經大體知道如何寫了,但不知道怎麼握筆。
試了半天,都不正確。
宋儀兮嘆了口氣,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手把手的教若風。
太近了……,若風聞著宋儀兮身上傳來淡淡的冷梅花,滿臉通紅,連耳尖都是紅的,心跳如鼓,一動也不敢動。
宋儀兮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以為是他怕自已寫不好,被她責罰,於是淡淡的說:放輕鬆,練字講就靜心平氣,你如此只會適得其反。
聽了宋儀兮的話,若風依舊臉紅,只是身子放鬆了不少。
宋儀兮握著他的手,寫下了,宋……儀……兮三個字,鬆開他的手問:會了嗎?
會了,若風紅著臉點了點頭,他彷彿現在都能聞到她身上的冷梅香,她昨夜用的明明是檀木香,而衣服上卻是冷梅香。
他不知道的是,宋儀兮睡覺喜歡點檀木香,但衣服從來不用檀木香,她的衣服永遠只有各類花草香。
主子可不可將這幅字送給我,我第一次寫字想留下來,做個紀念。
你隨意,一幅字而已。宋儀兮淡淡道。
突然馬車停下,若風和宋儀兮向前傾,若風立馬將宋儀兮護住,怕她磕在馬車上受傷,卻忘了自已,他一下摔在馬車框架上,頭都被磕紫了。
阿福怎麼回事!宋儀兮冷冷的問。
小姐……有山匪攔路。
這些山匪已經觀察宋家馬車多時了,勢必要狠狠的賺上一筆。
為了不引人注意,宋儀兮已經夠簡樸了,卻沒想到還是引來了山匪。
宋儀兮不喜殺人,她長這麼大也只在皇宮殺過那個內侍。但今天她真的動了殺心了,腰間的軟劍攬星她從不離身,今日她要他們都去死……
她剛想出去,袖子便被拉住了,她回頭看向他似乎在問,“做什麼?”
您無須動手,我去幫您殺了他們。
他掀開青紗準備出去,等等……,宋儀兮叫住了他,將軟劍仍給他,借你用用……
他拿著攬星出去了,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慘叫聲,求饒聲,又過了片刻,外面歸於平靜。
她知道他會武功,他自已也知道,可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青紗被掀開,少年的衣服被劃破了,血珠往外冒,臉上滿是血跡,帶著說不出美感,他將攬星遞過去,“乾淨的,我擦了兩遍,不髒了。”雙眼冒著星光,眼神期待的求表揚。
宋儀兮接過攬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很好,我沒有看錯人。”
少年聽到誇獎高興極了。
阿福,將這裡處理乾淨。
靜山寺……
宋儀兮被若風扶著下了馬車,看著高達百階的石梯,宋儀兮抬腳走上石梯,若風跟隨,阿福守著馬車。
片刻後……
寺門口,方丈親自接待了宋儀兮,“宋施主今日來此所為何事,老納已知曉,請隨老納來。”
宋儀兮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有勞方丈了。”
一路到主殿,宋儀兮的生父沈意和她的表哥沈清瑜跪在佛像面前,誦經,態度十分虔誠。
父君,宋儀兮出聲打斷,沈意和沈清瑜同時睜開了眼,回頭一看,兩個人都紅了眼眶。
可是我的沅兒來了,沈意站起來看著宋儀兮。
宋儀兮走到沈意跟前跪下:不孝女兒宋儀兮來見您了。
沈意連忙將她扶起,“沅兒,讓父君好好看看,長高了,也更漂亮了。”
他在她十一歲時來到靜山寺就沒下山了,他本以為此生都見不到他的沅兒了,宋儀兮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他為了她,他做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