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他們還真的支起一個攤子,幫村民看起病來。

一個農婦捂著腮幫子就過來了,哎吆哎呦地叫個不停,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了命。

方鋼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又用小鑷子敲了敲,疼得農婦直流口水,嗷嗷叫。“你啊,上火的厲害,過分憂思,牙齦發炎,大牙也蛀了,這次我只能幫你止疼,下次才能幫你處理蛀牙。”

然後隨手拿了一些野外非常常見的蕁麻(蟄人草),要她煎水連葉子一起吃了,再弄了點龍葵讓她當菜吃。

他開的藥不能藥到病除,不過肯定能有緩解的作用,再就是態度親切和藹,多讓患者安心,因此很快就圍了一堆的人。

這個時代,農村普遍缺醫少藥,其實解決一個衛生習慣的問題,就可以解決很多的病痛。楊易幫他打著下手,偶爾也收一點點診金,開出點珍貴的西藥。

楊易突然覺得搖鈴郎中確實是一個走街串巷的好營生,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華夏,如果沒有開具的介紹信,那是寸步難行,唯一好使得身份,那還真是串聯的學生,或者是到處流竄的乞丐和盲流。

車到山前必有路,楊易也不想那麼多,眼前盡力幫著阮元去解決村民的疾苦就好。

不多時,擔子裡的草藥就見底了,他們也只能收攤。上官平安早就給他們準備了吃食,也就兩碗粥,不過粥的底下,偷偷臥著兩個荷包蛋。

農村晚上都睡得很早,沒有什麼娛樂,9點多,村子裡就安靜了下來。

楊易和方鋼圍在上官平安那個小小的席子上,拿著蒲扇,一邊幫地上的孩子扇風,一邊小聲用中文交談著。方鋼很奇怪,這個小孩身邊居然沒有成群的蚊子。

村子裡面原來是有一口老井的,青石板砌的井臺,條石壘的井壁,如今,被毛子整個兒翻了過來,變成了一個深深的泥坑。楊易也沒想蘇慧就將東西藏在這個井底,誰沒有看過地道戰啊。那麼“難背的娃”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東西在井底”的解讀是錯誤的麼?是不是還有別的井呢?他們沒有任何的頭緒。

透過老人,他們瞭解到,這三個華夏的戰士,在白塔村周邊的山林裡面,已經待了一個多月,應該是蘇慧傷了,無法行動。但是問題又來了,如果她傷了,應該是其中一個人帶著東西走才是啊。唯一的原因是他們被包圍了,無法單獨突圍。

“老伯,蘇慧在哪個地方養傷?您知道麼?”楊易問。

“知道的,她養傷的位置在東北面的山坳,那邊有個山洞。後來她虛弱得厲害,我將她接到我家裡來了。”上官平安說道。

“她藏的東西,是否在那個山洞?”方鋼問。

“那老漢就不知道啦,對了,蘇慧女士應該是江蘇人吧?”老人問。

“不是,蘇慧同志是西安人。她還說過,她一定是西漢蘇武的後人,她也有蘇武的氣節!”方鋼回答。“哦。”老漢笑眯眯地抽了一口煙。

“她當時在西北面的山坡養傷,那邊有個山洞。”老漢慢慢地說道。

三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楊易和方鋼上山採藥,自然就來到了蘇慧養傷的那個山洞。這個山洞很淺,只有大約2米深,仔細搜尋,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的痕跡,線索似乎又斷了。

方鋼出去在周圍尋找痕跡,楊易卻留在了洞中。他在蘇慧曾經休息過的地方打坐冥想,蘇慧阿姨,你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呢?很快,他進入了冥想的空靈狀態。

過了良久,楊易突然睜開了眼睛,是啊,蘇慧自比蘇武的後人。蘇武牧羊,是在如今的貝加爾湖畔,而貝加爾湖,西漢的時候稱為北海!

從無人機的地圖上看,白塔村的北面,就有一個小小的湖泊!

