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直在等你
“以後你會知道。”
路在野總算明白易清川賣關子的水平，明明上次那個婚禮就栽了一跤，現在繼續掉坑裡了。
他好奇死了。
易清川說了這句話，人就沉默下來。
再怎麼追問，也不說話。
既然不說，路在野自已開始回想從有記憶開始，碰到過什麼人，畢竟按照易清川這個顏值，他肯定會有點印象。
等他默默思考了一下午。
得出總結——
丫的，肯定是易清川忽悠他！
當然，易清川這番話，也讓路在野沉默下來。
曾經的事情過了太久，他也快忘了自已也曾被堅定相信過。
蟬聲鳴叫，炎炎夏日，午休大部分是在宿舍睡，少部分愛學習的還是會趁這個時間做題。
路在野也沒有睡，他的原因不是學習。
他靠著牆壁，站沒有站樣，散漫極了。
面前是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和大眾老師很像，地中海、啤酒肚，不管看誰都很有威嚴。
班主任喝了口水，再次看向路在野。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
“準確來說，是還有25天。”路在野佯裝不知道班主任要說什麼，他笑著耍耍嘴皮子，根本不放在心上。
“以前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成績一落千丈，已經快一年多了，我知道你已經沒有想要再努力的想法，但是老師還是要勸你。”
路在野就安安靜靜看著班主任。
辦公室的空調效果不算好，涼意的風並不能解決心頭的燥意。
這一年，路在野被不少人勸過，有同學，有朋友，有老師，也有主任。
他都一笑而過，渾渾噩噩步入高三，在即將來臨的高考壓力下，仍然沒有上進的心思，老師們聊了幾次，也就放棄了。
以前聊到路在野，都是誇中帶有心疼，現在紛紛說可惜。
路在野怎麼不知道他們的言論，班主任三頭兩次來勸他，聽多了也麻木了。
正想要思緒放空時，班主任只說了四個字。
“你甘心嗎？”
路在野插兜的手輕輕攥了一下。
“科任老師怎麼說你的，你也多多少少知道吧。當一個人甘願墮落，即便是上帝來了，也無法把你從地獄中拉出來。”
“既然你不願意往前走了，再多的人推著你，你也不會跟著他們繼續前行，我們也關心你，但是你抗拒，我們也無法解決你的問題。”
“我不會干預你，都只有二十多天了，也不可能拉著你的耳朵跟你說要上進。”
“也有三年時間，你小子很討喜，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相處，這些話也是以朋友的建議和你說。”
“我只希望，以後你不要後悔，不要讓自已失望，讓老師我失望。”
班主任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要衝破路在野的耳膜，闖入他的大腦。
路在野瞬間驚醒。
他看著天花板，耳邊是陳成來喊周崢吃東西的聲音，回神才想起，那些都已經成了過去式。
“路哥，你醒了，要不要吃我媽給我寄的特產？”
路在野揉著太陽穴，拒絕了。
他沒有下床，看著陽臺外的陽光，明媚，很像夢中的那縷。
路在野垂著睫毛，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十分鐘後。
易清川接到了電話。
“你在哪裡？”
是路在野。
易清川接到路在野的電話，意料之內，他彎唇，說了自已的位置。
幾分鐘，路在野出現在了實訓樓。
他才停下，易清川就遞給他一杯熱咖啡。
路在野愣了一下，還是接了喝下。
“你上次那個競賽邀請……”
“一直在等你。”
路在野突然一下卡殼了，心中腹誹這人怎麼總會把氛圍搞得這麼奇怪，他並沒有多想，很快就過濾掉：“我沒想答應你。”
路在野揚著下巴，驕縱極了。
“我只是最近沒什麼事情做，無聊過來玩玩。”
易清川就這麼看著他，眼中帶著星星笑意：“嗯。”
“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還是按照自已的心情來，要是我拖了你的後腿，你沒有理由怪我。”
既然主動來找他，還裝作非他不可的樣子。
註定要承受他大機率擺爛的事實。
“我儘量。”
“嗯？”
“儘量把原因怪你身上。”
易清川早就收拾好東西，他越過路在野，往前走。
“喂，你去哪裡？”
“去咖啡館。”
學校有圖書館和自習室，只是裡面比較安靜，易清川顧及到不能打擾別人學習。
因此，他們去了學校附近的咖啡館。
現在，路在野已經坐下了，面前是易清川帶來的練習題和基礎書籍。
“大一的書，你怎麼還帶著？”
路在野覺得易清川總會一次次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今天帶上的。”易清川抽了把椅子，坐在路在野旁邊，手中的筆在指間轉動，劃出漂亮的弧度，“為你準備的。”
“所以，你知道我今天會來找你？”
“不是。”
路在野鬆口氣。
“是昨天。”
路在野：……
路在野確實從開學就沒認真聽過課，現在還能按時上課，之前是半學期都可以不見人的那種，完全是在外面混混。
他從基礎知識開始，壓根沒怎麼了解過，完全靠著突發奇想來上課聽的知識還會點，但也只侷限於那一點。
易清川當務之急是為了解決他的基礎。
於是，路在野聽了一下午的易清川的講解。
其實他壓根聽不進去。
空氣中全是易清川身上的橘子香味，聲音低下來也很好聽，總會時不時神思紛飛，等他回神，中間已經漏了不少。
他以為自已發呆易清川看不出來。
等到被易清川敲了敲他的後腦勺，略帶點痛，路在野下意識捂住：“你……”
“好好學習。”
路在野撇撇嘴：“真正經、古板。”
路在野本來就是三分鐘熱度，他不喜歡枯燥的理論知識，聽久了就倦了，對於易清川的監督，他選擇性耳聾裝不知道，躺在宿舍擺爛。
“清川哥，你回來了？”
路在野都躺床上睡了，聽到門口門開的聲音，以及陳成的聲音。
好傢伙，人追到宿舍來了。
路在野直接裝睡。
“路哥在睡覺。”
路在野聽到易清川短促“嗯”一聲，沒了聲響。
幾秒後，木質樓梯傳來腳步聲，一步一步。
路在野沒睜眼，抱著被子，不出一點聲響。
他感受到有人氣息噴灑在臉頰。
許久，聽到頭頂一聲嘆息。
“不逼你，換你喜歡的方式。”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