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野還是沒有讓易清川去。

以謝澈的八卦程度,肯定拉著他問,路在野才不想讓人發現自已和易清川漸漸好起來了。

在別人眼裡,他們依舊是不相往來的死對頭!

但是他還是飽餐一頓,著實沒什麼可以喝酒的位置了。

都怪易清川。

路在野把易清川放在小區門口。

“有事打我電話。”

“嗯嗯嗯。”路在野敷衍點頭。

“早點回宿舍。”

“你說我回就回啊。”

路在野心中很不服,易清川是他誰啊,他才不聽。

路家駿的話都沒有聽過,更別說是易清川了。

他揚長而去,看向後視鏡內,在路邊不斷縮小的黑色身影,如松,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沒有離開。

路在野還是輕嘖一聲。

算了。

他只是最近沒睡好覺而已。

路在野踩點到了曠野。

他來到他們常坐的卡座上。

謝澈確實帶人了,但不是那些狐朋狗友,而是路在野比較意外的人——

何聽晚。

脫下偽裝的何聽晚一頭大卷發,烈焰紅唇,翹著二郎腿,身上的衣服性感卻又保守,相較於場上主動暴露著裝的女人更有吸引力。

她端著酒杯,酒紅色指甲在玻璃杯映襯下讓人覺得無比危險。

像是墜入黑乎乎的深洞中遇到了美杜莎。

路在野揚眉。

“好久不見。”何聽晚好似不記得之前那些惱火的事情。

“嗯。”

路在野應聲,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

他瞄了眼,意外看向謝澈:“今晚這些酒,濃度都不高啊。”

“你懂什麼,這是葷的吃的了,還是要吃點素的。”

謝澈單手開酒瓶,瓶中泡沫隨著他的動作湧出,在空中噴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這幾天都看你做什麼活動,我都無聊死了。”

“看來你的訓練強度還不高。”

路在野可沒有認真去聽他的那些話,仰頭喝了一口:“有事說事。”

他才不信謝澈無緣無故喊他出來。

每次都是他喊他。

這次還真積極。

還是說……

路在野的眼神在對面兩人身上打轉。

要如果是這樣,這曠野他倆都別來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自已面前秀恩愛。

“聽說你準備去參加那什麼競賽了,和易清川一組。”

“嗯。”路在野嘴角上揚,開始得意起來,“他邀請的我呢。”

“你倆看起來,和好了?”

路在野嘴角一下繃住了:“沒有。”

“我可沒有原諒他。”

何聽晚在旁邊倏地笑起來。

聲音泠泠,尤為明顯,場上的兩位男性都看向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和易清川有關。”

“嗯?”路在野從謝澈那裡抽了根菸,打火機一響,煙霧繚繞。

“他有段時間不是來找我嗎?教我了挺多。”

謝澈一聽,臉一下黑了。

何聽晚當做沒有看到,她杯中酒喝完,對方又立馬給她添上。

“從來都是他幫助我,唯一一次主動問我。”何聽晚看向路在野,笑容愈發明豔了,“他說他想去畫室,畫張畫。”

路在野手頓了頓,最後歸於平靜。

“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你上次畫的那張,還在我車上呢。”

路在野突然搭腔。

“什麼?你說你是第一次畫別人,你騙我,你還畫了路在野?”謝澈立馬不幹了。

“別打岔。”何聽晚沒給謝澈好臉色,壓根沒有想要給解釋的傾向。

路在野懂了。

謝澈這是變成了狗了。

還是五彩斑斕紅鼻子的那種。

“路在野,你不猜猜?”

“有什麼好猜的,他畫畫技術還行,總不會太差。”路在野想起上次那個糖畫,以及後來做建模審美都挺線上,即便是水彩畫,再怎麼樣都不會太差。

“他畫了一幅好幼稚的兒童畫,一隻貓和一個小男孩。”

燈光斑駁,何聽晚沒有注意到路在野指尖顫動,臉上表情遲鈍了一下。

“你說什麼?”

路在野下意識反問。

“一幅畫,一隻黑貓,一個小男孩,他還說一大堆的童話故事。”何聽晚看著路在野反常的樣子,敏銳感知到,“你也聽過?”

“沒有。”路在野壓制手的顫抖,狠狠吸一口保持清醒。

這麼多畫。

不可能這麼巧合是同一副。

更不可能是腦中荒誕的想法。

“夠了,你今天喝得太多,明天你還要趕飛機呢。”

何聽晚最近才準備去國外藝術學院,到時恐怕一年都見不上一面。

路在野喝了幾杯,腦袋開始發暈時,他也就告辭了。

“好嘞。”

謝澈的關注點完全不在路在野身上,那張拽上天的惡霸臉,如今笑得跟不值錢一樣。

外面代駕已經在等著他了。

路在野坐上後座,揉著太陽穴。

他原本還沒有往那方面想過,現在被何聽晚這麼一引導。

路在野不知道是不是自已過於敏感,幾個大眾資訊就變成這樣。

但是,自從剛才何聽晚的話題開始,路在野腦袋總會不住想起之前的細節。

他的烏鴉睡覺會靠在他的手掌心內,會在他不高興的時候蹭著他的手腕,那雙眼睛,很像。

以至於之前,為什麼,他遇到流浪的黑貓,易清川會這麼說。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易清川就在暗示他的身份了嗎?

路在野沒有繼續思考下去,他也不敢了。

直至他的手機震動了。

路在野看了眼。

是何聽晚的微信。

——“你看起來很想了解。”

——“正好我還留著那張照片。”

——[圖片]

路在野都不需要開啟,看著縮小的圖片,就一眼注意到了畫架上的塗鴉。

和他回憶中的。

很相像!

“啪。”

路在野手機掉在地上。

代駕聽到動靜,關切詢問:“先生,你身體還好嗎?”

“沒事。”路在野穩住快要暴動的情緒,揉著發脹混亂的太陽穴,彎腰撿起來。

他深呼吸幾次,才開啟那張圖片。

橙色的光芒中,易清川手拿畫筆,畫著那幅畫。

他記憶中的那幅畫!

還在酒吧的何聽晚見對方一直沒有回覆訊息,她笑了。

轉頭給一個一直在列表躺屍的某位發訊息過去。

——“給你做了件大事。”

正在健身的易清川看到:?

路在野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回到宿舍大腦依舊發昏。

所以,易清川真的是自已的烏鴉。

他的黑貓烏鴉來找他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來?

路在野一點點放大那張圖,試圖找出這張照片的破綻,是否有P圖的痕跡。

沒有。

這是真實的照片。

路在野不知道自已是要笑還是想哭。

或者兩種都有。

他已經接受自已的黑貓離開的事實,他一個撐過了黑暗,走向黎明。

卻沒有想到,他的黑貓竟然真的回來找他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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