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海武術比賽

後天就要比賽了，教練有壓力，隊員壓力更大，連賽場裡的擂臺都不敢靠近，好像那塊地是沼澤，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其中消失不見了。李林徵得胡副校長的同意，在最後一天帶大家去游上海。

總教練帶一隊，李林帶一隊，主任帶一隊，這樣分開是為避免人大多造成在羊腸道上的交通堵塞，或者在人多的地方被擠掉兩個，大家防患於未然，安全工作做的萬無一失之後出發。

有名的地方得去一下，來的時候車太大，不適合滿大街瞎跑，胡副校長慷慨解囊，租了六輛體積小容量大的車，每隊分兩輛，公私分明。

可惜的是不花錢能遊覽的地方實在有限，高樓大廈又俗不可耐，沒有觀光價值；東方明珠和金茂大廈倒值得一提，主要是它們讓人看上去高不可攀，給人一個心神嚮往的感覺。

李林打算去外灘看一下，還有那個中共一大會址、魯迅、孫中山、宋慶齡、蔡元培等知名之士的故居就不看了。因為一聽到這個年久失修的字，就知道這地方不會很大

。而眼下是要去寬敞的地方，南浦、揚浦大橋不要錢，視野也很好，一定要去。但是揚浦大橋距莘莊太遠，和復旦大學一同被李林忍痛割愛地劃去，出名的公園要逛一下，還要去虹橋機場一趟，否則上海這一趟就白來了。

龍顏有悻和依婷一個隊，大家穿戴一致，又有李林在前面人模人樣的冒充導遊，名勝古蹟的遊客都誤認為這是個參觀團，都幻想如果也能加入該多麼美妙啊！

黃浦公園裡的人絡繹不絕，人多的像在聚會，龍顏在外灘被擠的靈魂出竅，脫胎換骨之後又被好像被一群人給揍了，只感覺眼前有一艘輪船出沒無常和江邊上有一堆參差不齊的高大建築，其他的都沒在意。

從徐家彙匯合後這一天的上海遊宣告結束。龍顏遊的心曠神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連飯都沒吃，倒頭就睡。養精緒瑞，明天威震四野，讓那群有勇無謀的大腦殼看看深山好漢的厲害。一夜無夢，十分通暢。

隨著一聲聲沉悶的擊鼓聲，武林“世紀風雲”全國性拳王爭霸散打比賽拉開序幕，場面既隆重又火爆，各路英雄豪俠各路功夫高手，各路紛紛重出江湖，坐到評委席上。

各人集體，各大電視臺如期而至。《男兒當自強》這首高亢的老歌首先播放，賽場上殺氣騰騰。幾十個參賽團體相繼出場。扛著攝像機攝影師立馬像發現獵物似的瞄準目標。各團隊都精心設計了隊語，令人振奮。

李林孜孜不倦地在昨晚精心研究了一晚上，終於產出一句合格的產品：武林風雲，劍來刀往，水滸豪俠，獨覽天下。李林並不覺得這幾句話太狂傲了，只要喊起來氣壯山河就可以了。對面幾個團隊，也不願低人一等。

叫囂乎東西，墜乎於南北，橫行霸道，其他隊的口語都是這樣：東方七子，天下無敵。

七個人組成的隊伍就想一舉奪冠，痴心妄想。其他團隊創造的五花八門，什麼奪冠奪冠，世紀風雲杯，不見不散。還有一個隊別出心裁編出：我的boby，為你瘋狂，為你痴！

龍顏見了嘲笑他們太幼稚了，這麼膚淺的團語也能想的出。

同時又對和武術朝夕相伴的李林表示敬佩。水滸豪俠，獨覽天下。比他們的好聽多了。

所有的團隊都一一對號入座後，解說員開始介紹“如雷貫耳”，但在場的沒幾個人知道的武術大師。這些人昂首挺胸、臉大肚圓，手掌如芭蕉扇，眼睛如鋼玲。

五官端正不說，而且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像活吞了你似的。武術大師濾過之後，五位裁判閃亮登場。場中的所有人雙眼放光，尖叫狂呼，跟見了重量級的明星似的；許多人都激的站起來觀望，龍顏坐在李林身邊見到這種不得其解的場面，小聲問：“老師，怎麼了？”

