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校的大階梯教室裡,幾百人的學生團隊正在和體驗過南樓大劇院電影的觀眾們對接資訊。他們將獲取到的資訊直接輸入到了E這邊的系統上,E從階梯教室的大螢幕上,可以很直觀的看到和找到所有核對後的資訊內容。

大螢幕的左邊是AI根據觀眾的描述生成的畫面,畫面下方是相關電影臺詞的文字資訊。大螢幕的中間是觀眾本人的身份證照片和基本資訊。大螢幕的右邊是相應油畫的掃描件。隨著資訊不斷的更新,會有更新好的內容不斷地滾動。E已經盯著這個螢幕幾個小時了。他試圖從這些內容中發現一些線索。

鍾晨從門外走進來,她端來了一杯E最愛喝的百香果汁。

這時,E突然暫停了大螢幕的滾動,暫停的大螢幕上,左邊的AI生成畫面是一個正在旋轉的金屬陀螺,而右邊的油畫幾乎和左邊AI生成的畫面相一致。很明顯,這個鏡頭是電影《盜夢空間》的結尾鏡頭。鍾晨走到E的跟前對他說:“之前沒有看到過,這樣一致的畫面,因為油畫上,都是各個觀眾自已版本電影中的結局。這也就意味著,這個觀眾自已認可的結局和電影本身的結局相一致,這個確實比較少見。”

“我們以前一直認為,畫面的內容很重要,但其實重要的並不是這一幀的畫面內容,而是下面的文字資訊。也就是角色所說臺詞的字幕。”E似乎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

“臺詞的字幕?”鍾晨疑惑地看著他。

“你看這一幀畫面,沒有任何臺詞,是一個空鏡頭。而油畫則是完整的一幅,沒有被颳去任何地方。”E解釋道,“不僅是這一幅,所有308幅完整的油畫所對應的那一幀觀眾的電影鏡頭,都是一個空鏡頭。其餘的油畫,被颳去的部分都在油畫的下三分之一處,也就是字幕所出現的位置。如果把颳去的部分,當作一個透明的圖層。將對應字幕等比例的放在油畫上...”E一邊說著,一邊操作著電腦。

只見他找到另一幅有臺詞字幕的生成畫面,將字幕拖到了相應的油畫上,然後將油畫的圖層置於字幕之前。將颳去的圖層作為了透明的圖層。整行的字幕就只留下一個字。

鍾晨緊緊盯著大螢幕,驚訝地說道:“難道說,每一幅油畫對應的是一個字,那是不是說,合起來就是一段完整的文字資訊呢?但是那其餘的308幅完整的油畫,都對應沒有文字的空鏡頭,那又代表什麼呢?”

“應該是代表斷句。如果這是一份完整的文字資訊,那就需要有斷句,才能更清晰準確的表達其內容。”

“如果真是這樣,這將近6000個字,要如何排列成完整的資訊呢?靠什麼方式排列呢?南樓大劇院不是普通的電影院,體驗電影也不分前後排的差距。為了保證觀眾有被平等對待的感覺,他們連座位號碼都沒有。連這種位置資訊都不存在,我們要怎麼排列這些文字呢?連同一部電影中的100個字,都很難排列,更別說6000個字了。”鍾晨雖然驚歎於E的發現,但又不得不潑上一盆冷水。

這時候,蘇妍來到階梯教室,看到鍾晨和E先生正在大螢幕前,於是,她連忙走了過去,邊走邊叫道:“鍾晨!E先生!”

兩人都轉頭看向了蘇妍。鍾晨迎上前去:“你來了蘇妍,電話裡你也說不清楚,你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蘇妍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我...”

鍾晨撫了撫蘇妍的後背:“別急別急,慢慢說。”

“是這樣,我知道你們在研究這些油畫,然後關於油畫我突然想到了一部電影的內容。我覺得這個電影的內容,或許能帶來一些幫助。”蘇妍緩了緩,說道。

“什麼電影?”鍾晨問道。

“《黑暗中的向日葵》”

“《黑暗中的向日葵》?你是說黃兩的那部電影嗎?”

