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馬槍
今晚的月色很好，銀色的月光輕柔地灑在大地上，讓這片燃燒著戰火的大地暫時添上了一份寧靜和安詳。
在這月光之下，一個黑影，好像一隻黑貓呼地竄到了一個大石頭的後面，這裡是小河東面的山脊，這裡有坑道的第三個入口。
那個黑影慢慢地探出頭，是一個人！如果有人湊在他面前仔細端詳，定然會毛骨悚然，這個人的雙瞳好像貓科動物那樣，瞳孔放大很大很大，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洞口的那一個固定哨。
心中有數了，楊易又潛行到一條小路邊的大石頭後面。他閉上了眼睛，招風耳好像雷達一樣輕輕地轉動。但是他的手卻沒有停下，將手槍的彈匣卸下，取出兩枚子彈，又從隨身的挎包裡面拿出工具搗鼓起來。
楊易已經做好了計劃，他必須用坑道里的電臺聯絡到E連或者團部。他閉上眼睛，一步一步地模擬計劃的實施，以確保沒有遺漏和失誤，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第一個方案，如果不是前世那些人，楊易就準備硬來，首先潛入山洞，綁架他們的指揮官，騙開電報房。然後在進入電報室那個通道之後炸塌整個山洞，然後解決電報室通道的固定哨，再發報，最後記得將李文華（這是那個山洞的電報員，大機率不會換人的）救出來就好。這個方案容錯率比較低，最大的問題是既要炸塌山洞，還要保持電報室通道不被炸塌。還有個更加頭疼的，如果李文華的門騙不開，而是在電報房裡面破壞了電報機，那就啥都沒有意義了。
第二個方案就是如果還是前世那批人，估計可以少死傷不少人，畢竟楊易與現在的越軍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把握更大。
這是楊毅準備第四次進入坑道。
第一次，楊易自已摸索著進去，很快出去了，然後在河對岸遇到了黎友男，他謊稱自已是華夏的紅小兵，扒火車想去串聯，不料上了抗美援越的專車，就來到了越南，他要去打美國鬼子！那時候的楊易不會越語，自然裝不了越南小孩。
本來黎友男的正常反應應該“我信了你個邪！”，不過楊易是什麼人，從小跟著師傅幾乎走遍了華夏的山山水水，坑蒙拐騙沒少幹，那見識可不是一般的小孩，而且是貨真價實的華夏人，黎友男於是就被他忽悠瘸了。
黎友男還帶他回到了坑道，在裡面待了十天。前世這個坑道有一個加強班，足足18人，看守電臺的是一個小虎牙女兵，叫李文華。前世這個女兵待他很好，還將珍貴的繳獲的巧克力給他吃，楊易決定這次如果還是這個女兵看守電臺，他怎麼樣都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讓楊易頭疼的是電臺在電臺房，那個女兵就住在裡面，電臺房隔壁是柴油機發電房，他只能在電臺房呼叫E連3排的上級。
那個女兵可是個堅定的革命分子，不可能由著他亂來。
電臺和發電房的位置就在這條通道的中間，從這個入口進去是最近的。
楊易的B計劃源於前世在坑道那十天的生活，他敏銳地發現，班長招家良和副班長丁一布是死對頭，招家良鐵了心想投敵。他不僅私藏很多鷹醬的畫報，並且還刻苦學習英語，美其名曰是要能夠更好地瞭解敵人，打擊敵人。私下裡招家良拉幫結派，用華夏的話來說，此人天生反骨。
招家良有一次無意中說道，他的外公外婆都在美利堅。後來楊易跟黎友男問起此人，證實在半年後的一次戰鬥中，招家良臨陣率隊投敵了，還害死了不少自已的同僚。他沒有本事自已投敵，其實他的後面是當時的副師長，他們是一夥人。
這夥人的投敵給越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在這次鎮壓投敵的鬥爭中，黎友男表現非常出色，擊斃了頑抗的副師長，而正因為如此，黎友男才從營長破格提拔成為了副師長，跨出了從中校到大校的關鍵一步。
在那十天中，也就班長和他的哼哈二將對自已兇巴巴的，還總說楊易是中方的間諜，你特麼的拿著56衝，吃著華夏產的大米，還特麼汙衊中方小孩是間諜，估計是怕這個小孩會搞亂他們投敵的計劃吧。
“招家良啊招家良，有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楊易躲在暗處暗暗戳戳地咬牙切齒。如果這時候姓招的知道，估計會被冤死，這特麼是什麼前世啊，什麼因果啊！