李林的眼睛倒比龍顏明亮，把發現的目標告訴龍顏：“你沒看見，那裁判手裡抱著“世紀風雲”獎盃呢！”

那裁判春光滿面地舉起金光燦爛的獎盃向大家展示。

解說員立馬添枝加葉的：“大家現在看到的是價值七十七萬元的“世紀風雲”獎盃。”周圍排山倒海的尖叫！面積最大範圍最廣的觀眾席上坐滿了閒來無事的平民百姓。

林子涵驚奇地發現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這個發現使他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了無比快樂。

蘇怡情如期而至，長髮飄飄，美麗動人，春不燦爛地坐到“水滸團隊”後的觀眾席上，而且今天也不是孤身一人前來，還帶來一位女孩——林子涵以前十分要好的同學——沈曉，林子涵屁顛顛地靠過去，低頭哈腰走到面前跟見撒切爾似的；恭敬的如慈禧身邊的李連英——聞名中國歷史的太監。

此時的沈曉像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文靜的似乎是西湖的湖面，往年活潑好動天真快樂的性格已經消失不見了，忸忸怩怩地靠在蘇怡情的身邊望著林子涵淡淡一笑。

突然見到此時的她已經不同以往了，回憶裡她的身影已經支離破碎，永不能重合，士別之日，當刮目相看。林子涵現在不得不另眼相待了，大家已經從往日依依中的“河東獅”搖身變為了通情達理含蓄細柔的“小淑女了”。

“你還記的我吧，我還是從前的那個不討你喜歡的林子涵。”林子涵露齒一笑，眼神卻往蘇怡情身上斜。

“真想不到你會忍痛割愛棄文從武，我簡直不敢輕易相信。”沈曉紅潤的臉上掛著微笑，但眼神中卻流出了一種莫名的傷情，眼前這個與自已形影不離，打鬧到一名高中生的男孩，現在卻變的淪落塵俗，冷清而又平靜了。

但還暗示自已依舊沒變，依舊說他還是以前那個思想獨特，性格怪僻的男孩。

“子涵和他的女朋友聊的多親熱，我看著眼饞”。龍顏表面上是一副圖謀不軌另有所圖的模樣，但看到依婷複雜的表情心裡就樂不可支。依婷瞪龍顏一眼迅速扭過頭去。

果真不假，林子涵春風得意的像是拾到一萬元錢，談笑自如，真讓人羨慕。宋依婷是何許人也，一半溫柔，一半野蠻，遇到任何對自已不利的事情都會當仁不讓：“你怕是羨慕子涵吧，看人家漂亮是不是，有能耐把子涵替下來，你上去。”依婷貼著龍顏，小聲說。

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龍顏自討沒趣，斜了依婷一眼，也不拐彎抹角了說：“子涵在學校的平時心情怎麼樣，而現在又是如何——我是想告訴你，子涵找到他日思夜想的另一半了。”

“就你那點歪主意，我還不知道，沒事逗你玩，別怪我，跟你你學的，”“你——小丫頭。”龍顏忍不住笑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擊鼓聲，預賽的第一節第一回合開始。

陝西對陣湖南，兩隊員威風凜凜地登上臺。整完賽前禮節，一場冷酷無情的惡戰拉開序幕，但一浪更比一浪高，一代更勝一代，往下的惡戰會越來越殘酷，越來越刺激，越來越瘋狂。一切只為了名譽，金錢，聲望，但在一個習武者眼裡，爭戰擂臺就等於古代將軍戰沙場一樣，男兒當自強，寧可戰著死，也不跪著生。

縱橫在擂臺之上，眼前便沒有別的了，只有立馬必須除掉的敵人。不侵害他，可你會被他打垮。這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剩下的便是英雄，便是勝者。

雙方出手相當迅速，拳腳交往，兩眼虎視眈眈的怒視對方，你憤恨地掄我一拳，我惱怒地踢你一腳，打的難解難人，就如兩隻打在一起的獅子，發瘋似的撲向對方，爭取在有限的時間征服他。

拳套扔在皮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讓在場的觀眾聽的心驚肉跳，夢想這一輩子都不要遭打——打到可以，但被打的時候不還手是萬萬不可以的！因為這是一個人的恥辱。

