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斯文的敗類
“哎喲，秋生，你怎的滿頭大汗的？天兒涼，怎麼也不多穿點衣服？”
扭頭，看見是起床要去下地的周玉梅。
看見穿著背心的林秋生，周玉梅心疼的不行。
“媽，我沒事。”
林秋生在鐵絲做成的晾衣繩上取下半舊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往時這時候，總會看見兒子在煤油燈下看書，今兒個，卻是汗流浹背的從外頭回來。
“出什麼事了？”
周玉梅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媽，我真的沒事，就是覺得身體太弱了，出去跑跑。”
這個年代，讀書卻是是最好的出路，但是卻不是唯一的出路。
80年代是一個充滿變革和商機的年代，利用好了，興許能改變現狀。
林母納悶，自已兒子什麼時候改變了性子。
林秋生轉身要去洗澡，看見周玉梅還站在他身後，他安慰性的笑了笑。
“媽，放心吧，兒子心裡有數，上次落水就生病那麼幾天，兒子的身體卻是是太弱了，只有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的做事，是不是？健康是固國之本。”
林秋生說什麼就是什麼，作為母親，當然是無條件相信兒子的。
“那你自已注意，別又著涼了。”
林秋生點點頭。
林梅芳走後，林秋生想著洗了澡去地裡幫襯幫襯，家裡總得有個壯實的勞動力才行，創業的事，後面慢慢打算。
卻不曾想，又碰上了零一個硬茬子。
“呀，這不是咱們村的大學生嘛，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擱家呢。”
同村的林秋遠扛著鋤頭，路過林秋生家門口，看見院子裡的林秋生，嘲諷道。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人們封建守舊的思想裡，只有那三分地是最重要的，上學無用，只會白白浪費勞動力。
有那上學的功夫，娶個媳婦兒，多種幾畝地，早就讓家裡添丁富裕了，人多力量大。
循聲望去，是以前經常欺負林秋生兄弟倆的林秋遠。
林秋生比林秋遠要小上五六歲，自小又缺少父親保護，明裡暗裡沒少被這人欺負，村子裡很多小孩也同樣沒能倖免。
“滾。”
林秋生不耐煩的說了句。
以前那個孱弱的林秋生，膽小怕事，現在他林秋生可不怕，誰要想欺負他們家，必定有仇必報。
林秋遠：“喲，救了個落水大小姐，硬氣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同夥A:“早知道有這樣的好事，那天我也跳進河裡救人了。”
同夥B：“哈哈哈...”
林秋遠和身邊的同夥你一言我一語，得意的笑起來。
林秋生記得，這個林秋遠和隔壁村的王寡婦有一腿。
那時候，王寡婦的老公還健在，後來林秋遠被當場抓包，被狠狠揍了一頓，而且還傷了根，所以以致於二十幾歲還沒能生處個一兒半女。
“就算是癩蛤蟆，也有機會，不像你，就算想吃，那也得是三條腿的。”
林秋生戳到林秋遠的痛處。
“你這個狗日的，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自已是誰。”
林秋遠額頭青筋暴起，撂下肩上的鋤頭，捏著拳頭就要進屋。
林秋生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握在手裡，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低頭讀書的林秋生。
“你上來試試。”
想當初讀書那會兒，他就是班上的霸王，因為這樣，自已還被學校多次請了家長，讀書他不在行，但是打架，沒怕過誰。
“誰敢！”
李一夢拿著菜刀，出現在林秋生家圍牆旁邊。
看著嬌滴滴的，沒想到護起夫來這麼虎，她還有多少是自已不瞭解的。
林秋生沒想到李一夢竟然還能這樣彪悍，抿了抿嘴，心裡感到一絲安慰。
“林秋生，什麼時候慫成這樣，要個女人來護著。”
林秋遠看著李一夢，試圖刺激林秋生，他還以為眼前這個林秋生還是那個膽小怕事，任他欺負的林秋生。
林秋生一邊的嘴角上翹，冷笑，他回頭讓李一夢站遠點，以免待會兒誤傷。
“秋生...”
李一夢緊緊握著菜刀，心提到嗓子眼。
眼前這個林秋遠作惡慣了，仗著自已有個村長的爹，下手沒個輕重，有一次，竟然把隔壁林五的兒子給打吐血了。
“沒事，你遠遠看著就好，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話音未落，林秋遠夥同身邊的兩個夥伴就撲了上來。
林秋生扔出手中的石頭，正中林秋遠右手邊的夥伴，那人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然後林秋生蹲下，一個掃堂腿，林秋遠也重重摔在地上。
趁著林秋遠倒在地上的間隙，林秋生站起來，把另外一個同夥反手扣在牆上，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只聽‘唔~’的一聲，那人臉憋得通紅，被打岔氣了。
重點就是要挫挫林秋遠的氣焰。
緊接著，林秋生騎了上去，拳頭避開重點部位，打在林秋遠的肌肉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服不服？服不服？”
所有的怒氣，就在這一刻傾斜而出，暴雨般的拳頭落在林秋遠的身上，這幾年原身受過的委屈，自已心裡的憋屈，林秋生一次性發洩了出來。
打的累了，林秋生才停下來，癱坐在地上，旁邊兩個小夥看呆了，什麼時候林秋生變得這麼厲害了。
“扶老子起來，老子，老子還能打…”
林秋遠的臉腫的像個豬頭一般，他門牙都掉了，嘴角淌著血，還在垂死掙扎。
“哎喲，你看你看，林秋遠被打的真慘，親媽都快要不認識了。”
“這林秋生突然變得這麼硬氣，是不是真的有縣城的做後臺？”
“保不齊是這樣，連村長兒子都敢打。”
“是啊，是啊，讀書有什麼用，還不是出了個斯文的敗類…”
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很多觀眾。
林秋生斜眼看著門口的村民，眼裡的氣焰讓剛才散播謠言的那些人都放低了聲音，生怕下一個被打的人是自已。
林秋生：“還有誰不服的，可以上來說。”
“林秋生，你放肆。”
人群后邊，一個人大吼一聲。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喲喲喲，快讓開，村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