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毛蟲的始作俑者抓不到,但是胡小弟拿著我的那本古籍說謄抄一份之後再還給我,這是重要的線索。

我看著他翻閱那本書剩下的部分,有些疑惑。

“你們都能看懂這種文字?”

“能啊,我們又不是本地妖怪,是上三代來到了這裡然後被楊祖招安了而已。我們居住的地方,離這種文字的發源地比較近。”小狐狸指著一個地方給我讀了一下上面寫了什麼。

“那你能教我嗎?”

他看看胡夫人,“姐你不會嗎?”

胡夫人有些惱羞成怒地看著我“你也沒問我啊?”

啊?我以為你不教我呢?

她拉著我的手,“走走走,有空再教你。”

“就這麼走了?我們好不容易進宮一次。不是,就這樣沒問題嗎?”

“沒問題了,阿弟會處理好的。”

“回去吧回去吧,我就是為了處理這種事情才被收進宮裡的。”狐狸老弟擺擺手,露出了自已雪白的三條尾巴,“有我坐鎮,天子不會出事的。”

我就這麼被胡夫人帶了出去。

“怎麼回事?沒找到背後的人你不擔心嗎?”我有些擔心地問正在車上吃葡萄的胡夫人。

“擔心有用嗎?沒用,況且不需要擔心,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一下其他事情。”

“什麼事情?”

“你知道蟑螂嗎?當一隻蟑螂暴露出來的時候,就證明家裡蟑螂已經多到陰影的地方塞不下的程度了。你覺得,會只有這麼一個人要搞事情嗎?”

我看著她,“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

她嗤笑一聲,“愛說不說。”

我看著她,

“我和你說過的那個笑聲的女子,她是長生宗的,而且我知道她長什麼樣。但是我不保證她是否有易容,但是她的笑聲實在是太魔性了。我想我會永遠記得。”

“你怎麼知道她是長生宗的?”

“我夢裡見過她,當時她在長生宗的宗門裡,笑聲也是這麼魔性,但在夢裡我看不清她的臉。”

“你,一定不是個普通人,老實交代。”她眯了眯眼,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這都被你發現了,我們在來到皇城之前,是趕屍人,對屍體比較瞭解。不然我們姐弟也不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屍體的事情,你說是不是?不過我不願意提就是了,畢竟誰願意和趕屍人相處啊是不是?大家都嫌晦氣。我也是遇到了我夫君從此金盆洗手不幹了就帶著他來到皇城闖生活來了。”我真假摻半地和她說著。

孃親妹妹,再次感謝你們給的設定,愛你們。

她一下子瞭然,拍了拍我的手。

“你也挺不容易的不是?”

“廢話,一窮二白的鄉下人想在這繁華的地方有個立錐之地談何容易,最落魄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天就吃六兩米,不捨得全下鍋,加多些水熬稠一些熬成不見米的米水就這麼湊合,”我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夫君想替我分擔,沒日沒夜地抄書。蠟燭貴,他是有月亮的時候就出去藉著月光一個字一個字摸著抄的,沒有光的時候他也無能為力,就幫我做活。那段時間他的眼睛差點熬瞎了。”

自已的男人還是自已最心疼,幾年前我在孃親面前誇下海口要帶孃親帶姐妹弟弟吃香喝辣,還想帶上裴蘇。等我真的來到這裡的時候,才發現日子真是太辛苦了,有時候僅僅是一瓶試驗的香粉撒了都讓我覺得崩潰。我想著我本來不是這樣一個人,為何會變得如此患得患失。甚至有想過孃親讓我們出去歷練,我選的路是不是錯的。紅塵真是太苦了,哪怕如今我苦盡甘來都不願意再回想那段苦日子。

其實現在裴蘇或多或少被部分不明事理的人說是靠女人養的,丟臉。他從沒在意過,但是我就是覺得替他委屈。是我一意孤行拉著他來的,關鍵時刻他也出了不少力,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起來了他能認真讀書了,又被人嚼舌根。他擺擺說他就做個只一心讀書的閒人,別聽其他人怎麼說。

