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被王梅的話語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更甚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看哪兒。
“桑桑，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對柏翊有感情？”
杜桑覺得喉嚨裡有什麼東西亙在那兒，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王梅看她不說話，略帶擔憂。“如果是因為小晚，讓你有所顧慮。其實我倒覺得你可以試試重新接受柏翊。”
“我看的出，柏翊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他也不曾介意小晚的存在。如果他…”
“媽。”杜桑打斷了王梅接下來要說的話，“小晚，她對周景易的依賴很深。而且，我也不認為我能夠柏翊重新開始。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錯過…”
“所以，當初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分手？”王梅問她。
杜桑對於過去的事情依舊不言，她始終覺得那些事情，還有許月的事情，不能讓王梅知道。
王梅看她不願意說也就作罷，“算了，既然你認為不可能，那就順其自然吧。不過，許月也是可憐。”
聽到王梅提起許月，杜桑的眸光微滯。她不帶任何感情的敷衍著：“那是她和柏翊之間的事。”
王梅嘆息，“你大學那時候跟珊珊最好，我記得好像有幾次，你是帶過許月一起玩的，是嗎？”
“嗯。”杜桑情緒不高，王梅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母女二人繞著公園走了一圈後，打車回了清風裡，然而杜鋒卻不在家。杜桑皺著眉頭給杜鋒打了電話，良久，沒人接。
“沒接？”王梅問她，
杜桑點頭，隨手又給杜鋒打了一遍。這次很快被接起。
“爸，你人呢？”杜桑開口問。
“哦，我帶著小晚出來轉轉。”
“媽媽…”電話那頭傳來了女兒乖巧的聲音，杜桑的心落了下來。
“你們在哪兒？”
“在外面吃飯呢，一會兒就回去了。我帶著她呢。你和你媽到家了？”
“嗯。那你早點回來…”
“好。”
“小晚，阿姨…”
隨著電話一下子被結束通話，最後那個聲音也戛然而止。杜桑緊皺著眉，內心不住地思索電話那頭的年輕女人是誰…
王梅見她臉色不對，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擔憂地問她：“你把人在哪兒？”
杜桑回神，拍了拍王梅，以示安心。“他帶小晚出去吃飯了，難不成他在家做飯嗎？沒事的媽，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王梅點頭，不作他想。
餐廳裡，許月端著小甜點和水果遞到小晚的面前，她看見杜鋒剛掛了電話。
“杜桑？”她問。
杜鋒點點頭，“吃完這些，我要帶小晚回去了。”
他今天趁著王梅和杜桑不在，便帶著小晚來和許月吃了頓飯。雖然是第一次見，小晚和許月之間卻出乎意料的相處融洽。
“阿姨，你是電視上報道新聞的嘛？”小晚挖著餐後甜點，一邊吃著一邊問她。
許月笑著點頭，幫她擦了擦嘴邊沾著的奶油。
“阿姨，你會去我爸爸的公司報道嗎？”
許月笑著說“嗯，我之前去過。”
小丫頭的眼睛又大又亮，興致很高。“阿姨，你真厲害！”
許月看著面前這個粉粉嫩嫩的女娃娃，稚嫩的童音裡充斥著對這個世界的善意和美好，這是在幸福家庭裡出生長大的孩子。她和杜桑很像，她們的身上有她渴望不可及的東西。
杜鋒看著許月和小晚之間的互動，心中不禁柔軟萬分。早些時候，許月邀約他一同吃飯時還在猶豫，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內心裡是有些怵許月這個女兒的。她那雙幽深的眼睛裡，總是有種他看不明白的東西。
“今天王梅怎麼會出去吃飯？”許月問他。
“柏翊有合作上的事情要談。”
許月冷笑，合作上的事還是杜桑的事？那個人現在直白的毫不遮掩。
“最近你的名字，在新聞裡經常出現。我們一起吃飯會有影響嗎？”
許月沒看他，又給小晚遞了塊水果。“沒事，不用擔心。”
“行。”杜鋒見小晚吃的差不多，於是開口道：“小晚，我們要回去了。你媽媽和外婆已經在家了。”
小晚聽見杜桑已經回家，興奮地點頭，與許月道別。
杜鋒把小晚安排在車裡坐好，他猶豫的開口：“小晚，來之前，你答應過外公什麼？”
小晚眼珠一轉，狡黠地像個小狐狸，“不能告訴媽媽和外婆。”
杜鋒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頭，“那你要怎麼說？”
“是外公的同事，很多人一起吃的飯。”
“乖…”杜鋒終於放下心來，發動車子回家。
兩人到家後，杜桑正陪著王梅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聽見聲響具是往門口的方向望去。
“媽媽！外婆！”小晚最先跑過來抱住杜桑。
杜桑捏了捏女兒的小臉，“你又吃冰淇淋了？”
小女孩慌張的搖頭，“沒有沒有。是小蛋糕…”
杜桑笑笑，“走，去洗澡。”她抱起女兒就往裡走，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杜鋒。
杜鋒有些尷尬的站在那兒，王梅問他：“晚上就你們倆人？”
“不是，公司裡的一些員工，聚個餐。”
衛生間裡，杜桑正給小晚洗頭，她的手掌在女兒頭上溫柔的揉搓，小心翼翼的避開雙目，以免刺激到她。
“晚上外公帶你吃了什麼？”杜桑問她。
“意麵，還有小蛋糕。”
“只有你們兩個人？”
小晚搖頭，“還有其他人，小晚不認識。”
杜桑正在揉搓的手一頓，“是不是有個年輕的阿姨？”
小晚無措地低下頭，沒有看她，“是好幾個…”
這世上再沒有比母親更瞭解自已孩子的人，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生理性的習慣，杜桑都瞭如指掌。小晚在撒謊，所以她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電話裡的那個女聲，或許是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