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同學們被帶到實驗室做實驗,物理老師是學校有名的“懶貓”。趴書桌上就睡,而且不發生個地震什麼的基本弄不醒他。

學生們和他積極配合,只要他一埋頭,這邊學生馬上四處行動,偷酒精的、亂按燈泡的、把電池當口香糖咬。用一個電池帶十個燈泡,力不從心。

這老師曾在一節課中,竟史無前例地睡了六次,被吵醒七次。真他媽的一混蛋!其間,豆豆曾扭轉乾坤,把顯微鏡的鏡和物鏡調換了一下,嘿,那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連最大的細胞都看不見了。

高一時的生活,沒有高三那麼緊張,那麼折磨人,但每個學生無論怎麼樣都要過一下這樣煉獄般的生活。高三的學生皆有三個理心變態的想法。

一是認真學習,爭取都進入名牌大學。

二是一旦考不上大學,那就再在煉獄裡待上一年。真他媽的傻貨!

三是如果萬一考上大學,那一定要千方百計找到以前的女朋友,然後把幾年來給她買的吃的、喝的、戴的統統要回。,真他媽的沒人性!

下午時間漫無邊際,連第五節課都有,不過苦中有樂時就是這一節沒有老師看管,教室裡一片沸騰,彷彿要蒸發掉,還好,班長以身作則。

學生只有小聲地聊人生、聊生活、聊愛情,什麼都聊。

龍顏和子涵亦菲組成一組,三人齊頭並進“追憶古人”之思想。竟想起了對對子。

什麼:四面湖山歸眼底,萬家憂樂到心頭。什麼青少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倭臣。

什麼海水潮,朝朝朝,朝朝朝落。浮雲長,長長長,長長消。

什麼騎青牛,過涵窯,老子姓李。斬赤蛇,定天下,高祖姓劉。

什麼孫悟空,祖沖之。

什麼,水上結冰水積雪,山中騰霧霧託雲。

什麼雪上加霜,雲開見日,反正應有盡有的對聯都說出來了,天南海北的,五湖四海的,稀奇古怪的,今非昔比的,永垂不朽的,凌雲壯志的,等等一大堆內容,享用不盡。

三人對的喜笑顏以文會友,比武招親。就算曹操、劉備、孫權這三個小子坐一塊估計也沒這麼熱鬧。

後來子涵到了山窮水盡,糧盡彈絕,地步。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領。醞釀半天,吐出上聯:天南地北山東人,說完龍顏嚇得在座位上直哆嗦,亦菲也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恨不得自已不能和孤 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飛的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子涵在一旁得意洋洋,眉飛色舞地笑,笑的特奸詐,笑滋滋地問:“兩位才子才女,哦,不,金童玉女,您倒是對呀!”

亦菲小心翼翼地問:“這也能對?”

子涵笑呵呵地一副貝勒爺的樣子說:“想不到,想不到,我們的“玉面才女”也有被難住的時候,新鮮!想不到魚也有淹死的時侯,鳥也有摔死的時侯,它航空母艦也有上岸的時侯啊!”說的特激動,當年抗日勝利時,人民有多激動,他就有多激動。

龍顏爽快地攤牌說:“對不出來,你小子有本事,說出下聯吧!”

子涵立刻窘的逃避扭了一下頭,亦菲一馬當先伸手將其拉住說:“你也對不下來吧!別逃了,你要能對下來,你就不會學烏龜往殼裡縮。”

子涵哪能肯當縮頭的傢伙,也為難地說:“這是我急中生智逗你們玩的。”

龍顏立馬感到心裡特舒坦。

不知怎麼地豆豆自從上海回來,對何嘉宣產生烘雲托月般地愛戀。

雖然搞不清楚這是不是心理變態,但還是痴情的坐那裡一廂情願。整天胡思亂想,盯著何嘉宣的背影直樂。樣子和狼搜獵物的樣子沒多大區別,挺恐怖的。

假如晚上,這小子在黑暗中這樣想,這樣笑,估計外出溜達的鬼都給嚇死。

何嘉宣這丫頭卻很怪,見到豆豆猶如見了“色狼”躲躲藏藏的。可能已經發現這小子居心叵測,圖謀不軌!說不定哪天心理防線被 攻破,將自已的青春給毀了。

豆豆也有自知之明,不像有些男生臉皮厚的跟黃土高原,整天跟女孩屁股後,“美人美人”的叫個沒完沒了,聽了都噁心的傢伙。

豆豆一直在等待時機,要等到時機成熟之後,一馬當先窮追猛打把何嘉宣搞到手,但是當年赤壁大戰時,人家周瑜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呢!可豆豆別說東風,就連事還沒敢做,整天把頭縮到壺裡,見了面,傻乎乎地上前打聲招呼!樣子比拾到錢還高興。

有時豆豆,也會觀察何嘉宣的一舉一動,比如和某些男生眉來眼去牽牽手,親個嘴什麼的,真有點像美國觀察中國一樣。令人憤怒!