楊易也不等方鋼,一溜煙衝向了那個小湖。

一個多小時之後,楊易來到了小湖邊。這個湖人跡罕至,因為周圍都是大森林,並沒有道路通向人聚居的村莊。這裡只有獵人來打獵,周圍荊棘密佈,極不容易穿越,楊易很多時候只能在樹上藉著樹幹攀援,才能勉強透過,也不知道當時蘇慧受了傷,是否能夠到達這個小湖。

看著這個波光粼粼的小湖,楊易心中還是沒有底,蘇慧竟然將這個小湖稱作“井”麼?那麼她的胸懷該有多麼廣闊啊。

天氣炎熱,楊易一下脫了個精光,手拿著銅笛,就往湖裡衝了下去。

湖水清澈涼爽,果然是好地方啊!

湖水也不深,大約就是5米左右,楊易很輕易地潛入湖底。陽光照在湖面上,湖底的可見度很高。楊易在湖底慢慢地搜尋著。

很快,楊易就有了發現,在水底的一角,楊易發現有十幾塊比較大的石塊,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井”字形狀。如果楊易不是刻意去找一個“井”字,那是不可能發現的。

楊易衝上湖面,深吸了一口氣,馬上潛入了那個井字的中間,開始慢慢搬開上面的碎石。Bingo!很快,楊易發現了一個黑色的防水橡皮袋!

楊易將防水袋拉了出來,在水中掂了掂分量,大約是20公斤左右。

楊易沒有馬上將它取出,反而復原了防水袋,用石頭將它蓋住。凡事在關鍵的時刻,很容易功虧一簣,也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楊易用銅笛穿了兩條比較大的魚,回到岸上,用根木棍串了,先是跑到村西面的小河裝模作樣,然後才返回了白塔村西北的那個小山洞。

外人看起來就是這個小孩貪嘴了,去弄了兩條魚。

照理說,楊易只需要將自已的發現告訴那個菜鳥阮元就可以了,他們應該有辦法弄出那個東西。但是,現在這裡還是越軍重點的封鎖區域,他們拿到東西也未必送的出去,楊易必須好好謀劃一下,確保東西能送到蘇慧的同志手裡。

想來蘇慧留下的資訊,不僅僅是一個井字,而且必須結合她自認蘇武的後人,那麼才能得到“北海”的提示。她應該告訴了上官平安,她是西安人,只有非常瞭解華夏文化的人,才能將西安(漢朝時候叫杜陵)與蘇武聯絡起來,再與“北海”聯絡起來!這裡是繞了幾個圈啊!

在山洞,楊易用一塊小鐵片將魚整理好,掏出了隨身布包裡面的鹽,辣椒,還有隨手挖的一塊野薑,準備弄烤魚吃。

在四周撿了一些枯枝,楊易就開始弄烤魚。他回來的過程中,已經發現周圍的不尋常,這裡有人埋伏!果然大熊的防範沒有那麼簡單的。他們久久找不到東西,那麼肯定希望敵人來找,自已守住就好。

楊易用樹枝弄個燒烤架,升起火,火苗升起,那兩條魚就開始滋滋作響,不一會,楊易撒上調料,醉人的肉香就隨風飄去。

楊易也是個人才,愣是拿越南語哼起了東北二人轉,只聽那略顯稚嫩的小公雞嗓子開始哼哼:

緊打鼓來慢打鑼

停鑼住鼓聽唱歌 諸般閒言也唱歌

聽我唱過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邊絲

烏雲飛了半天邊

伸手摸姐下各尖

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脅肢灣

脅肢灣彎摟著肩

伸手摸姐小毛兒

賽過羊毛筆一枝

......

各種銀詞浪調隨著烤魚的香味拐著彎蕩了出去。

不一會,三個越軍士兵和一個毛子(也穿越軍軍服)從草叢裡竄出來,將楊易圍了個結實。“你是幹什麼的?你不是這裡的村民!”一個越軍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刺刀,就要去割那火上的魚肉。

“沒熟,沒熟!等一會,我人小,只要一小塊!”楊易急了,連忙用手護著魚,竟然連刺刀都沒有管,要是那個越軍不收手,那麼必然會被刺到。

這個呆子,竟然要吃不要命!

