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美眸輕睜。

不看不要緊,一看挺吃驚!

回將軍府前後不過小十日的光景,顧承安竟瘦了一圈,臉色虛白,眼神無光,從前也稱得上倜儻俊美的臉憔悴得像被霜打過的茄子。

察覺到林舒微側頭,他也深情款款望過來。

“這些日子想來夫人過得不錯,人都更美了。”

呵!

在將軍府吃好睡好心情好,人當然容光煥發。

“佛祖面前,夫君不要胡言亂語。”

林舒假裝關切,“倒是夫君臉色不大好,最近公務忙麼?”

“不是公務,是……”

顧承安垂頭黯然,“老祖宗病了,母親也病了,白氏也不小心跌下擁泉居的池水,府裡亂糟糟的一團。沒有夫人,整個侯府彷彿都失了主心骨。”從前只要流露鬱鬱寡歡的神色,林舒總會心疼,從而越發體貼。

“我不是會帶來滅頂之災的禍害?”

林舒蕭索一笑,往外走,“又變成主心骨了?”

時辰不早了,佛門清淨地也熱得人直冒汗!

“那天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不該輕信那個女人的胡言亂語!”

顧承安扒拉住林舒的衣袖,“夫人原諒為夫這一回,好不好?夫人向來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別與為夫計較。老祖宗和母親在病中越發唸叨夫人,求夫人同我回去吧。”

“公公和夫君為何不請那人替老祖宗及母親占上一卦?”

林舒來到馬車前,怨氣十足的側眸。

“佔一卦,看看什麼時候能好!”

“……”

顧承安被這話刺得既尷尬又不悅,心裡腹誹林舒很不懂事。

文芷薇勾搭父親可惡,但她得過文帝師親自教導,突然佔出事關侯府百餘口的卦象,他能不心犯嘀咕嗎?林舒若是真把自已當顧家婦,難道不應該自證無辜,賢惠得體和自已一道面對?

他嚥下滿腹怨懟,神色哀哀。

“後來她同父親解釋,東南方不一定指住在東南方的人,也可能是發生在東南方的事。”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夫人千萬別再惱,成不成?這幾日我去將軍府,門房都不讓我進去,說是岳母大人同大嫂有吩咐,不讓顧家人打攪夫人,想來岳母和大嫂是惱了我呢。端午節回去,我一定親自同岳母還有大嫂解釋清楚!”

母親和大嫂才不會那麼狠心。

是我吩咐的!

雜貨鋪和冰鋪順利開張,和謝臨淵也見過面,暗忖想辦的事情都辦得差不多,林舒流露猶豫,這讓顧承安看到希望,他立馬殷殷又說:“出來前老祖宗下了命令,若今日還不能請動夫人,我也不能回去!”

他一手緊拽衣袖不松,一手指指天。

“這鬼天氣熱得要命,夫人當真忍心我流落外頭麼?”

林舒抿住唇角。

母親和兩位嫂嫂心疼她,日日滋補品不重樣不說,還想方設法找樂子,原本姿容出眾的她越發被養得滋潤白嫩,此刻儘管立在裁雲撐的傘下,冒出一層細細香汗的側顏和脖頸仍然白得反光,彷彿絕世細瓷,再襯上黛眉紅唇,光影流轉間,看得顧承安身體越發燥熱。

他又上前一步。

“為夫知曉夫人捨不得,夫人與我一道回去吧。”

“柚香在悠然居備了夫人喜歡的新鮮蓮蓬,我親自剝與夫人吃,可好?”

溫存呢喃間,林舒似乎意動。

她慢慢抬起眼:“公公和夫君打算怎麼安排她?”

“文……”

顧承安正為她態度轉圜竊喜,女人啊,耳根子軟,哄幾句就得了!

下意識吐出一個字,他慌忙看向四周,謹慎壓低嗓音,“夫人放心,為夫和景之已同父親仔細聊過,決定暫時把她們三個安置在侯府西北角的流嵐居,平日不許出來,其實……”

顧傑居然答應暫時不給她名分?

顧景之的功勞麼?

還是他原本也沒多心儀那個口口聲聲兩人相愛的女人?

“上車說吧。”

林舒扭頭上車。

“裁雲,給大人倒一盞荷葉茶,他是騎馬過來的,太陽曬得毒,仔細中暑。”

顧承安聞言美滋滋。

道了謝,落了座,他很有眼色的抓起團扇,不緊不慢扇出徐風,“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夫人有所不知,其實父親不是那般嗜好美色的人,他之所以愛重文氏,是有原因的。若非如此,縱使文氏生下兩個孩子,父親也不會帶她回府。”

林舒回想起禪房裡文芷薇目空一切的態度。

她不能不好奇:“什麼原因?”

“具體的,父親暫時沒吐露,但他說文氏保證讓他賺大錢,還保證讓侯府爵位得繼。”雖然父親說得言之鑿鑿,但顧承安目前還是半信半疑,“不過是添幾雙筷子的事,為夫覺得可以先看看再說,萬一她真有這本事呢?”

侯府缺錢,襲爵也黃了。

文芷薇真會拋餌!

只是,她當真這麼有能耐?

“夫君做主即可。”

和罪臣之後相關的,林舒覺得每一句話都得謹慎。

默默在心裡忖度文芷薇是不是也看出顧傑的遲疑才來試圖拿捏自已,林舒問了另外一樁關心的事:“對了,白姨娘怎會跌進池水?她身子怎麼樣?她腹中懷著夫君的骨肉,怎的這般不仔細小心?”

“身子無妨,此事也怪不得她!”

顧承安咬牙,“都是老三的錯!”

“蓁姐兒不是在禁足麼?”

“可不是?”

說起顧蓁蓁,顧承安滿腹牢騷。

“聽說我送了幾匹軟煙羅去擁泉居,她居然不顧含春含夏阻止,非跑去看!白氏有孕畏熱,買幾匹軟煙羅給她裁製夏衫,蓁姐兒覺得今年沒給她裁新裙,心裡不舒坦。不瞞夫人,自從夫人將管家權交給母親,府裡到處一團亂。”

是一團亂,還是沒錢花?

暗道顧承安很會順水推舟,林舒暗自冷笑。

“聽夫君這話,是想我把管家權接回來?”

“老祖宗和母親都病倒了,中饋實在不能不勞動夫人做主,夫人可願?”

說著,顧承安又擺出一副柔情縷縷的模樣。

尤其那雙看狗都顯得情深幾分的眼睛,看得林舒又想抽人!

“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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