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帶來滅頂之災的禍害
林舒聞言更怒！
心裡對這個文芷薇也越發好奇和忌憚！
“夫君方才自已所言，我嫁入侯府兩年，除開沒有誕育孩子，哪件事我不曾盡心竭力？如今一個見不得光的婦人隨便扯幾句所謂的占卜，就要把我打成帶來滅頂之災的禍害？敢問夫君，說這些的時候良心不痛嗎？裁雲踏雪，進來收東西！”
“夫人？！”
顧承安以為袒露秘密能換來體諒。
誰知……
見林舒真坐去妝臺前開始梳妝，他急吼吼想過去，被聞聲進來的踏雪唰地拔劍擋住。
因不是其對手，只能苦巴巴告饒：“求求夫人別這樣，我這不是焦頭爛額，跟夫人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麼？她害母親傷心，我憎惡她還來不及，哪會信她的話？”
“夫君若不信，豈會試探？”
“我沒有！”
顧承安左閃右躲。
只是踏雪的動作永遠快他一步。
幾個來回整得他氣喘吁吁，又抹汗又作揖：“我是苦惱！父親非留她在府，老祖宗同我都反對，勸說父親一夜，父親還是不鬆口……夫人若不信，為夫可以指天發誓，若我有懷疑夫人之心，天打雷劈！”
“青梅竹馬和舉案齊眉都敵不過旁人幾句話。”
林舒冷臉起身，“發誓有何用？”
裁雲護著她往外走，踏雪斷後。
沒走幾步，顧景之和顧依依迎面走來。他們原是來給林舒請安，看到這一幕，再聯想到昨晚靜和居南山堂的動靜，顧景之疾步攔到林舒身前：“母親這是要去何處？”
“景哥兒來了？”
林舒勉強擠出一縷笑，“我回將軍府住幾天，有些想念兩個小侄女。”
顧承安被踏雪攔在門口。
收到父親瘋狂拋來的眼神，顧依依眼珠滴溜一轉：“女兒和大哥一起陪母親回去吧？”
“不必，你們好好呆在家。”
想跟自已回去又勸說又打探動靜？
顧老四這條安靜盤踞的小毒蛇，開始吐信了呢！
林舒深深看向顧景之，“尤其景哥兒你，既然決意聯考，這時間說長也不長，好好溫書才是第一要緊事，旁的都別放在心上！”
說罷，林舒也不管他們，直接出門上馬車。
晨曦金光將侯府大門鍍成金碧輝煌的色彩。
眼看馬車遠去，顧景之轉向唉聲嘆氣的顧承安。
“父親，究竟怎麼回事？”
“大人的事……”
“同祖父帶回來的人有關？”
回府兩年多，顧景之還是第一回看到林舒如此動怒。
父親帶回野女人這種屈辱她都能含笑嚥下，還有什麼比這更讓她生氣？想到這，顧景之心裡複雜：既怨父親不好好珍惜善待林舒，對兩人出現裂縫又情不自禁滋生出陰暗潮溼的歡喜。
“你……”
顧承安負手看向一旁低眉順眼的顧依依。
後者會意：“父親和大哥去書齋聊吧，我讓含秋送些茶點過去。”
林舒一大早回家，母親雲氏和嫂嫂衛氏江氏喜憂參半，都以為她是為顧承安抬妾而心氣不順。只是，她非但沒有想象中的愁眉苦臉，反而腳步輕快、笑靨明燦。先去江氏院子抱了抱親親小侄女，再陪母親大嫂天南地北聊了會，最後悠哉遊哉回到碧落閣。
“小姐！”
存露和剪霞雙雙迎出來。
馬小玉跟在後頭，瘦了一半不止的她像換了個人。
“你回來是不是有事安排？”
“是有事安排，不過好久沒吃剪霞做的菜，饞啦！”
“奴婢馬上去做！小姐想吃什麼？”
剪霞的做飯手藝特地拜師學過，小時候林舒生病，吃什麼都沒胃口，母親心疼她日漸消瘦，想著往後嫁人可怎麼好？於是挑選妥帖細心的剪霞去學廚藝。邊吃邊想起這些久遠的瑣碎往事，林舒只覺得碧落閣的空氣都是甜的。
“吃飽了！”
大快朵頤一番，好不痛快！
示意她們幾個上前，林舒發出滿足的喟嘆。
“囤的東西可以出手了！小玉去城北選個鋪子，開雜貨鋪，賣綠豆、藿香和蒼朮。存露在城南找一間合適的鋪面，賣冰。注意，鋪子都不必大，不起眼是最好。”
“糧食呢？”
馬小玉生怕那麼多糧食砸手裡！
碧落閣靠山臨水，夏季最清涼不過。
起身在綠蔭小道上散步消食，林舒垂眸欣賞藍天綠葉投落在小路的閃亮光斑：“糧食不著急，它不比那些東西，雖然出手也能賺錢，但關鍵時刻更能救命，我留著有其它用處。這事兒，你們悄悄的辦吧。”
“奴婢幹什麼？”
沒被安排活兒，剪霞心中不踏實。
林舒朝她眨眨眼：“你留在府裡伺候我呀！過個兩三天，你親自回一趟那邊，給收拾點小東西，到時顧承安肯定會留你說話，你就告訴他我在這邊日夜心神不寧，打算去白雲寺祈福。但是，具體時間不要說。”
“小姐想讓他尋你回去？”裁雲凝眉。
“不！”
林舒搖頭，“若所料不差，去尋我的，估計是那個文氏！我想會會她！”
“文氏是誰？”剪霞存露面面相覷。
“顧承安又要抬妾？”馬小玉氣得不行！
“裁雲跟你們說吧，我去後山鳧個水！踏雪，一起！”
三天後，一間不起眼的雜貨鋪在城北某街道拐角處開張。
同時，富庶繁華的城南主幹道末端，一間賣冰的鋪子也開始營業。
兩間鋪子都不怎麼起眼，誰也不會多留心。馬小玉和存露都不太方便拋頭露面，林舒問母親要了兩個可靠家生子當掌櫃，她倆幕後管理。
又過了三天，林舒早起，前往白雲寺。
終於等到答覆的謝臨淵同樣一騎快馬出城。
一團紅暈在東方天空中慢慢浮現。
謝臨淵以為來得足夠早，待一口氣登上寺後山頂，晨光熹微中，一襲藕荷色衣裙的林舒正伸展雙臂迎風而立。晨風溫柔，拂過她鬢邊碎髮，拂過她輕軟裙襬，同時送來一陣輕嫋如煙的玉蘭淡香。
這種香味，似曾相識，讓他生出片刻恍惚。
“臣婦給王爺請安！”
“林四小姐用的什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