“大哥,我好不容易弄到的魚,你們給我留點!”

還顧著吃!

“你剛才唱的什麼詞?怪好聽的!”另一個越軍士兵果然關注點不一樣。

“我姐姐教我的啊,說男人都應該會唱。”楊易抓起小褂的衣襟,胡亂擦著臉上被燻的黑乎乎的鼻涕,咧開嘴傻呵呵地笑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毛子終於問到點子上,楊易當然聽得懂俄語,但是卻裝作還想護食的樣子。另外一個越軍士兵顯然是個翻譯,就用越南語問了一次。

楊易把準備好的說辭說了,還委屈地表示,只要他們別讓舅公知道他下河了,魚就全歸他們了,要不然回去村子,他又要被暴打一次。

“就是村裡的親戚的小孩,回來嘴饞,下河捉魚,又不敢給大人知道,就跑到這裡烤魚吃。我們小時候也常常這樣,只不過手藝沒有這個小鬼頭好啊。”第一個士兵聞到香味已經等不及了。

大熊顧問也沒有再懷疑,找了個地方坐下,專心等吃了。

不一會,魚烤好了,楊易眼巴巴地看著這四個人開始吃魚,喉嚨一動一動的。

“小鬼,你教我唱那首歌,我給你吃魚!”第二個士兵說話了。

“好噠!緊打鼓來慢打鑼啊~~唱!”然後幾個越南士兵跟著小鬼開始學唱彩色版的越南語二人轉。不一會,楊易已經跟他們打成了一片,連毛熊士兵也對楊易的烤魚連挑大拇哥,一個勁喊“麻辣雞絲!”(俄語’你真棒’的意思)。

從這幾人那裡,楊易打探到,他們這樣的隊伍還有兩支,就等有人來拿東西,他們好抓個現成的。不過他們待不了多久了,實在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耗費大量兵力,一無所獲,誰受得了啊!

天色漸晚,方鋼也採藥回來,見到一堆的越軍士兵跟楊易在那嬉鬧,嚇了一大跳,不過只能硬著頭皮去跟楊易匯合。越軍士兵也不懷疑。

他們約楊易明天還給他們烤魚,他們就拿豬肉罐頭來給他解饞,楊易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似的,跟方鋼一起歡天喜地地回村了。

第二天,楊易又跟方鋼上山採藥,在小河裡面摸了4條巴掌大的小魚。這次那幾人不滿意了,楊易委屈地說,小河裡的大魚只能碰運氣。不過其中的一個越南士兵卻很開心,因為昨天方鋼作為遊醫幫他弄了一下小雞雞的隱疾。只是支原體感染,方鋼將土黴素混在草藥裡給他喝了,又外敷了一些草藥,果然輕鬆多了,要不癢起來,他都恨不得學了林平之。別看土黴素到了21世紀基本上只給畜牲醫病,那70年代前可是萬能神藥啊。

楊易說了,聽說北面有個湖,那邊有大魚,要想吃大魚,只能去那邊弄。

那個為吃計程車兵一大早就找來了,他要跟楊易一起去那個湖抓魚,還準備了兩顆手榴彈!你真不怕有鷹醬的隊伍把你抓了?看來真的吃貨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楊易正中下懷,他就是要弄個去小湖的靠譜的理由。

結果,還遠遠沒有到小湖,士兵走不動了,林子裡都是灌木荊棘啊!怎麼走?又學不來楊易在樹枝上亂竄,猴子似的,只好他在原地等,楊易弄到魚後再回去。等了1個多小時,楊易洗澡抽菸燙頭都弄好了,才帶著4條大魚回來了。

這一次,不僅僅他們這個小組,還有另外一個小組計程車兵和毛子也來了,妥妥的大吃會啊!這次是一個毛子那裡有問題,找阮大夫拿放大鏡看了,又有救了。

楊易他們同時打聽到,他們隊伍明天傍晚就要撤了,要去洞陽鎮。這個鎮正是楊易和方鋼說他們來的地方,楊易趁機說想搭他們的便車回去。那個還想繼續治療JJ的毛子,很爽快地同意了。