來了！兩個遊動哨順著小路向山上走來，楊易呼地睜開了眼睛，他需要確定這次駐守的跟前世是否同一撥人。
楊易樂了，這兩個遊動哨正是招家良的哼哈二將，一個叫招有德，一個叫李昌吉。招有德是招家良的堂弟，一個貪財好色的主；李昌吉沉默寡言，性格陰冷，按照楊易前世的修為，那是真看不透，據說他是個不錯的狙擊手。
楊易向他們扔出一塊小石頭。“誰！”李昌吉反應很快，槍立即就指向了楊易藏身的石頭。“招有德，李昌吉，你們別衝動，我是鷹醬的CIA，我來找招家良有緊急的事情！”楊易用越南語輕聲說。
鷹醬！CIA！這兩個詞如同大錘，錘在兩人的胸口，怎麼聽聲音還是個孩子？
“你們別衝動，我慢慢走出來！”楊易用兩隻指頭拈著手槍，舉出石頭外，然後再慢慢現身。月光下，仄仄而立的還真是個孩子！還穿的怪模怪樣的！
彷彿看穿了他們兩人的心思，楊易接著說“招有德，28歲，68年入伍，兩次警告處分，如果不是你堂哥，你早就被踢出軍隊了。你有一兒一女，老婆跟人跑了，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
“我說了我是CIA，對你們的情況我當然瞭解！別囉嗦，立刻安排我單獨見到招家良，要快！“楊易用了命令的語氣。
“你個狗特務！”李昌吉飛起一腳，就踢在楊易的胳膊上，楊易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槍被甩出去老遠，接著就被李昌吉單膝跪在背部，壓倒在地上。楊易的反應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被輕鬆制住。
“李昌吉，你敢傷我，王再男就死定了！”楊易快速地說。
李昌吉一下麻了，王再男是他的同學，他的物件，他們幾天前才剛剛確立了關係！這個小孩怎麼可能知道！
後世那場叛逃事件中，副師長王德成的女兒王再男與李昌吉都失蹤了，按照黎友男的估計，他們應該是情侶關係，他們不願意叛逃，又不能再在越南待下去，就跑了。
在這個時刻，楊易決定賭一把。
果然，李昌吉一手將楊易的右手擰到背後，掏出一把54式頂住了他的後背。“你們把王再男怎麼了？”
“現在她沒有事情，如果我有事，那麼她一定會給我陪葬！”楊易一字一句地說。
“我一個小蝦米，犯不著你們用王再男來威脅我！”
“對，你是小蝦米，但是如果她不是用來威脅你的呢？反正任務失敗，她和她身邊的那個人就都死定了！”
“誰，誰是王再男？”招有德都蒙了，李昌吉怎麼突然對這個小孩CIA下手了？
“你們快將招家良叫出來，我必須儘快安排任務，任務失敗，大家都玩完！”楊易惡狠狠地說，奶兇奶凶地。
李昌吉臉色陰晴不定，招有德還是一臉懵逼。楊易抬起沒被扭住的左手，看了看手錶，“現在是11點35分，我必須在12點半前佈置任務！”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去把班長叫出來，快！”李昌吉對招有德說道。
“哦，哦，好！”招有德轉身就跑。
“慢慢走過去，就說我在外面發現了一個可疑的東西，想讓班長過來參謀一下。”李昌吉又開口了，招有德一個踉蹌，收住腳步，向著洞口慢慢走了過去
等招有德走遠，李昌吉將楊易拉了起來，慢慢地說，“你是華夏人？”用的是中文。
楊易的手掙了一下，李昌吉的手好像鐵鉗一樣，功夫不錯啊！這一掙之下，楊易已經知道他的武功路數，但是楊易卻有把握掙開他。
“你是峨眉派的？”楊易用中文說，其實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話音未落，楊易一貼一靠，李昌吉退了半步，楊易已經站在他的對面，拱手而立。
李昌吉發現這個小孩的手突然變得好像泥鰍一樣，一下就滑走了，而且他準確地說出了自已的師承，心中大感震撼。
“我是朋友，不是敵人，你放心。”說著，楊易立起左手手掌，他指縫裡面夾著一把藍幽幽的刀片，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這顯然是餵了劇毒的刀片，剛才一近身，楊易可以輕鬆將他抹了脖子，李昌吉收起了手槍。
“井水不犯河水？”李昌吉略帶遲疑地說道。
“成交，朋友。你怎麼認出我是華夏人？”楊易說。
“小褂，只有華夏小孩才穿。”
楊易......