“對,就是他的這部電影。由於這部電影很少有人看過,所以裡面的內容幾乎無人知曉,但是我是除了黃兩自已以外,第一個看過完整電影的人。”接著,蘇妍給他們講起了這部電影的內容。

故事發生在一所風景如畫的大學內,一對雙胞胎姐妹同時考上了這所大學。姐姐叫顧言,妹妹叫顧語。兩個人不僅長得十分漂亮,而且都是多才多藝。姐姐喜歡畫油畫,妹妹喜歡拉大提琴。姐姐在美術系,妹妹則在音樂系。

有一天姐姐顧言在校內的一個交流網站上,看到一個關於梵高《向日葵》的帖子。裡面將梵高一生所畫的向日葵都列舉了出來,並且談了自已對這些畫的理解。就連這個人的頭像也是一朵向日葵。顧言對帖子很感興趣,並且留言進行了一些交流。兩人發現彼此的藝術觀、人生觀甚至愛情觀都很貼合,所以很快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可以說是精神伴侶。她一度懷疑,自已開始了一段柏拉圖式的戀愛。

妹妹顧語漸漸地發現了姐姐的變化,便向姐姐打探著。姐姐也是毫無保留地將事情都告訴了妹妹。妹妹驚歎於這種關係居然可以不見面地保持兩年。甚至彼此連對方的照片都沒有見過。妹妹鼓勵姐姐在現實生活中,認識一下彼此。但姐姐的性格偏保守,她認為眼下的這種感覺,在現在這種物慾橫流的花花世界裡,是可遇不可求的,完全不同於那些在社交軟體上結識的人。她很擔心,一旦見了面,彼此可能會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如果不是對方想見面的話,顧言是不願意主動提出見面的。但是妹妹卻想偷偷幫助姐姐。於是她託人到處打聽這個帖子的出處。

終於妹妹經過多方打聽,得到了這個人的資訊,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和自已同系的男生穆沐。顧語對穆沐其實早有愛慕之心,他人不僅長相清秀,更是被稱為音樂系的“肖邦”。鋼琴的技巧出神入化,甚至老師都自愧不如。系主任更是稱讚他是用靈魂在演奏。只是他平時很少說話。不愛與人溝通。總是活在自已的世界裡。不是在彈琴,就是在看書,所以雖然才華橫溢,但是人卻顯得十分無趣。顧語也從來沒有機會和他搭話。

得知自已暗自喜歡的男生,和姐姐柏拉圖戀愛的是同一個人。顧語心裡有些失落,但她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姐姐。當然她並沒有提到她也喜歡這個男生。她只是和姐姐說,穆沐是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生,只是性格悶了點。她還是鼓勵著姐姐向愛情更邁進一步。

於是顧言畫了一幅向日葵的油畫,打算和穆沐見面時,把油畫當作禮物送給他。和穆沐約好地點後,她叫了一輛計程車,準備趕往約定的地點。在計程車上,穆沐發給她一張自已的笑臉自拍照,並且編輯了一段簡單正式的自我介紹。隨後顧言發了一張和油畫的自拍給穆沐。接著編輯著資訊:“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顧言,看到我的樣子,你會不會誤以為,我是你們音樂系的學生。其實那個是我的雙胞胎妹妹...”還沒有等她把資訊編輯完,路邊一個店面的燃氣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巨大的衝擊波震碎了計程車的玻璃,引發了幾輛車的相撞。計程車直接被撞翻,鮮血染紅了那幅油畫,顧言也昏迷了過去。

等顧言醒來,她已經躺在醫院了。妹妹和父母都陪在她的身邊,然而她發現自已的雙腿不能動了,臉上也裹滿了繃帶,就連頭髮也已經被剃光了。她發瘋似的掙扎著,妹妹緊緊地抱住了姐姐,一家人泣不成聲。

顧言不僅毀了容,還成了一個下半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顧言斷了所有和穆沐的聯絡,穆沐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言脾氣變得十分暴躁,從大學退學後,整天把自已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妹妹決定休學一年,陪著姐姐。然而顧言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這天,妹妹買了一株向日葵放在姐姐的房間裡。她告訴姐姐,向日葵這種植物是向陽生長的,所以你要讓它見太陽。妹妹不想讓姐姐一直活在黑暗裡。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幾天後,姐姐竟然重新拿起了畫筆,開始畫畫。而每幅畫的內容,都是向日葵。