不過豆豆和美國的結果都是:一無所獲,不過豆豆會為他的一無所獲高興,而美國則為他的一無所獲煩心。

這天中午剛吃完飯,元慶就被圖書管理員邀去修訂圖書,並且給元慶很好的待遇,說是送他兩本武俠小說,真的大快人心啊!元慶像和女友去約會似的,樂的屁顛屁顛的去了。

龍顏和鎮偉從吃飯時就商量著去逛街,實際一點說,就是去花錢,該買的東西都得買,比如說吃的喝的穿的反正都是用的,子涵蕭海豆豆也是閒不住的主,叫嚷著一起去。路上,幾人邊吃邊聊,一心三用,聽說“醉心商店”又引來一批好衣服,一批好鞋,紛紛跑去看。

東西買了一提包,沉甸甸,可誰都不願提著,如果這裡面裝的是人民幣,那幾人肯定會搶著提,而且特別賣力,錢還能使鬼推磨呢!更何況幾個人,估計讓他 殺人放火他都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龍顏急中生智,摸出五元人民幣朝上一放,說:“誰提回學校,誰得賞錢!”話音一落,豆豆馬到成功,將包抓在手裡。

不知不覺中,幾人游到郊區,一荒無人煙的地方,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麥田,綠油油的,看上去感覺特好,跟魯迅先生的百草園似的。

周圍有幾家收廢品的場子,破爛不堪,還有一個形似公園的小園子,門建的別具一格。

龍顏問:“鎮偉,你有沒有見過這光怪陸離的小園子,感覺奇奇怪怪的。”

鎮偉一臉迷惑,似乎到了異國他鄉周圍陌生的可怕,腦袋扭來扭去說:“沒有,可能是剛建的吧,挺新的!”

豆豆也說是新建的了,龍顏好奇心上來,跟趵突泉水一樣晝夜不停地上湧,一擺手說:“走,我們去看看!”

這小園子光禿禿的立在田地裡,顯的很風趣,很典雅,靜悄悄的,豆豆本來說翻牆進去,不料引來園子裡的一聲尖銳的怪叫,嚇的蕭海直哆嗦。

龍顏說:“如果你不想被裡面的鬼東西給發覺,就從門口進。”

那門高大如故宮的牆,而且沉重無比,估計能把好幾個人給壓死。豆豆鬼鬼祟祟的衝上去不料動用足了。

門紋絲不動。鎮偉急忙來幫忙,小心翼翼的,跟做什麼見不得人似的。

門“吱吱”地響,鎮偉讓豆豆輕點,這畢竟是擅闖門宅。

門好不容易推開一扇,隔開三十多厘米,豆豆伸頭去看,哇!豆豆失聲叫道。

鎮偉迷惑不解,以為豆豆見到什麼恐怖事情,是滿園的死屍,還是滿園的殭屍,伸出頭去望。

頓時嚇的直往後退,恨不得立馬退避三舍。

鎮偉也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原來,裡面大小有二十幾條狼狗,身高馬大,而且個個兇悍無比,肥頭大耳。而且最讓人提心的是因為它們全被關在籠子裡而滿園子裡溜達。

事情早就遭在豆豆那一聲叫,還有,在跑的時候,忘把那笨重的門給關上。一群狗殺氣騰騰跟千軍萬馬似的,一個個呼嘯追去。更令人惱火的是周圍沒有什麼粗大的樹木,否則爬到樹上不就萬無一失了。

有的只是剛栽上的樹苗。爬樹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但兩條腿哪裡能跑的過四條腿。

當時很壯觀的場面,五個瘋狂奔跑的人,後面是一群窮追不捨的狗。龍顏喊道:“豆豆、蕭海,保護好子涵!”說完急中生智折斷一棵樹苗,握於手中,戛然止住,立馬單槍跟當年趙子龍似的。

跑在最前面的幾隻不知死活的狗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停下了,眥牙咧嘴地“汪汪”直叫。鎮偉當機立斷決定有難同當,也拆了一棵小樹,衝上去與鎮偉並肩全作戰。樣子特牛。

龍顏採先下手為強的戰術,趁那群狗不還未反應過來,衝上去就棍劈狗首。鎮偉也奮不顧身地往前衝殺,感覺跟什麼武俠大片裡的風雲人物,在天昏地暗的狂戰。

可惜的是現在是風雲人物跟一群狗打,門不當戶不對。豆豆和蕭海、子涵、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看著兩人是怎麼被狗咬的,一但抵擋不住會不會夾著尾巴撒腿就跑?