楊易認出了他也是華夏人，至於他的身份和任務，顯然現在是無法顧及的。
李昌吉過去撿起了地上的M1911，掂了掂，遞給楊易。
“這手槍裡面少了兩顆彈頭。“李昌吉笑著說。
“李兄厲害。”楊易也笑了“天橋雜耍，見不得人的玩意！”
“能知道兄弟怎麼稱呼麼？”
“木易楊，單名一個易，易經的易。”
“道家的功夫？為兄才疏學淺，能否一窺門徑？”
“師傅沒有說，我只是學，並不知道是什麼門，什麼派。”楊易並沒有說謊，他前世也為了尋找師門費盡心力，卻是一無所獲。
“等一會的行動需要我幫助麼？”李昌吉問。
“不用，你做好自已的角色就行。”楊易說，“不過知道你是朋友，我輕鬆了很多。”楊易又說了實話，畢竟前世對李昌吉的瞭解幾乎為零，而且他功夫顯然不弱，說話間，楊易又將M1911放回原地。
很快，兩道人影順著小路來到他們面前，仍然是李昌吉拿著槍頂在楊易的身後。
招家良看到了這個奇怪的小孩，內心也是驚疑不定。
楊易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輕聲對招家良說“你讓他們警戒，我單獨跟你說。”
“放開他，警戒！”很快，就剩下招家良一個人了。
”我是鷹醬CIA特工，代號【巨人】。為了證明我的身份，我可以跟你核實一個情報。你是副師長王德成的人，你們計劃在半個月後的行動中反正。“楊易說的很慢，很清晰，卻不帶一點感情。
“你認可我的身份麼？”楊易又問。
剛才招有德說起來人提及一個叫王再男的，招家良已經大驚失色，他知道那是他後臺主子的千金，這個小孩子“巨人”的話他已經沒有那麼吃驚，要是沒有心理準備，他都準備殺人滅口了。
招家良捧了捧自已的肚子，心裡面還是亂糟糟的，這還是個孩子啊，怎麼就是CIA的特工了？“你想幹什麼？”
“我這邊有個緊急的任務，要使用你們的電臺呼叫直升機過來接人。就是你們今天早上找的人，他們是兩個士兵，他們對我們很重要，必須救回去！如果你幹好這件事，你今天就可以跟我們的直升機回去，不用等半年了！“
“就是使用一下電臺麼？”
“是的。”
“我們的電臺有人值守，她不是我的下屬，我並沒有電臺的管轄許可權！”
“我知道，你必須想辦法將李文華引開或者控制起來，但是不能傷害她。”
招家良搖搖頭，“我們只要一開啟發電機，整個基地的人都會驚醒。”
“有緊急軍情要向上彙報，不行麼？”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副手跟我不對付，他肯定會察覺異常的。”
“察覺就察覺吧，到時候你都跟著飛機飛走了，怕什麼？完成了這個任務你的功勞大大的，到了鷹醬那邊，你肯定能拿到很多獎勵！”
“就救兩個士兵？”
“那兩個士兵其中一個是鷹醬大官的兒子！參議員的兒子！”
“嘔買疙瘩！“招家良的眼中迸發出狂喜的光芒，好事來的太快了，馬上就要能夠奔赴自由世界了！他英文也不是白學的。但是，很快他冷靜下來，要想達成任務並且全身而退，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們現在有多少人？”楊易問。
“5個，這裡的3個，那邊的固定哨1個，還有1個在睡覺。”
“李文華有武器麼？”
“沒有，電報房不許有武器。“