一天夜裡,姐姐抱著那株已經枯萎的向日葵,來到妹妹的房間。她告訴妹妹,她已經想通了,會好好生活,她想讓妹妹早點回學校完成學業。並且還問了妹妹一件事情,問她是不是也喜歡穆沐。因為,自從妹妹細緻入微地描述穆沐的一切,姐姐就猜到妹妹也喜歡著穆沐。妹妹承認了自已確實曾經心動,但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姐姐說自已當時很自私,雖然感覺到妹妹也喜歡他,但她發現自已真的愛上了穆沐。愛情讓她變得自私。她遞給妹妹那個摔碎的手機,並告訴妹妹,讓她回去找穆沐。就當自已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一夜,姐姐和妹妹都沒有閤眼。

第二天,妹妹去了學校,等她從學校回來,告訴姐姐,她已經開始辦轉學了。因為成績優秀,專業突出有很多學校想要她。父母也都支援妹妹的決定。只有姐姐知道,妹妹是不願意讓她傷心,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幾年後,穆沐拿下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成為新生代的青年鋼琴家。

在一次演出結束後,穆沐接受了電視臺的專訪,主持人問起了穆沐的感情經歷。穆沐向主持人展示著顧言曾經發給他的照片,並說起了他們的故事。

穆沐的專訪被很多粉絲轉發。由於上大學時,顧言比較內向,一向也不喜歡社交。而顧語比較外向,因為長得漂亮,善於交際,所以朋友也比較多,很快穆沐的故事被很多人安在了顧語的身上。並且說她之所以突然消失,是因為要照顧出事的姐姐。

一時間輿論不斷地發酵,兩姐妹也看到了新聞,甚至顧語的很多朋友,專門打電話來詢問。顧語打算把真實的情況向媒體公佈,但是顧言卻不同意。顧言告訴妹妹,就讓大家這麼認為好了。自已不想再出現在穆沐的世界裡,更不想曝光在媒體中。顧言希望妹妹遵從自已的內心,如果真的喜歡穆沐,就和他在一起,自已則會真心地祝福他們。顧語雖然心中對穆沐一直存在著好感,但她不願意讓姐姐受委屈,也不願意當姐姐的替身。姐姐卻告訴她,“你喜歡他,就有權利去追求你的幸福,如果是因為我讓你止步,那我寧願消失。”

這天顧語的樂隊在音樂會演出,此時穆沐卻做為神秘嘉賓,突然出現在音樂會的舞臺上,他拿著一朵向日葵,緩緩走向顧語,單膝跪地,將向日葵送給了顧語。臺下觀眾的氣氛一下被推到了高潮,甚至有人呼喊著“在一起”。顧語一時間不知所措,她望向臺下觀看演出的顧言,顧言眼含熱淚,微笑著向妹妹做了一個比心的手勢。顧語接過向日葵,還沒等她說話,穆沐一把就抱住了顧語。

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很快,也成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話題。畢竟誰都願意看到男才女貌的組合。而穆沐也因此收穫了更多的粉絲。之後,穆沐就來到顧語家做客,顧語的父母也十分喜歡穆沐。當然,顧言也和穆沐見了面。顧言只能裝作不認識。不過就在此之後,顧言就消失了。顧語看到姐姐留下的信,信上說,姐姐想出國生活一段時間,顧語明白,從小姐姐就是個說什麼就會做什麼的人,或許姐姐需要一些時間。慢慢治癒自已。

當一個人沐浴在愛情的溫暖之中,很容易迷失自我。顧語其實本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穆沐,但後來面對穆沐的求婚,她一瞬間卻害怕了,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兩人很快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禮當天,顧語收到了來自姐姐的明信片,姐姐說她過得很好,讓顧語好好愛自已。

