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眼尾的一抹紅
路在野突然意識到自已在想什麼,立馬憋氣了。
氣得他好幾天都沒有開啟遊戲。
其中,杜盛找路在野一起打籃球。
是多人一起打娛樂賽。
或許是太順風,路在野興致缺缺。
每次中場休息的時候,路在野都會神思紛飛。
要是跟他對打的是易清川就好了。
這樣會很有成就感。
他回神,努力摒棄自已腦中的想法。
真是什麼鬼。
他才不想跟易清川打籃球,他是壞貓!
話是這麼說,杜盛忙著給他女友慶生聚會,也想邀請一下自已籃球社社員們找個時間聚上一聚。
因此,找到了路在野。
他沉默後,隨口問:“易清川去嗎?”
“他說他看你想不想讓他去。”
杜盛是先去問的易清川,結果得到了這個很含糊的回答,他還是有點懵的。
問路在野幹什麼?
難不成見面會打架?
這……是不是也要給他一個面子。
路在野突然想起,自已好像好久沒有真正和易清川說過話了,即便是實驗室內,都是簡單應聲好,疏遠得和陌生人一樣,倒是曹嘉黏著易清川多了,好幾次喊易清川一起出去,他不知道易清川答沒答應。
這麼想著。
路在野彆扭回答:“他去不去問我做什麼。”
“啊?”
杜盛覺得自已身邊都是話都不願意說明白的人,他承認自已智商已經在進入大學的時候退化了,那種語文閱讀理解早就不會做了。
所以他要不要再去跟易清川說?
要是兩個人打起來了,他還要勸架呢。
因此,杜盛把求助的目光轉移到了他身後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看到他的傻樣,忍不住翻個大白眼,她說:“去跟易清川說,路在野會去,也讓他去。”
“天吶,寶寶你真是太厲害了。”
杜盛一下就抱住女生。
“你給我離遠點,知不知道你力氣老大了。”
……
杜盛對他女朋友格外重視,他們去的是音樂清吧,坐在卡座上,連酒都是低濃度的。
路在野過去的時候,易清川已經到了。
他和杜盛在聊天,喝色彩繽紛的雞尾酒。
真是,要是醉了他可不把他帶回家了。
路在野心中嘀咕。
但還是走過去,把易清川手中的酒杯拿走。
易清川看著落空的手心,眼中的笑意還沒有褪去,循著方向抬眼看著路在野。
路在野沒有回看,故意看向其他地方,面不改色把酒杯放在桌上。
他關心照顧他的貓,這沒有毛病!
“生日禮物。”
路在野把手中精緻的粉色盒子遞給了今天的生日壽星。
“生日快樂。”
杜盛女朋友笑著接下,眼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回打量。
易清川手中落了空,但還是伸手去拿被放下的酒杯,被路在野打了手。
“我要喝,你看著,到時候送我回學校。”
易清川聽話沒再去拿。
但也沒有主動說話。
兩人氣氛看起來莫名有些奇怪又微妙。
清吧不像酒吧,臺上是潺潺好聽的鋼琴音,杜盛包了場,只有他們一夥人在。
大家熱了場後,開始給壽星慶了生,隨著蠟燭滅,女生摟著杜盛脖子熱情深吻。
在燈光流轉中,大家都在起鬨。
路在野在旁邊哎呀呀說著“是兄弟別撒狗糧啊”,剛說完,視線莫名轉了彎,和易清川對上視線。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路在野不知道什麼時候易清川看著他,或許是剛才看到的畫面,這種微妙氛圍下,路在野耳熱起來。
他有點想喝酒了。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但是喝到一半才發現自已手上的是易清川之前喝的酒杯。
他臉更熱了。
路在野有些做賊心虛,偷偷瞄回去,看到易清川轉頭和別人說話去了,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鬆了口氣。
但是心中還是有點煩躁。
場子熱了起來,大家也開始玩起一些助興遊戲。
路在野玩了幾局,運氣不算太好,基本上都是他喝酒,低濃度酒精對他而言跟喝水一樣,他覺得不太夠味,給自已換了高濃度白酒。
幾杯下來,路在野也在酒精上頭作用下,活躍起來。
不過,後幾局他的運氣不算好。
“我輸了。”
路在野攤手,深靠回沙發上。
“路哥,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嗷。”
那個男生摩拳擦掌,格外興奮。
路在野笑,回懟:“你什麼時候留過情啊。”
“你跟在場的一個十指相扣對視兩分鐘。”男生看了眼周圍,“人有點多,不讓路哥選擇恐懼症了,就跟最近的開始吧。”
路在野笑容凝住。
他左邊是易清川,右邊是杜盛。
他怎麼可能當著對方女朋友這麼做?
但如果是易清川……
杜盛看出了路在野的猶豫,他心一橫,給了臺階:“哎呀,路哥別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家寶寶肯定不會計較的。”
“是不是寶寶?”
沒等回答,路在野手被牽住。
對方的五指無比熟練鑽進他的指間,緊握,把他往另一方向引過去。
“我可以。”
這是易清川在場上說的第一句話。
路在野只感覺自已呼吸都滾燙起來。
他沒有忸怩,畢竟是自已輸了,他對上易清川眼睛。
不知道是主人公是他倆的原因,還是路在野注意力只在易清川身上,場上的談笑聲很快就低了下去。
最後,消音。
易清川的眼睛眸色是少見的純黑,看著亮晶晶的,溫和對視,帶著點點溫柔,吸引著他往前。
對方掌心有淺淺的一層繭,觸碰他的肌膚,和被燙了一樣。
路在野呼吸都放輕了。
心跳聲如雷貫耳。
兩分鐘。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路在野覺得每秒鐘都是煎熬,但等到別人說時間到,易清川溫熱的手掌從他手心離去時,他又有些失落。
心中像是缺了什麼東西一樣。
他的心跳還沒有緩下來。
這實在太奇怪了。
路在野喝了幾杯,也沒有多想,被別人說繼續繼續轉移了注意力。
等到場散。
易清川抱手,看著雙眸朦朧、支著腦袋往下掉的路在野。
“你還有意識嗎?”
“我……我有。”路在野不知道是誰問他,他回答,“我還能再戰!都不準走。”
易清川嘆氣,半蹲下來。
“走嗎?”
他怕路在野一頭砸下來,給他調整姿勢,躺在了沙發上。
路在野耳朵和臉頰都帶著紅,嘴唇還殘留點點酒漬。
易清川目光停留在路在野面容許久許久,他喉嚨滾動,念頭如烏雲在翻騰著,最後還是收回了視線,用紙擦了擦路在野的嘴唇,等要撤手時,他指腹擦了擦路在野的眼尾,留下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