楊易帶著一兜的罐頭回到村子,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晚上孩子們都見到了久違的葷腥。

第三天一早,楊易和方鋼告別了上官平安,又上山採藥了,他們這次向北。

“你真的找找找到了?”方鋼激動得語無倫次。

“你一會兒採藥,記得,將籮筐的底層也墊一些草藥。”楊易囑咐道。昨天晚上,楊易就對方鋼的採藥筐做了改造,底層弄了個夾層,高25厘米左右,可以放下那個東西。

方鋼胡亂採著草藥,心中好像一隻貓在猛撓,著急啊!

終於,楊易帶著3條魚和一包黑色的東西出現了。

開啟防水袋,方鋼的眼淚流了下來,這是三位同志用命換來的!

楊易一看,也愣住了,紅色的,全部是火紅色的!防水袋裡面有一個裝置,被刷上了紅色的漆。還有一本硬皮冊子,也是紅色的。封面上的英文是《寶石路I型鐳射制導炸彈地面導引裝置使用及維護手冊》。

那個裝置應該就是地面鐳射引導器了。

怪不得啊,兔子和大熊都拼命爭奪這個東西啊。

“寶石路”Ⅰ圓機率偏差為3米,較普通炸彈的命中精度有了很大的提高。它在10年越南戰爭中總共使用了萬顆,摧毀越南的橋樑、電站、建築物等1800多個目標。在1968年才首次投入越南戰場使用。寶石路炸彈家族一直是鷹醬的精確制導炸彈,一直裝備到楊易重生前。

灰狼見到的黑魚,眼睛是紅色的,這個紅色應該被楊易消除了!

楊易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他要這個操作手冊的封面!

方鋼當然同意,於是,楊易用刀子裁下了封面,然後又將裝置和說明書塞回防水袋,再放進方鋼藥簍子的夾層,完美!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小山洞,又開始烤魚了。這次楊易也下了血本,在佐料裡面放了一點加了料的麥提莎巧克力,還不忘提醒方鋼只吃那條沒有加料的。楊易與準備出發的小隊吃的非常盡興。魚的味道香甜醇厚,辛辣鮮香,美味無窮。老毛子吃得連骨頭都不想放過。

很快,他們坐上了為老毛子準備的專門的卡車,順利地透過了各個關卡,不坐車不知道,他們其實要透過的關卡多達6個!

一路上,老毛子總是催促司機快點開,他一上車就瞌睡,半夢半醒之間總是夢到些旖麗的風光,然後那裡就蠢蠢欲動,但是動一下又疼得鑽心,折磨死個人啊!就這樣,他們一舉跳出了越軍和毛子的警戒圈。

他們來到了洞陽鎮,阮大夫還跟老毛子約好明天再上門複診,他們就向著一個小院子走去。進了院子,楊易看到了一個老熟人,是梅花K。梅花K一直以為在下里屯幫他們的是個女人,自然無法認出楊易。但是楊易卻徹底放心了,這個阮元確實是華夏的人,這時候才悄悄將手裡面的刀片藏了起來。

他們進屋待了一小會,再走出院子重新跟楊易見面。

“正式認識一下,方鋼,方塊K!山東人!”眼鏡向著楊易伸出了手。

“楊易,華夏人。”楊易也痛快地伸出了手。

“陸大軍,梅花K。”梅花K也伸出了手。

下一秒,方鋼和陸大軍後退了一步,啪地一個立正,給楊易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們代表祖國和人民感謝你,楊易同志!”方鋼眼眶都溼潤了。

第一次被華夏的戰士叫同志,楊易的眼眶也溼潤了。他忙說“應該的,我應該做的,蘇慧女士是我崇敬的人。”

“請你稱呼她蘇慧同志吧,她在天之靈會很高興有你這樣有勇有謀的小同志的!”方鋼動情地說道。

“好的,能夠成為你們的同志,我非常榮幸!”楊易激動得滿臉通紅。

這是前世楊易未曾有過的待遇,也未曾有過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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