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魏局長來就是為了和我閒聊的嗎？
“顧先生？”
林辭曲起手指，在門上敲了兩下。
顧煜衡回過神，扣上特殊行動局制服的最後一顆釦子：“來了。”
今天，顧煜衡要帶林辭去特殊行動局問話。
在顧煜衡眼裡，林辭的表現極為鎮定，從容得過了頭——一個從小到大無犯罪記錄，在學校都沒有記過的普通醫生，為什麼去特殊行動局就像隨便去公園散一會兒步？
兩廂對比，顧煜衡簡直要懷疑是自已不正常了。
結果顧煜衡猶豫了這麼一會兒，魏風的通話就打過來——
“你今天是不是要帶林辭來局裡？”魏風劈頭蓋臉地問，然後給出了答案，“不要來了。”
顧煜衡聽那頭雜音很大，魏風邊說話邊喘氣，似乎是在快跑，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白影跑了！”魏風按耐不住，破口大罵，“還擊傷了我們派去的行動員！我§¥%&\/”
魏風這種常年在一線活動，又身居高位很久的人，罵人的時候氣勢嚇人。
顧煜衡倒是習慣了，面不改色地思索片刻，明白了魏風為什麼要打通話給自已：“他逃走的時候走的是哪條地下航道？是不是和我們之間查的人口走私有關？”
“沒錯！你趕緊過來！”魏風想到什麼，壓低聲音，“把你家那個看緊點！需要的話我這邊調人手過去！”
“秦燁那邊——”
“我知道，我來安排。”魏風說。
這時通話中響起提示音，顯示有人想加入，過了幾秒鐘魏風那裡同意了，秦燁亢奮且略帶崩潰的聲音出現在頻道里：“我去你大爺的顧煜衡！一會兒讓老子查這個，一會兒讓老子回來，現在老子剛進入第一星區接到命令又要往回趕預備攔截白家那個小神經病，你們想耍老子玩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顧煜衡面無表情地結束通話了通話。
“計劃有變。”顧煜衡溫聲對林辭說，“你在家裡待一會兒，等我回來。”
林辭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煜衡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他竭力按下，當作是自已早上咖啡喝多了，咖啡因攝取過量導致的。他抬手摩挲了一下林辭的臉頰，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到了中午，別墅裡來了位訪客。
林辭正和機器人管家一起在廚房裡。他做事有點頭鐵，一件事做不成，便一直做，直到完成了為止，所以機器人管家建議他和自已一起下廚，林辭決定從上次跌倒的坑裡爬起來——繼續做草莓蛋糕。
忽然，眉飛色舞給他提意見的機器人管家不說話了，機械臂收了回去，看情況是被強制關機，變成了一隻不算嬌小的鐵疙瘩。
林辭似有所察，放下手裡的廚具，望向門口。
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成年Alpha，身材魁梧，看得出常年鍛鍊，五官比不上顧煜衡那般精緻耀眼，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堅毅。
林辭直覺來的不是一般人，並沒有計較人家莫名其妙開啟了他們家的門，平靜地和來人對視了幾眼，問道：“你是誰？”
Alpha拿了他的證件出來：“我是特殊行動局局長，魏風。”他頓了頓，頗為和緩地說，“你就是林辭吧？小顧和我提過你。”
林辭點了點頭，把人迎進門。
機器人管家不工作，他便親手泡了杯茶送到魏風手邊。
他沒必要懷疑魏風的身份。機器人管家突然被強制關機，說明有人從星網上對他下了指令，能關掉顧煜衡家的私人家電，這個人的地位肯定很高，而且許可權極大。如果是魏風，那就合情合理了。
林辭雖然知道顧煜衡匆匆離去是為了處理白影的事情，卻不知道給他下命令的，正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人模人樣親切和善的魏風。
若是知道，就不會泡茶了。
“顧先生不在，他早上出去了。”林辭欲蓋彌彰地說。
魏風點頭：“無妨，我是來找你的。”
林辭不和魏風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魏風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了起來：“你膽子很大啊。”
林辭：“魏局長來就是為了和我閒聊的嗎？”
“當然不是。”魏風說，“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事後我會給予你相應的報酬——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想與你合作。”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林辭平靜地反問。
他說這句話，並不是在和魏風抬槓，而是藉此探一探魏風的底，看看魏風到底掌握了多少關於他的資訊。
“你知道白松衍是怎麼死的嗎？”魏風沒有順著林辭的思路走，而是另外開始了一個話題。
“我為什麼要知道。”
“……被人用利器一刀斃命。林先生，你是醫生，想來對人體的構造很熟悉吧。”
林辭：“你們就因為這個懷疑我？”
魏風搖搖頭：“不止。”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隻被踩碎的耳麥，放到林辭的面前：“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它被丟在樓梯裡，看似是殺手殺死白松衍之後，從樓梯逃離現場的時候留下的。但是從殺手的習慣來看，此人冷酷而細心縝密，不可能犯下這麼低階的錯誤。”
“我們對比了Omega資訊庫，沒有匹配到任何物件。最開始我懷疑殺手是來自於帝國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的Omega，沒有錄入聯盟的資訊庫中，後來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魏風沒有立刻往下說，而是端起林辭給他泡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很多年前，我還是特殊行動局一個普通專員的時候，參與過一個特大的秘密行動，在邊境打擊一個秘密進行大型人體實驗的組織。”
林辭聽到這句話後，瞳孔微張，桌子底下的手攥緊成拳。
“我那時候還挺年輕的，沒有現在這麼高的許可權，沒辦法探得整個行動的全貌，只記得我突入基地的時候，首先進入一個全是罐子的地方，每一個罐子裡都有青綠色的液體，裡面泡著被改造後的人類的屍體。”
“那次行動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時我們逮捕了一些人，但是組織研究的主犯卻跑了，只留下一些不充分的線索。”魏風像是在剖白自我，嘆了口氣，平視眼前的林辭，“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放棄過對主犯的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