豆豆心情激動,手腳大庠,也毫不留情地拆了一小樹苗,推了一下蕭海,頭也不回,說了聲:“蕭海,保護好子涵。”特英勇地衝進戰場,那樣子凌雲壯志的跟去抗日似的,就是揹著“小米加步槍”也心甘情願。

蕭海也折了一棵小樹苗,遞給子涵了一米多長,讓他充當武器。看來,人家這樹算白種了。手裡有傢伙,心裡就有膽,蕭海看三人打的熱火朝天,很是眼紅。

如今這種場面千年難見,如果現在臨陣脫逃豈不是不仁不義。

蕭海方才嚇的差點尿褲子,但這會卻一副血氣方剛真男兒的樣子,快步衝上去。跟去救老婆似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絨何況是人,鎮偉下手又狠又準,連戰邊罵。

“打死你狗日的,我打,我打”。樣子特別的傻。

子涵遠離現場十多米。跟一觀眾似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周圍,唯恐哪個方向竄出一隻來!誰知,怕什麼,來什麼,兩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找上門來,“蹭”地一下就衝自已竄了過來。

子涵眼疾手快,瞅準腦袋,猛劈過去。

萬萬沒想到那狗頭真結實,棍子“咔嚓”一下成了武松打虎時的狀況,剛一下,就OK了。那遭受重擊的狗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兩隻眼直勾勾盯著子涵,紋絲不動地趴在那裡,似乎在中途休息。

另一隻見到這從未見到過景象,嚇的目瞪口呆一陣子才灰溜溜地逃跑了,樣子和日本鬼逃跑的樣子特像。子涵想在這地上睡覺的傢伙肯定死定了。於是膽大三丈,準備上去看究竟。

但突然想到狼常以假死襲人,頓時膽怯三分,不敢去看了。由此看來應該能證明它的祖宗就是大尾巴狼。一直混戰了很久。

四人累的氣喘吁吁蹲坐在了地上。真他媽的驚心動魄!鎮偉丟下棍子,掃了一下場地;已經是滿地狼藉,綠幽幽剛開始瘋長麥苗被撲騰了出來。

鎮偉迅速拉起蹲坐在地上的蕭海和豆豆說:“依我看你們還是逃離現場吧!說不定狗回去叫它主人去了”。

龍顏急忙站起,忽然感覺小腿下方隱隱作痛。

突然,蕭海指著龍顏的小腿失聲叫道:“血”鎮偉一步跨過去,迅速地伏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褲子提起來。這才發現傷口是狗咬的,傷口周圍已經一片紅腫了。

鎮偉抬頭問:“痛不痛”?

龍顏笑道:“曲曲小傷,不疼”!

豆豆使勁丟下棍子大罵:“一群不知死活的狗,我們又沒惹它。”

蕭海一字一頓地說:“你敢說你沒惹它們,你可是擅闖他們的宅地啊!”

鎮偉蹲下來對龍顏說:“來,我揹你。”

龍顏退了一步,擺手說:“沒事!”

鎮偉卻比龍顏還固執三分,喝令他上來,豆豆和蕭海也勸他上去。

鎮偉活動了一下腿。我的媽,真他媽的痛,衝鎮偉一笑說:“累了,就放我下來。”

鎮偉輕輕地點點頭。似乎在告訴龍顏我永遠不會累!

正準備要離開事發現場,子涵指了指那隻依舊紋絲不動的狗說:“這小子可能死了,怎麼處理啊”?

豆豆興奮地奔過去,似乎那不是狗而是金子!這小子很沒良心,人家已經死了仍不放過它,在它身上踢了兩腳風趣地說:“嘿,小子,不是挺有膽量的嗎?怎麼這麼容易就歇菜了啊!不行起來咱倆單挑。”

鎮偉笑的咯咯的說:“行了,別鬧了,依我看。你和蕭海先把它藏起來。

今天晚上,我們把它烤了,報龍顏一口之仇”。

豆豆拍手叫好,說什麼狗肉香的可以迫使唐僧犯戒。“聞見狗肉香,神仙也跳牆”。

鎮偉果然力大無比,揹著鎮偉一路小跑到了縣醫院。接診的醫生好像是獸醫出身,也不看傷口。

也不問情況,嘰裡呱啦講了一大堆關於狗方面的問題,甚至囉嗦的連狗的品種都要說一下。好半天才告訴龍顏要到三樓外科找王大夫。幾人被搞的稀裡糊塗,只好去三樓看看情況。

王醫生是個中年男子,好像是個啞巴,什麼也不說與剛才那位形成鮮明對比什麼也不說,果斷地龍顏打了一針。

天哪!龍顏可最怕打針,醫生強迫打下之後,才恍悠悠的,遞過一張收稅單,終於說了句人話:“你這情況很嚴重,必須打四針才全部除根。細菌暫時不會擴散”。

龍顏在一旁叫苦,心想滾你大爺的,倒給錢也不打,這哪叫打錢啊,這純粹是在插風標啊!殘害人民。龍顏又到包紮所包紮一下。

那醫生是個女的,龍顏本以為這個醫生會特溫柔,誰知她拿一把小鑷子,看似挺專業,結果第一下子就夾傷口的肉。龍顏痛的咧牙嘴的,真他媽的最毒婦人心。

現在的醫院,個個都黑,認錢不認人,而且療費都是天價,一般小門小戶是住不起這裡的,價錢都跟五星級賓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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