“我們要防止她破壞電報機，你必須想辦法將她的門騙開！”楊易一邊說，一邊將西門和木頭的狗牌遞給招家良，“你就說抓到了早上一直無法抓到的那兩人，必須向營長報告。”
“太好了，你們CIA真是神通廣大！有了這個東西，保證能夠騙開那個小娘皮的門！“
招家良覺得幸福來得是那麼突然！拿到這兩張狗牌，仔細看了看，狗牌是真的，上面士兵的番號跟今天上午戰鬥中獲得的其他狗牌也對的上！他心裡的疑慮徹底打消了，要是自已人掌握了那麼多的情報，派人直接過來將自已拿下就行了，至於那麼費勁麼？
“你們兩個過來一下！”招家良招呼自已的馬仔，幾個人將計劃完善，並且明確了職責。作為一名基層指揮官，招家良顯然是合格的。
“記住，我們開啟了發電機就是行動訊號！”招家良志得意滿地宣佈“自由世界在向我們招手！”
楊易默默走到一邊，撿起了自已的1911。
“哥，讓我跟著你吧！”招有德舔著臉說道。
“滾！我警告你，你別TM管不住自已的褲襠，這個時候還想著那點事！李文華是不能動的，你記清楚！明白麼？！”招家良口水都噴到招有德的臉上，一頓騎臉輸出。
“我這不是不想浪費東西麼？”招家良一臉委屈。
“啪！”毫不意外，他招來了一記耳光。
任務是這樣分派的，哼哈二將負責去地洞奪取彈藥庫，特別是那兩挺機槍，然後用手榴彈封鎖士兵和副班長的宿舍門，不能讓他們出來，等聽到發電機工作，開始炸燬另外兩個通道，原來的固定哨叫李忠的保持警戒通道口，防止被意外被斷了後路。楊易和招家良則負責電報房。等完成發報後，哼哈二將和李忠還要堅守半個小時，再到集合地等飛機。
行動立即開始了，到了通道口，楊易看了眼李忠，這個人身材跟他差不多，瘦小的很，也是155，馬上要了他的全套衣服，穿著一身小褂土褲實在太顯眼了，還好越南很多娃娃兵，楊易穿戴起來還挺像回事。
“卡咔咔咔“招家良開始敲電報房的門，很快，鐵門上的一個小窗被拉開。
“通訊員同志，我們有緊急情況，要跟營部彙報！”招家良說。
”我沒有聽到緊急集合的訊號，怎麼只有你要彙報？“李文華說道。
沒有廢話，招家良將那兩塊狗牌從窗子塞了過去，“李昌吉他們剛才巡邏抓住了兩個鷹醬傷員，需要立即彙報！”
不再懷疑，李文華開啟了鐵門，剛一開門，招家良就闖了進去，然後一個手刀砍在李文華的脖頸。李文華一下被打倒在地，可惜不是誰來上這樣一下都能夠將人砍暈的，她反而驚恐地想要大叫，幸好有個身影一下竄過去捂住了她的嘴，楊易出手了。
很快李文華被堵上嘴，捆了起來。
招家良點了點頭，轉身去隔壁的發電房開啟柴油機。
隨著“咚咚咚咚”的機器聲，整個坑道的電燈都亮了起來，行動馬上迎來了高潮。
前世楊易經常賴在這個漂亮的姐姐這，對這裡很熟悉，很快他就啟動了電臺，開始按照E連團部的頻率搜尋。
招家良拿著手槍看著楊易操作，心說，這個小孩CIA真厲害，辣麼小的特工，玩起電臺麻溜的。
“信天翁呼叫藍山，信天翁呼叫藍山！藍山請回答，藍山請回答！”很快，通訊頻道里面傳來回應“這裡是藍山，請證實自已身份，請證實自已身份。“
楊易聽對面的口音，馬上做出了判斷，對面應該是韓裔的傑西。他立馬用韓語說”傑西，西門中士說你欠了他80美元賭債，3個月沒還！“
“你是誰？”
突然傳來兩聲猛烈的爆炸聲，震的頭頂上的泥塊撲簌簌地跌下來。這是兩個通道被炸塌了。
“信天翁，信天翁，你還在麼？”傑西語無倫次地說。
