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上位，是易清川
路在野未點燃的煙支含在嘴邊，往後輕輕一瞥。
是易清川。
易清川聞到陽臺上濃重的煙味，極短地皺了眉。
路在野沒理他，繼續歪頭點燃。
“噗呲。”
打火機的聲音在此時格外清晰。
易清川不在意路在野的忽視，他走到路在野的身邊，沉默看著天邊的星空。
這兒遠離鬧市，黛藍色中的星河明晰可見。
許久，路在野的煙都抽一半了，易清川才開口說：“我見陳成他們一起來的。”
“你一個人……”易清川說到這兒，短暫停頓，語氣仍舊平淡，“來的？”
易清川的聲音很好聽，比起網路上矯揉造作的深沉音，他說話的上位者氣質渾然天成。
“我本來不打算來。”路在野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後面想了想，讓你這麼安穩過生日我也太虧了。”
他還記得，自已上一次生日宴會，等著所有人離開，路家駿就開始說他，最多的話術便是你看看別人家易清川。
看易清川做什麼，他又沒自已好看。
“有我這個你最討厭的人晃來晃去，我要讓你跟吃了屎一樣噁心。”
路在野一如既往嗆他。
當然，真實過來的原因路在野不可能說出來的，一是他不傻，商業場上的事情路在野不感興趣也會懂些道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都明白，二是，他絕不能讓易清川知道，讓他主動獻出自已的把柄，絕不可能。
“沒有。”
路在野側目看他。
易清川將自已手中溫熱的水杯遞了過來：“醒酒茶。”
“我不需要。”
路在野酒量在酒吧練成了，這點濃度對他而言，喝水一樣。
易清川收了回去，雙手緊握著水杯，他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好像沒有。
“我不噁心。”
路在野沒有那麼多心思注意身旁這人，他沒有易清川這麼高的心理素質，和易清川呼吸同一片空氣就已經讓他無比噁心了。
路在野抽菸速度更快了。
路在野摁滅菸頭，大步走到陽臺門口，他手放在門把手時，身後人喊住他：“等下有聚會，我們的。”
“你來嗎？”
路在野討厭易清川這套說辭，每每把選擇權給自已，讓別人看來就像是無辜的白蓮花，他是無理取鬧的惡人。
“我不來的話，你玩的會更盡心點。”
當然，路在野也清淨。
等再次回到大廳，路君遠正在談商務。
“孟總這個方案可以再回去想想，我覺得對於莫科和路德都有幫助。”
“會的。”
男人笑容晏晏，和路君遠站在一塊，氣質更勝一籌。
二人碰杯，男人指間的戒指閃閃發亮。
路在野見過這人，去年參加過易清川親戚的婚禮，其中一人就是面前這個孟總。
他到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是易清川噁心自已。
路在野知道兩個男人可以結婚，但是，他是直男。
鐵直男看著臺上新人的深吻，可以說不亞於和尚撞見孤男寡女幽會。
孟煜同樣向著走過來的路在野點點頭。
路君遠聞到路在野身上濃重的煙味，笑容淡了幾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介紹：“這是孟總。”
“舍弟路在野。”
“你好。”
路在野對於商務並無興趣，在旁邊聽了幾句，繼續回到角落待著玩手機。
他看了眼時間，才八點。
過去一個小時都不到。
路在野覺得自已要瘋掉。
“路哥？”
路在野心中煩躁，抬頭看到了剛從衛生間出來的陳成，陳成原本還有些疑惑，見沒喊錯人，立馬跑了過來。
“路哥什麼時候過來的？”
“不久前。”
“這兒全是大佬們，阿姨性格好好，讓我們去二樓玩，路哥你也來唄。”
陳成雙眼發光，一副讓路在野趕緊答應的期待模樣。
“不去了。”
“放心，籃球社社員都在，順便聚個會，大三了，都很難聚在一起了。”
“不用。”
不管是多少個理由，只要局上有易清川，直接可以一票否決。
“真的嗎？”陳成眨眨眼，聲音都小了，“上次加你的那個女孩子也過來了，現在可能和易清川在一塊……”
路在野還沒聽完，臉色變了，騰地站起來。
“在哪裡。”
路在野雖然撩妹無數，微信裡的美女可以湊成好幾個女團了，但是大學兩年，他還是寡了兩年。
原因就是易清川。
這次攪和，要讓他抓到現行了吧。
陳成看著路在野主動去樓上，無聲彎彎眉眼。
壓根不需要陳成帶路，路在野直接找到了大部隊房間。
裡面的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和樓下是兩個極端。
他們看到路在野，揮手：“路哥也在哦。”
路在野：……
怎麼都是一副意料之內的反應。
他沒想這麼多，趕忙掃視一圈，有女生，但沒有和易清川聊天的女生，因為易清川壓根不在。
路在野看著姍姍來遲的陳成，無聲的眼神讓他解釋。
陳成嘿嘿笑：“路哥，來都來了，進來好好玩一玩。”
有了路在野的加入，話題都被引到了他身上，無非是說下午的友誼賽。
“我說在野，你們兩個認真到根本不像是在打友誼賽。”
“可以去打NBA了，我們都儘量玩得開心，球大部分全是你們投的。”
畢竟是打著玩，看到兩個人暗暗較勁的樣子，其他人也是進入狀態不給他們拖後腿。
否則都到最後半分鐘了，誰還想著反超。
路在野倒了一杯酒，半開玩笑回答：“場上這麼多美女，自然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路哥每次機會都抓住了，每次都運氣不好，全部黃掉了。”
社長不留情面哈哈大笑，最後收到了路在野骰子暴擊。
“清川也來了。”
路在野正在喝酒，聽到聲音微妙一頓，幾秒後，淡淡的木質香味落在他旁邊。
是易清川身上的味道。
“嗯，大家玩得開心就好。”
路在野不動聲色往旁邊移了移，偷瞄周圍有沒有其他空位。
“難得人都在，我們玩會遊戲唄。”
房間放有大圓桌，每個人都坐在座位上，也有了興趣。
“玩什麼？”
“手機炸彈。”
“太老套了，都玩爛了。”
“nonono，懲罰可不止喝酒，炸了我們就繼續抽人實施命令。”社長招呼起來，“3、2、1，好，大家沒意見就當全部同意了。”
路在野看了眼場上的順序，敲打酒杯的手指一頓。
他的上位。
是易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