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腦子抽了才關心易清川！
隨著易清川話音落地，路在野心中的怪異又隨之浮起。
這人有病？
多麼好一個報復機會都不爭取？
要如果是他，路在野雖然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讓易清川喊自已幾聲爸爸佔佔便宜。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已是他多重要的人。
“生日快樂。”
路在野說得很隨意，這四個字沒有一個是自已想要說的。
“啪嗒。”
門關。
“來來來，繼續。”社長神經粗，走了一個又不是不能玩了，招呼大家再繼續，“手機到誰那裡了？”
“不好意思。”易清川同樣起身，對著大家欠欠身，“外面還需要我出面，就不陪大家了。”
轉身時，易清川眼中的笑意終於散落了些。
路在野準備離開的時候，在階梯再次遇到了董延佳。
“董阿姨。”
大廳的人員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零零碎碎幾人。
正是這樣，路在野略有些尷尬。
“小野這麼快要走了。”董延佳動作都著急了點，“你先在這兒等著，有樣東西給你。”
很快，董延佳返了回來。
手中是一個綁有蝴蝶結的禮物盒。
“上次你的生日，我們把禮物落下了，現在給你。”
路在野收下：“謝謝董阿姨。”
“常來玩。”董延佳笑起來很好看，格外慈祥溫柔。
路在野還覺得手中這個所謂的禮物只是商業來往的物品而已，董延佳下句話讓他動作怔了怔。
“這可是清川給你挑的，我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他說買什麼給你買了。”
“嗯。”路在野抬頭，正好對上了易清川的目光，但也只是一秒，他又收了回去，“謝謝。”
“清川說他在學校過得挺好，他性格悶葫蘆一樣，我也很開心，也不是讓你怎麼樣，就是在學校裡面，幫忙多照顧清川一點。”
路在野：？？？
他過得好？
路在野沉默了。
董延佳完全不知道，路在野是最討厭易清川那人。
換成任何人，早就巴不得攬下這活了。
“我會的。”
董延佳對他很好，路在野自然是不會擾了她的好心情，也點點頭。
答應是一回事，完不完成是另一回事。
路在野本來就是轉頭就忘的那種。
等著他要走的時候，路在野微妙再往樓上的某個角落看過去。
那兒空蕩蕩，人早已離開。
路君遠在大門口等著。
路在野徑直坐上去，對自已來得這麼晚毫不愧疚。
倒是路君遠聞到路在野身上撲面而來的酒味，忍不住說教幾句：“什麼時候菸酒都碰了？”
“很久之前。”路在野嗤笑。
現在關心未免太晚了。
路君遠沉默開車，許久，才繼續說：“少抽菸，對身體不好。”
“我想抽菸就抽，想喝酒就喝，大少爺什麼都要管著？”路在野的惡意一直都不屑去隱藏。
“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關心你。”
路在野只是笑笑，對於路君遠的話，他一個字都沒相信過。
這個反應更刺痛路君遠的心。
“今天你的老師聯絡到我了。”
“嗯。”
“你的補考成績差點沒合格，還是他們硬湊幾分才能讓你踩線過。”
“過了就行。”路在野無所謂。
路君遠看不得自已弟弟這種墮落的樣子，他語氣都重了：“你打算這麼過下去？荒廢自已的時間，等你出來，爸都會知道你這幾年的混賬事。”
“到那時候，有你受苦的。”
“不隨了你意了，不介意我抽菸吧。”路在野開啟車窗，手靠在窗沿，指間的煙霧隨風到處遊走，最後消散。
路君遠像是沒聽清楚，反問：“什麼？”
“有我這個對照組，爸媽才會更疼愛你，更喜歡你。”路在野唇角掀起薄涼的弧度，一句句刺進路君遠的心中，“你不更應該開心嗎？”
“黃鼠狼給雞拜年。”路在野直接撕了臉面，“你自已也知道，我討厭你，沒有你，我這些罪都不需要受。”
“我的好哥哥。”路在野對著路君遠吐出濃濃的煙霧，哈哈大笑，“你是最沒有資格過問我的生活的人。”
這場交談。
不歡而散。
路在野不在意，他下車：“車後是董阿姨的禮物，我就不拿走了，帶回去。”
路在野怎麼可能相信是易清川給自已準備的，想想都不可能。
他們是什麼關係路在野不知道？
他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直接進了校門。
連一句告別都沒有。
天氣仍然變化無常，秋雨淋淋，讓人很想睡覺。
路在野確實這麼做了。
每次睡到將近中午才醒，對於自已曠課平時分不在意。
他反正是花錢進來的，再怎麼做，學校都要供著他。
下午的課，他難得屈尊降紆到教室。
這他才知道，易清川同樣也沒來上課。
“易清川呢？”路在野揉著自已頭髮，勉強睜眼問旁邊的陳成。
“我也不知道。”陳成偷偷把幸運帶到課堂上，頭也沒抬，“他好幾天都沒來了。”
路在野不上課是常事，除了自動化專業課程老師還沒放棄他，其他老師早就當路在野為空氣了。
來了就來了，沒來也抓不過來。
易清川就不一樣。
高中就是五好學生，大學更是各項第一，什麼獎項榮譽必有他的存在，這樣的他還不上課。
叛逆期也來得太晚了。
路在野也沒想管，但想起前段時間董延佳的話，心中掙扎了幾天，最後找到陳成。
“你給易清川發訊息，問他人死了沒。”
陳成：……
哥你這話那個了哦。
“我和清川哥不太熟。”
路在野想也沒想給陳成轉賬。
陳成看著微信轉賬的五位數，饞的眼睛都直瞪。
下一秒。
退還。
路在野：？？？
陳成頂著路在野的審視壓力，他笑著解釋：“我和清川哥加了微信還沒聊過一句話，突然問一句是不是太刻意了，清川哥不傻，他肯定能猜出來，路哥要不自已發，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吧。”
上次宴會的手機炸彈，別人看不出啥，陳成事後越想越奇怪，最後資訊敏銳的他感覺兩個人關係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讓他當中間的炮灰，陳成才不幹。
一頓飽和頓頓飽他是分得清的。
路在野輕嘖一聲。
他連對方微信都沒加。
路在野拉不下這臉。
他轉頭就要去找周錚。
陳成立馬低頭給周錚發訊息。
——不管路哥怎麼誘惑你，千萬要拒絕！
下午沒課，路在野坐在吊椅上，皺著眉頭。
找了好幾個人，他們連一條訊息都不發，易清川這麼可怕？
笑死。
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已。
也是給董延佳一個交代。
問完就刪。
路在野想得很正義，便找到了易清川的頭像，是隻卡通黑貓，綠瞳直直盯著螢幕面前的人，像是動畫裡頭起了殺心的黑貓。
路在野一條申請發過去，有些心虛。
他直接躺床上繼續睡覺。
下午醒來。
沒透過。
第二天。
沒透過。
路在野：……
艹！
路在野把手機甩到桌上，無盡後悔。
他是腦子抽了才關心易清川！那鬼即便是死了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