楊易抖了抖，弄掉頭盔和身上的沙土，接著通話。
“藍山，這裡是信天翁，我叫伊森，現在E連3排的西門負傷了，木頭跟他一起，我救了他們，我們需要直升機救援，你趕快通知上級！我在使用越軍電臺，不能持久通話。如果無法再聯絡，我們將援救地點設定在早上直升機觀察到越軍轟炸的紅樹林沿著河向南500米的河灘上，那邊可以起降直升機。我們會用三長兩短三長的手電筒燈光訊號做識別！我方人員將不穿軍裝，不戴鋼盔，另外請派出2架直升機，這邊可能有大量敵人。
你記錄下來了麼？接下來有關的行動安排我們用韓語溝通，這邊是越軍的電臺！
請立即報告！“
“記錄下來了，這邊有錄音，我也筆錄了。我立即報告！”傑西立回覆。
一旁拿著手槍的招家良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語言？被堵住嘴五花大綁的李文華更是嚇的眼淚直流。
很快一個軍官接過了通話。連部到營部到團部甚至更高層都在尋找失蹤的3排，現在有訊息，軍官很興奮。
這時候只見楊易拿了一張紙在飛快地寫著什麼。
“信天翁請回答，我是團部參謀李斯特，請提供進一步的資料證明你的身份。”
這下沒有辦法用韓語了，楊易只好放出大招“3排的副排長和3班長因為STD被舉報，然後被強制退伍了，就是木頭舉報的。”
只停留了幾秒鐘，傑西的韓語接上了“我們將派出2架直升機過去營救，到達你說的河灘上，預計飛行時間是1小時，西門的傷勢如何？。”
“我們將備用地點放在第一地點西面大約600米的小山崗上。西門傷勢不嚴重，但是已經感染，請準備大量的抗生素和葡萄糖！我方人員除了西門和木頭，還有營救出來的一個英國人，還有5個協助的越南人，還有我，重複一遍，我方人員不穿軍裝，不戴頭盔。直升機出發時候通知我！Over！“
過了6分鐘，傑西的聲音傳來“直升機已經出發。”
“我將結束通話，應該不會再有通話，如果再有通話，我們約定的暗語是【泡菜】！”楊易放下耳機和話筒，暗暗喘了口氣，目前為止都很順利！
楊易站起身，衝著招家良擺了擺頭。
招家良有點懵，並不知道他的意思，楊易只好直說“開槍，毀了電臺。”一邊說，一邊掏出他自已的1911對著電臺就是一槍，”嘭！“，後坐力震得手槍幾乎脫手，看著楊易罵罵咧咧地，“你那把槍太大了，你跟我換吧！”招家良拿出了一把小手槍。楊易跟他換了槍，接著對電臺打了好幾槍。
傻瓜，這把1911是象牙手柄的，顯然貴的多，小孩子不識貨啊。
“你去通知他們，堅守半個小時，然後到靠近小河坑道口的小河西面等飛機，上身不要穿軍裝，不要戴頭盔，不許帶武器，快！“說罷，楊易轉身就要去拖起李文華。
這時，山洞的位置響起了激烈的機槍射擊聲，應該是招有德他們跟守軍交火了。按道理是不應該交火的，僅僅需要用手榴彈困住宿舍門口，守軍就不可能出來。突然，僅剩的通道出口也響起了槍聲，應該是另外通道的哨兵跟李忠打起來了。這可是現在唯一的通道了，必須保持啊，否則就甕中捉鱉了。
“我去增援李忠，你去通知他們！”招家良不傻，這個時候跑進通道說不定會被堵住。
楊易沒有說話，扔下李文華，抓起桌子上的手電筒，往坑道深處跑去。
到了山洞口，只見李昌吉用機槍封鎖住軍官宿舍的門口，半掩著的門被打得好像篩子一樣搖搖欲墜。但是這個宿舍是在山裡挖出來的L形的房間，機槍只能封鎖，無法打到裡面的人。