頭部的防禦工作一定要比俄羅斯、美國的國防力量還好，否則它就毫無疑問成了對方攻擊的主要物件，因為賽場的勝敗是要看誰被打倒在地，碰上能拿起關羽的青龍偃月刀的主，那一拳風馳電掣地衝腦袋過去，後果不堪高想，當場被打的人仰馬翻，或是倒地紋絲不動，倒地休克。

還有更厲害的就是腦袋被打的四分五裂。陝西不愧位於北方，黃土著高原上的水土養育的人就是比湖南湘江養出來的人強悍。發自肺腑怒吼一聲都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張飛在長板坡的時候，讓人驚駭不已。

第二局陝西獲勝，其隊歡呼無比，士氣很旺。

第二局出馬上陣，一決雌雄的是江西和咱山東水滸少俠，李林讓唐斌打頭陣，對方是革命根據地——舉世聞名的井岡山來的，所以一臉盛氣凌人，但無論怎麼講他在唐斌面前都會低人一等。

當年宋江起義也非比同常，從《水滸傳》中就可以知道，他只反貪官，不反黃帝，而且都為“忠義”而死，死的比泰山還重，許多人都知道神出鬼沒的梁山泊一帶到處都是藏龍臥虎的高手，一百單八將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未招安之前，什麼三打祝家莊、劫法場、兵打北京城、兵打東昌、東平這一帶十幾個城縣。還有夜打曾頭市，降董平釋張清。三敗高太尉等惡戰中從未失兄喪弟。就連平大遼也是多少人去，多少人回。

令人心驚。雖說平方臘時接二連三地你死我亡，但連朝廷都無計可施的方臘並不是不堪一擊，彈花一線的主。從以上幾點就說明梁山泊的先人厲害、但後人更不可小視。

但江西的這位乳臭未乾的小子並沒有發覺這一點，慘遭被唐斌打的滿地找牙，只有抵擋之力沒有還手之功！起初對方就猛逼猛打，本以為唐斌會像顏良一樣，會被自已打個措手不及。只可惜自已不是蓋世神功，威震中華大地的關公，樣子也不如關公威武的讓人望而生畏。

唐斌不愧是李林一的教出來的，利落地躲過對方的窮追猛打。竟出其不意的發起反攻，一個掃蕩腿將對方擊敗在地，勝的漂亮！觀眾們都排山倒海歡呼叫好，解說員也興致勃勃地美言幾句。

出師不利，樂的副校長直拍手叫好，像拉兒子似的拉住唐斌的手，對其鼓勵。兩局下來北方勝南方兩陣，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山東大漢，東北猛漢那可是家喻戶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有幾個厲害的團隊是黑龍江和遼寧聯合組起來的，其學校在齊齊哈爾叫北校，在瀋陽叫南校。

兩校相隔千里，雙方學生見面如見了久別難見的親人，激動的快掉了眼淚，讓上海人稱為一大奇觀。

嘲笑東北人傻的無可救藥，但有首詩不是在讚美東北人嘛，那首歌是：老張開車去東北，撞啦！開車的司機耍流氓跑啦……可能是上海人沒聽過這首另類的歌，或者是普通的上海人都健忘。

一個個模樣淡黑的團隊是來自內蒙古包頭的，他們都有成吉思汗的體魄強，壯如同犀牛，聲音粗的像牛叫，渾身上下都飄蕩著一股草原上的氣息！電視中什麼“偉哥”“猛虎”“虎威”“戰沙場”等延時藥播放的總要介紹一段蒙古人是不需要這種藥的，而且還說吃了這藥就可以達到蒙古人在床上的水平，男人們是半信半疑，因在這“陰盛陽衰”的年代裡，中國男人平均堅持五分鐘，美國人都嘲笑不止，“哥倫比威”在美國在澳大利亞都賣不去，美國人只好運到中國來賣，竟出乎意料地銷售量奇好，連中學生都天天討論“哥倫比威”不愧出自美國，霸權主義氣味真濃。

此次有幸見到蒙古人那虎北熊腰果真讓人汗顏，李林擔心的不是什麼“東北猛虎”“草原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