為此,我對他常常覺得虧欠。他就是這麼好,對我來說像空氣,像水,溫潤無聲。

“不過你也有好手段和好手藝啊。”

“沒有點本事我就呆在鄉下得了,怎麼敢來這個地方,連喝口水都要收銀子。這個地方,有錢瀟灑自在,沒錢寸步難行。”

她聽著,沒說什麼。

馬車無聲地向家的方向行駛。

直到回到房間,我終於撐不住了,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我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再仔細聽彷彿聽見了爭吵聲和說話的聲音。好吵。我嘗試著睜開雙眼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她的身體原本健健康康的。”

“入宮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裴兄你冷靜些,娘子她已經進宮去詢問胡半夏了。”

胡半夏,想必是狐狸老弟的名字吧?

我已經有些煩躁這些吵鬧的聲音了很想趕緊醒過來,但是身體並不聽我的指揮。

“姐姐,姐姐......”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呼喚我。

這歌 聲音,聽起來好像是阿川。

“阿川,我怎麼會聽到你的聲音?”我訝異於這種見鬼了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的身上,但又好像沒有什麼不可能,我雖然一直把自已當成普通人,但是好像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沒有這個想法。或許這是阿川自已的能力吧?

“長話短說姐姐,我是用了夢蟲和你的體內的金絲通話才聯絡上的。之前你進皇宮,我感覺到了,我和瞿果都有影響,討論了一下,應該是有人把我們部分靈魂吸走了我們才會變成這樣的。瞿果說最近長生宗有動作,就在皇城一帶,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再次進宮了。她會想辦法混進隊伍來找你。”

“可是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了,我現在躺在床上,沒法活動。”

“我會助你,我倒數三個數,你和我一起用力,我們衝出這個黑暗。”

三聲過後

“喝!”我大吼一聲從床上蹦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已的筋骨。還好還好,阿川用她的靈魂暫時填補了一下我的靈魂讓我能夠重新清醒過來。

下一秒,我就被不知道什麼人重新撲倒回床上。

阮常風直接抱著我的腰,在我臉上瘋狂揉搓。

“是你!真的是你!你醒過來了!”

我給了他一巴掌,“疼嗎?”

“疼。”他捂著臉有點委屈。

“疼就對了,是真的。”

我緩緩下床,發現不知道何狐狸夫婦也來到了這裡,身後居然跟著一個年畫一樣可愛的寶寶。他被胡生抱著正偷偷地用他的大眼睛看著我。

“你可算醒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裴郎呢?”我剛剛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了。

他們指了指床邊,估計是我剛剛起來的時候把他撞飛了。

“所以,你是因為靈魂被宮裡的不知名物體吸收了靈魂才變成這樣的?”狐狸夫婦兩人對視,一臉的不可思議。“可是我們夫婦沒有事情呢?”

我總不能告訴你們其實我是個活死人吧?

“也許是我之前接觸的死人太多了,什麼東西錯把我的靈魂當成死人的靈魂收走了吧?”我打著哈哈。

“這倒是,我們請了郎中來探你的脈搏,發現你的脈搏特別微弱就像快死了一樣。莫不是你們家族的原因?”

我喝了一口茶。

“我和我的姐妹們是三胞胎,我們三個從生下來就是如此,可能是因為家族秘法。而我們的爹在弟弟出生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只剩下母親和我們相依為命。或許正是因為秘法的緣故,我們家註定多災多難,賺死人錢嘛,沒辦法。”

“那你這麼說,宮裡有個東西就是專門吃人的了?”

