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光是嘴上說說，讓人很沒有安全感呢。
白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換了個楚楚可憐的模樣：“所以你要殺我？為什麼不動手呢？”
“我不是來殺你的。”林辭笑了笑，“我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所以讓你的手下把武器收起來吧……我們聊聊。”
白影想了想，對身旁的保鏢下令：“把武器收起來。”
“是。”
白家的保鏢很是聽話。
見林辭還舉著槍，白影笑吟吟道：“林辭哥哥，難道你要這樣跟我聊嗎？一直舉著槍累不累啊，還是把槍收起來吧。”
“謝謝你這麼為我考慮。”林辭的話裡聽不出情緒。
他收起槍，槍身流暢地在他手上轉了一圈，看得白影心驚膽戰。
他勉強笑了笑：“你放心，我和家裡保姆的交情都比和白松衍的深，不會為了他對你動手的……”
“走吧。”林辭沒理他，“路上老實點，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
離星球不遠的空間站內。
顧煜衡疾步穿過走廊。走廊盡頭做了一個小小的會客室，落地窗外是無垠的宇宙。
魏風站在落地窗前，聽到動靜回過頭看了顧煜衡一眼，神色如常，似乎早就預料到他要興師問罪，一抬手示意他找位子坐下。
顧煜衡可沒這閒心，開門見山：“林辭在哪？”
魏風嘆了口氣：“我們和他失去了聯絡。”
“失去聯絡？”顧煜衡冷笑著反問道。
魏風訓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他主動和我們斷開聯絡的，我給了他機會合作。”
顧煜衡完全沒有被嚇到：“因為你不止想和他合作抓住白影，還想找機會抓住他的同伴。”
魏風：“你……”
“我一個被你們排斥在外的局外人都看得出來，更別提林辭了。”顧煜衡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一些，“魏風局長，這是你的判斷失誤。”
魏風面對指責還算平靜：“我的失誤，好，是我的失誤。但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或者林辭在我的位置上，你就不會這麼做嗎？”
“我不會。”顧煜衡冷冷回覆。
“顧煜衡，你不懷疑他和星際走私犯有勾結嗎？我提醒你一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但他是在過往無交集的情況下突然成為你的Omega的，你每個月往他卡里轉一大筆錢，你們可不是什麼鶼鰈情深的愛侶！你跟我在這裡擺什麼臉色，你以為你們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你配嗎！”
魏風大約是被氣得狠了，後幾句完全是在宣洩個人的情感。
顧煜衡卻完全沒有被魏風影響，平靜地說：“他是我的Omega，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你能憑你自已給他免罪嗎？”魏風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顧煜衡看了眼魏風，大約是發了通脾氣，魏風卸下原本的偽裝，意外讓顧煜衡看到了他臉上的沉重。
魏風說過，拿到證據後可以申請特殊程式，直接擊斃白影。
擊斃分成很多種。
如果說白影乘坐了宇宙飛船，只要他們懷疑白影在飛船上，就可以命令軍部直接擊毀飛船。
那現在很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林辭……
顧煜衡盯著魏風：“你想幹什麼？”
*
地下城，秘密港口。
“你要跟我一起離開？”白影聽完林辭的話，難得露出一個無奈地笑，“我當然沒有意見，多你一個我的飛船又不會沉。問題是我們該怎麼離開。”
林辭坐在一旁，目光遊離，像是在發呆。
可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
白影：“不看雷達我都知道，現在軍部肯定把第一星區的所有航道圍得水洩不通，就等著甕中捉鱉呢……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們白家幹了什麼我心裡清楚，在抓捕的時候他們才沒有必要留下我的命。”
所以他一離開地下城，他的飛船連同其他人會立刻被轟成太空垃圾。
“我可以找人幫你。”林辭說，“我認識一些個……星際海盜，他們有些人潛入了聯盟境內。”
白影的神情幾度變換，驀地恍然道：“是借上次十二星區動亂的機會？”
“沒錯。大部分星際海盜在軍部大規模出戰後撤回了荊棘星系群，但是少部分趁亂潛入了聯盟境內——他們就在附近，可以幫我們轉移一部分軍部的視線。“
白影：“這麼厲害啊……那你為什麼不跟著他們走？”
“因為我被特殊行動局的人盯上了。”林辭不緊不慢地說，“他們想讓我把你引出來——你果然上鉤了。”
魏風那邊在系統裡釋出了林辭是殺死白松衍兇手並且已經潛逃的訊息，白影這邊就透過某些渠道得到了訊息，選擇攔截在林辭的預測逃跑路線上。
白影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
林辭沒空關心他的心情：“——但是他們也想透過我找到我的同伴。”
說到“同伴”二字，林辭諷刺地笑了一下。
曾經沾染過黑暗的人，永遠都無法洗掉這刻印進骨血一般的顏色。
到了最後，只有臭名昭著的星際海盜才是他的同伴。
過了許久，白影調整了一下他的神情，儘可能自然地說：“我很想同意你的提議。但我怎麼能確保你不是和特殊行動局的人說好的，準備裡應外合來誆騙我呢？也可能你所謂的‘星際海盜’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引我貿然行動的藉口而已……光是嘴上說說，讓人很沒有安全感呢。”
林辭挑眉：“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證明給我看。”白影說。
林辭：“怎麼證明？”
“你可能不知道，有隻來自特殊行動局的小老鼠已經盯著我們很久啦。”白影臉上出現了一種殘忍的天真，看得林辭心裡作嘔。
白影開心地一拍手：“我現在讓人把那隻小老鼠抓起來。要是你能親手殺了那隻小老鼠，我就相信你是真心誠意地和我們合作……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就只能說拜拜了，到時候是生是死，全讓老天來做主吧。”
白影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那隻小老鼠是個Omega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