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揮灑在大地,密林中開始熱鬧起來,張默睜開惺忪雙眼,潮溼的泥土氣息隨之充滿鼻腔。

他感到渾身痠痛,動一下就能散架的感覺,人在極度興奮時會分泌腎上腺素,也就是常說的潛能,做到有效訓練可以隨時激發,同時也能降低對身體的損害。

昨夜的篝火還剩下縷縷青煙,張愛軍正在新增些新柴,劉鐵柱和另外一個戰士正在翻烤著食物,看樣子應該是馬肉。

“愛軍,今天我們就能走正路了,再有敵人我們還能繼續殺!”張默咬咬牙不再回憶昨天的事情,人是要往前看的,不是麼?

“嘿嘿,哪能是敵人呢,是給咱們送戰馬的好人吶”劉鐵柱搶過話茬,嬉皮笑臉道。

“大概還有一兩百里路,不知道會不會碰到回霍邑的商隊”張愛軍把水遞給張默。

“哈哈哈哈,咱們回來的這一路上全是死屍,誰敢走啊?”鐵柱用刀將烤熟的肉削下來,放在鋼盔裡,又從旁邊倒了熱湯,撒了些精鹽,給張默端了過來。

張默笑著點頭,接過來小口嘬了一下肉湯,一股暖流順喉嚨而下,一直暖到胃,渾身都感覺舒坦起來。

泥土路上還真有一支隊伍走來,十幾個騎士的馬匹小心跨過腳下的屍體,一輛烏蓬馬車在後方等著家將清理路面。

路上的屍體被猛獸啃食的面目全非,人一走過去驚起烏雲般的大頭蒼蠅,經過夏日的暴曬,整個路面都是讓人窒息的惡臭。

還有些膽大的動物只是略微讓開道路,遠遠的看著他們過來,甚至有膽子大的還敢對他們呲牙。

“阿孃!外面好臭啊,我們是走到臭水溝了嗎?”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緋色小衣服裁剪得體,她扎著雙髻,眼神清澈而靈動,宛如林間的小鹿,她面帶疑惑的問著中年婦人,婦人臉色有些驚恐,卻很快恢復過來。

“外面有猛獸”婦人再次落下車簾,把小女兒抱在懷中,這個小古靈精總是趁她失神的時候想掀開簾子。

剛才家將悄聲稟告自已的時候,她驚駭莫名,大唐立國十幾年矣,誰敢在河東道大開殺戒?

她現在有些擔心,不知是否應該回撤到蒲州,另選日子前行。

“但是好臭臭,阿姊你聞不到嗎”,小女孩捂著鼻子甕聲甕氣。

“閉嘴”她的阿姊一生氣,鼻孔裡露出一小截布條。

“哈哈哈”小女孩指著她姐姐的鼻子爽朗的笑了起來,婦人看到兩姐妹的樣子,心中的不安反倒稍微平靜下來。

她們這次回鄉,郎君是從長安述職後直接先回老家,她們母子從利州到蒲州採買些物而資耽擱了時日,如果再遷延,郎君祭祖時間可真就耽誤了。

雖說大祭時,婦人上不得檯面,畢竟其他雜事還是要操持的。

“孃親,我想阿耶了”,小女娃帶著哭腔,還抽搭著兩下鼻子。

對面的姐姐看了她一眼便別過臉去,這小丫頭那點心思,就連比她只大一歲的自已都知道,更何況阿孃了。

“夫人,可以前行了,路上顛簸,您當心些,”車外傳來家將的聲音。

剛開始看到路況的家將們一個個面帶苦色,戰場也隨大郎君去過,不過不是去廝殺,自家郎君只是文官,還輪不著上去拼命。

這等場面都不如回家收拾糞缸舒坦點,一路眾人走著吐著,和做標記似的。

沒想到才前進不到二十里,前面又是一片死屍,境況和剛才差不多,不過看那著裝明顯這裡的更精銳一些。

一隊人再次停止前進,重複剛才的事情,有的家將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烈日炎炎,經過兩次勞累,家將們仍然堅持趕緊趕路,一進這條山路就透露著不尋常,現在就是拐回去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在這時,家將頭目忽然看到前面好像有隊人馬,還和旁邊的人一起確認了一下,這才肯定確實有一隊人。

隨著他們漸漸前進才看到十幾人慢慢前行,他們很多人都像是受了傷,還有幾個被抬著,他們走的很慢,能隱隱看到他們衣服上的血漬。

這隊人正是張默,他們早已知道後方過來的隊伍,從著裝上倒像是官宦人家的車隊,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煞氣。

“愛軍,過去報下我的名刺,看能不能搭載我們一程”,張默朝張愛軍吩咐著,路途還有近兩百里,如果按照正常隊伍急行軍是非常快的,但是他們明顯不是,要走到霍邑,最少需要兩天時間。

張愛軍沒有絲毫猶豫,便轉身站在路邊等著對方走過來,再去商議。

“你是說前面的是張默縣子當面?”

“正是!”張愛軍施禮道。

“怎會如此落魄啊?是遭遇了什麼嗎?”家將頭目雖然可惜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並做不了主,更何況他們主家的身份比縣子更尊貴,只是夫人為人低調,不願意顯露身份罷了。

“從蒲州歸來之時,遇到了些歹人。”張愛軍沒有細說。

“可是剛才路上那些?老天爺那可是有兩百口吧?”這個家將頭目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愛軍,按照他以往的推算,遇到這麼多的敵人,已方怎麼也得有百十老兵才行,看前面張縣子的隊伍,明顯不對。

難道是……死傷巨大?

他也沒敢耽擱,趕緊去稟告夫人。

“夫人,前面之人是霍邑縣子張默,有事相求!”

“哦?可是今年新晉縣子張默?”夫人驚異的問著,看來這緣分妙不可言吶,夫君今年還大喜河東道又出新貴,為朝堂做出大貢獻的人物,聽說才十三四歲。

“正是,這是名刺”家將遞上張默的唐式名片,不像有些豪門那樣通體紅箋描金奢華非常,而是簡單的竹板所制。

“還真是他,看來確是遭了大難,小小年紀也屬實不易,就幫襯一下吧”,聽說這個少年自從得封,便一直造福鄉鄰,也確實讓人信服。

“喏!”

“孃親!可是阿耶誇讚的那個少年郎嗎?”旁邊的女孩驚喜問道。

“嗯!正是,也不知遭了什麼大難,聽家將們說此時很是悽慘。”

“阿孃!阿耶說我長大了就許配給這樣的少年郎喲!可算話嗎?”小女孩也興奮起來,想起阿耶曾笑著對她說的話。

“算話!你阿耶可是應國公,怎麼會騙珝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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