“貌似是這樣,但是它好像是隻能吸食死人的靈魂和肉身。我的大姐是為長生宗弟子,她入宮的時候專門探查了一下,可能因為已經修煉,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那次是她和師父去皇宮見王,但是在此之前她已經打聽過了,長生宗的長生大陣的其中一個陣角在皇宮之內,也不知道和此事有沒有關係。”

我將之前我們的所知所得換了個方式告訴他們。這個秘密死守著沒用,倒不如拿出來共享好有一份助力。

“長生大陣?這又是什麼東西?”除了我和阮常風之外,其他人都驚呆了,包括裴蘇。我有些歉意的看著他,不好意思啊,你夫人家裡還是有點厲害的。

“接下來的話是我們家的秘密,還請各位聽完,給我爛到肚子裡。”我沉聲道。阮常風看著我在這裡演戲但是沒有阻止我,這一點他還是挺乖的。他知道我沒有什麼事萬不得已是不會說謊的。

我用了好久的時間,將補天蠶和長生大陣和靈芝等資訊編進一個故事裡講給他們聽。聽完之後他們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這,你不是說你們只是趕屍人嗎?”

“誰規定趕屍人就不能有淵源了呢?雖然我們是臭趕屍的。”

“那照你這麼說,就必須找到那勞什子肉靈芝才行?可是怎麼找?”

我抬起頭,“根據吸收靈魂這個特性,我i覺得它是陰靈芝,陰靈芝不像陽靈芝。它必須活在陰氣重的地方。之前我們家處理的那朵陰靈芝就是,埋在地下一堆屍體上面。現在難就難在天子龍氣蓋住了陰氣,我們不好找。”

“不然,天子龍氣為陽,那麼只要排除龍氣重的地方,或許就可以找到。”

胡夫人根據記憶畫了個潦草的地圖,我們討論著把地方一個一個排除掉了。這一討論,原本我是在午時醒來的,直接討論到傍晚時分,他們才起身回去。

“裴夫人,”胡夫人叫住了我,“長生司那邊起疑了。”

對了,上次復活大小楊將軍之後,為了交差,我把拆下來的“命格”安到了隨便兩個從旁邊火葬場撿回來計程車兵殘骸身上。那兩具屍身別說臉了,身體部位都是殘破無比,為了防止長生司拿他們命格做文章,我把四個人的命格融合在了一起,讓它們相似卻又微妙然後平均分到了兩具破屍身上。這樣好一番忙活,才解決了那件事情。

“起疑?何來疑一說?”我理直氣壯“除非他們早就精確地算過八字,要拿兩位將軍有他用,不然何來起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屍體給他們了,難道他們還能算到兩位將軍在哪裡嗎?不可能的了,且不說之後你幫忙改變了兩位將軍的容貌和身份,就算沒變,他們也無法找到並指認兩位將軍。且放心大膽就是。”長生宗的技法我們家的人是最為熟悉的,他們自視過高,認為不會有人能比他們更懂生死沒有人能在死人身上做文章戲弄他們,我還偏要試試。

“那既然如此,我就安心了。”她微微欠身,上了轎子。

“娘子,接下來可如何是好?”裴蘇有些擔心地看著我“這些事情要不你還是讓胡夫人他們來吧?娘子你們好不容易金盆洗手從那旋渦中出來,難道又要重新走老路?”

“夫君放心,你且讀你的書,替我照顧好常風。這是我的劫,註定逃不掉的。這些日子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我也是為我們家考慮。其中因果以後我會解釋給你聽,到時夫君怎麼說我怎麼惱我怎麼生我氣,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我又怎麼捨得惱你,只是我們夫妻本是一心同體。你為何不告訴我?”嘴上說著沒有,其實還是有些生氣不然聲音也不會變得強硬。

“我只是害怕你遇到危險加上不想打擾你念書而已。我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好歹曾經是趕屍人,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也還是有經驗化險為夷的。可是如果夫君你陷入了危險之中,你不懂自救,如果到時候我碰巧分身乏術,那可如何是好?”

“你說得有道理,擇日我要和常風去見見那位師父才行。”儘管我已經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他也只是把袖子一甩扔下這話就回房不理我了。

完了,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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