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獵
上一世姚笙沒有來，不知道這個宴會上都發生了什麼，本來以為還有什麼大戲沒有上演，可直到皇帝走後宴會散去也無事發生。
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宴會，也像是皇帝為了折騰裴安故意搞事情。不怪姚笙這樣想，實在是狗皇帝乾的岀這樣的事。
先是沒事找事讓裴安忙忙碌碌一下午，再是在宴上放著王丞相沈國公不敬偏偏敬了裴安一杯酒。姚笙越想越覺得自已真相了。
透過這次宴會姚笙也徹底看清了裴安在朝堂上的處境。
作為監察司的監察御史，裴安平常負責監察百官，巡視地方政績，平時突有不少奸滑之人收買討好，也不是樁樁件件解釋得明白，長此以往下去自然也就成了人們口中的奸佞之臣。
以沈國公為首的清流一派反應最為激烈，若不是他們抓不到證據，裴安現在怕是早就化為灰燼了。
裴安天是個純粹的壞人，他們也不見得是個純粹的好人。
經過上一世姚笙算是看清了，與其說裴安是個奸臣，不如說他是個孤臣，是當今陛下剷除異已的一把刀。
只是這把刀磨的太鋒利了，讓主人有了想折斷它的念頭。
宴會散後，姚笙與裴安一起回到住處，剛進門裴安的身體就晃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扶住旁邊的牆，卻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看著他不知何時變的迷離的雙眼，姚笙低聲詢問：“醉了？”
“有些。”
“我還以為裴大人千杯不倒呢！”
這人剛才還神態自若清醒萬分的從晉香園走了回來，都是裝的其實早就醉了吧，只有回到了自已的地盤才敢流露出軟弱的一面。
裴安“嗯～”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姚笙朝外看了看，沒瞧見青夜，那傢伙平時與裴安行影不離，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姚笙只能認命的將站都站不穩的裴安扶進屋裡，幫他解開披風脫掉外衣，讓他躺在床上能舒服一點。
裴安的酒勁也慢慢上來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姚笙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的裴安，腦中閃過上一世他死後也是這樣悄無聲息的躺著，姚笙突然感到一絲恐懼，如同前世那樣蹲下身，手指輕輕的放在他的手背上，感受到溫熱的觸感這才驚覺他們現在都還好好的。
“阿笙，你什麼時候教我騎馬……”床上裴安模糊不清的喃喃著。
這聲低語將姚笙的神思喚了回來。卻又把她帶入更深的回憶。
記意中也有一個小小少年整日纏著她。
“阿笙，你答應我今日教我騎馬！“
“阿笙姐姐～你看我厲害不厲害！”
“阿笙，等我學會了騎馬就去北疆找你！”
“阿笙……”
姚笙聲音顫抖著問：“裴安，你剛剛叫我什麼？”
可惜床上的人醉意朦朧，根本就回答不了她的話。
姚笙只好無奈的替他蓋好被子，在他耳邊低聲細語道：“明天就教你，今晚好好休息。”
“晚安！”
說完便起身準備回隔壁休息，推開門就見外邊兩個門神目光鋥亮滿臉期待的看著姚笙。
見姚笙出來青夜臉上明顯閃過失落，跟一旁高興的小梨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去睡了，照顧好你家主子。”這話當然是對青夜說的。
聞言青夜立刻收起八卦的樣子，鄭重其事的回道：“請夫人放心！”
“小梨，你去也休息吧！”
“嗯。”
打發完二人，姚笙回到屋裡躺在床上，努力讓自已思緒放空，也許是太累了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翌日一早，裴安早早起身安排今日春獵事宜，確實沒有什麼差錯了才回到小院準備跟姚笙一起用早餐。
剛踏進小院就見姚笙已經坐在院子裡等他了，桌上擺放著冒著熱氣的飯菜。
看到這一幕裴安感覺心口酸酸脹脹的，不是生病時的疼痛。這種感覺是他從沒感受過的。
姚笙聽到門口有動靜抬頭去看，就見裴安眼眶紅紅的看著自已，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你不去安慰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像是生怕他哭岀來，姚笙趕緊朝他招手說道：“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裴安強壓下心中的異樣，走到姚笙對面坐下開始默默的吃飯。
姚笙見他又不說話了，故意問道：“你剛剛怎麼了？”
裴安搖頭說：“沒什麼！”
姚笙不死心的接著問：“是不是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裴安模糊不清的說道：“也許是吧！”
這原來是家的感覺嗎？原來有一個人等自已回家吃飯是這種感覺。
裴安自顧自的吃著飯，絲毫沒注意到他對面的姚笙露出來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待二人吃飽準備岀發去圍場的時候，姚笙才想起來還有正事沒交代。
“裴安，我總感覺此次春獵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你進入圍場後一定要小心，最好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裴安：“笙笙是擔心有刺客要傷我？”
有些事情不好解釋，姚笙只能含糊不清的點了點頭。
裴安不疑有他，也想著小心起見，囑咐青夜去找御林軍屠將軍，另外帶著一隊人馬暗中保護陛下和兩位娘娘。
姚笙對他這樣的安排甚是滿意。
到了獵場後，就要開始準備圍獵了，各個世家子弟將軍將領都躍躍欲試試，希望自已表出色得到皇帝的重視。
王爭看著站在裴安身邊一動不動的姚笙，挑釁的說道：“怎麼？姚將軍不去嗎？莫不是裴大人不讓？”
這句話成功的將裴安和姚笙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姚笙神情不變：“哦，王公子想與我比試比試？”
聽到這話王爭頓時慫了，他本是想拿話噁心一下這夫妻二人，可沒想把自已搭進去。
可還沒等他開口拒絕，坐在上首的皇帝倒是先開了口：“這京中人都聽聞姚老將軍有一愛女，武功卓絕戰無不勝，卻從未窺見其風采，姚笙將軍今日讓大家見見如何？”
“多謝陛下，臣領命。”
既然皇帝都開口了，姚笙自然是不能拒絕只好開口應下。
心裡卻想著皇帝這是故意支開她，想耍什麼花招？
見姚笙答應皇帝又說：“今日朕高興，與諸位同去，咱們比上一場如何？”
“陛下英明！”
“姚將軍等下可不用對朕手下留情啊！”
姚笙無語的點頭。扭頭對小梨說道：“去牽我的踏雲來！”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