“招有德呢？”
“軍官宿舍裡面呢。這小子想把手榴彈給扔進去炸死丁一布，結果被人把手榴彈給扔了出來，把自已炸傷了，又被拖了進去，現在丁一布手裡有槍，有3顆手榴彈，呵呵，還有人質。士兵宿舍門口被我安了集束手雷，他們不敢出來。”李昌吉說道。
“兩顆手榴彈！”楊易伸出手。李昌吉拿出兩顆手榴彈，只見楊易同時擰開兩顆手榴彈的蓋，間隔一秒拉弦，然後等了兩秒，首先將後拉弦的手榴彈，用發射飛鏢的手勢，把那顆冒著煙的手榴彈甩了了出去，緊接著將先拉弦的那顆用同樣的方式甩了出去。兩顆手榴彈一前一後穿過了門上的破洞，只聽兩聲爆炸，門板被氣浪掀飛。
“我去看看！”李昌吉端著手槍很快閃身進了軍官宿舍。他等煙霧稍散去，一閃身進了門，先不管不顧開了幾槍。硝煙消散後，他看到房子L形拐角處有一個炸點，房屋的中間位置也有一個炸點。他馬上明白了楊易這兩顆手榴彈的用法，先爆炸的手榴彈將等待時間更長的炸到了屋裡再爆炸。這樣的手法首先要保證手榴彈穿越破門，而且在L形牆壁上反彈的落點要非常精確，才能保證這樣的爆炸效果。
真是神了！李昌吉暗暗吃驚，這樣的神仙操作那是要多少人命才能喂出來啊！這個叫楊易的華夏小子真是深不可測，但是明明他還是個孩子啊！
屋子裡的兩個人已經死的透透的，李昌吉立馬出來了。
“你們退到坑道口，直升機還有大概50分鐘到，我必須儘快回去叫人了，你們需要再堅守20分鐘，直升機的降落點在靠河邊那個坑道口對面的河岸，跟我們匯合時，脫掉上身軍裝，不要戴鋼盔，不要帶長槍，另外，必須保證李文華不受到傷害。”楊毅清晰地說完後，看李昌吉點了頭，就迅速向外跑去。
“你們聽著，我是李昌吉，丁一布和招有德都死了，你們的門上綁著集束手榴彈！我不想殺你們，你們也別想著偷偷跑出來，不久就有人來解救你們了，我只跟當官的有仇！我不想害死弟兄們！”李昌吉大喊，然後退到電臺房，看到五花大綁的李文華，一彎身，將她扛在肩膀上，拎著挺機槍和一箱子彈就往外走去。
這時候他並沒有發現李文華臉紅的厲害，剛才那個小孩衝進電報室，將一個東西塞進了她胸口，塞得...很深入，還捏著她的兩頰做了個鬼臉！這個小混蛋！
洞口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另外兩個哨兵都被打死了，楊易也跑得無影無蹤。
“招有德呢？”招家良問。
“死了。他想炸死丁一布，結果讓人將手榴彈扔了回來，結果...”李昌吉淡然地說。
“這個混蛋，這個蠢豬！”招家良雖然心中有點疑惑，但這堂弟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李文華怎麼辦？”李昌吉問。
“就放在那吧，上面要求必須留下的。”招家良想到一直對李文華垂涎三尺的堂弟，他一定要弄死丁一布，是他知道丁一布在追求這個軍中玫瑰。招家良心中也有一點黯然，傻瓜，花花世界，自由國度，啥顏色的妞沒有啊！
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還混在士兵中的那個同夥，大家都選擇性地將他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