一年後,已經懷孕5個月的妹妹突然聽到一個噩耗,顧言的護工打電話告訴顧語,她姐姐在法國奧維爾小鎮(梵高小鎮)的一所小屋中自殺了。顧語聽後差點暈了過去。她顧不上自已的身體,立刻動身飛往法國。由於穆沐一直都在國外演出,所以對這一切也並不知情。顧語來到姐姐在奧維爾小鎮居住的小屋裡。屋裡的窗戶都被封死了,沒有一點陽光。小屋裡,幾乎沒有任何的家居用品,只有一張床,一些畫板的支架,和一株枯萎的向日葵。姐姐的護工告訴顧語,顧言來到這裡後,就整天躲在屋裡畫畫不出門。說是要為畫展做準備。兩週前,她的畫展終於在巴黎舉辦,但就在畫展舉辦的一週後,她就割頸自殺了。

顧語拿到姐姐的手機,手機上只有一張又一張油畫的照片。她一邊哭泣一邊翻看著,這時,她看到一個影片。影片的時間,顯示是一年前的。來自於一個監控畫面。顧語一下就認出了,這個監控的位置,正是之前她父母家的小院。自從姐姐出了事,家裡就安裝了很多監控,以防止姐姐再遇到什麼意外。影片中的人是穆沐,穆沐在小院裡用手機小聲地打著電話,應當是去做客的那天獨自出來打電話。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錄了下來。

電話的內容是: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只能將錯就錯了,我總不能娶一個既毀容又殘疾的人吧。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以後會好好對妹妹,給知道這件事的那個人一筆錢,以後不要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顧語看完後,幾乎是癱倒在地。原來穆沐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姐姐,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獨自一人搬來到這裡。此時,她恨穆沐,更恨她自已。

護工帶著顧語來到了姐姐的畫展,今天是畫展的最後一天,因為畫家的自殺,反而讓更多人來到畫展。這個畫展的名字叫做“黑暗中的向日葵”,裡面展出的是九十六幅不同的向日葵油畫作品。這時,有個華人來到顧語面前,他說自已是幫顧言辦這場畫展的人。他說自已很欣賞顧言的才華,很喜歡他的畫,顧言自殺後,他每天都來看一遍這些畫。他發現有部分油畫上染著大小不同的紅色,像是後加上去的。而且似乎可以將他們拼起來。於是他便將油畫一張張掃描下來。回家做起了拼圖。結果他驚人地發現,真的是可以拼成一張完整的畫。今天是畫展的最後一天,他要將這些油畫拼好,放在同一面牆上展示出來。

當所有油畫被拼在一面牆上展出時,顧語愣在原地,她幾乎無法呼吸。也許別人認不出來,但是她很清楚,所有的向日葵油畫最終拼成了一張穆沐的笑臉。這應當是姐姐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因為他深愛著這個男人。然而當她看到那段監控後,卻在這張笑臉上,用紅如鮮血的顏料寫著一個巨大的單詞“liar”。

此時,顧語感覺身下傳來一股又一股的血腥味。是的,她流產了。

E先生聽完這個電影故事後,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他讓AI分析所有的油畫,讓油畫部分色塊接近,可以彼此相關相融合的進行組合和比對。此時AI也展現出了強大的算力,很快,由一幅6000幅油畫組成的完整畫面,展現出來。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一瞬間蘇妍的眼淚就像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這正是蘇妍的笑臉,正是那張黃兩曾經用光作畫,第一次畫蘇妍時的那張笑臉。

此時AI將每幅畫上剩餘的文字以及斷句空白都提取出來,組成了一封信。AI將信讀了出來:

“蘇妍 我不知道你能否看到這封信 也許你不相信命中註定 但正像我們所經歷的事情一樣 如果當初我們沒有發現上帝之手的秘密 就不會有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於是我還是相信命運會安排你看到這封信 你一定好奇我去了哪裡 是否真的死了 我也本以為我死定了 但我卻莫名其妙地活著 這一切都源於上之手······”

黃兩將他和南客,南樓大劇院以及三十年曾經發生的事情,都寫在了這封信裡。三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讓黃兩也決心要復仇,而他和南客最終的復仇計劃又能否如願實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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