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1日上午6點,上海警方於官方渠道釋出通報。
【4月20日晚十點整,犯罪嫌疑人戴某被警方擊斃,人質已成功解救。】
第一人民醫院,601病房。
一覺醒來,嗅到淡淡的醫用消毒水味,何笠放心地睜開眼睛。
“睡了快十二個小時,餓了麼?”
熟悉的黑框眼鏡晃到她的眼前,鏡片後是親切的眉目。
“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不想看到我的意思?你個沒良心的,知不知道我為了你跟著老蘇從海南飛到廣州,又從廣州飛到上海,連著好幾天沒睡好覺,又出錢又出力的。”
何笠靜靜聽著,她還真的不知道,這人為自已做了這麼多的事。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即便這些不是她主動要求的,但人家的這份心,她不能不領。
何笠動了下胳膊,想要坐起來,冠羿陽拿起床邊的遙控,將床鋪調整成倚坐的狀態。
“確實挺麻煩的,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他也不跟她客套推脫,畢竟挾恩圖報才能為他和何笠創造更多機會。
她一時間也想不到自已能為他做什麼,就把問題拋了回去。
“你想要什麼報答?”
冠羿陽給她倒了杯水,聽到她這麼問,將水杯遞過去,用認真又不那麼正式的語氣說。
“你做我女朋友吧。”
何笠伸出手的手停在半路,抬眸看向男人,沒有慌張和躲閃,而是很平靜同他道:“換一個。”
他勾起唇角,用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把水杯塞到她的手裡,“那就換成我做你男朋友。”
她無奈地看著他,手裡的水杯溫熱,男人看向她的視線也是熱切的,她知道他沒有說笑,即便他的話聽起來像是玩笑話。
“你既然一時半會想不到,那就以後想到了再跟我說好了。”
她果斷地拒絕了他第二次的表白。
現在的她確實沒有戀愛的心思,瑣事纏身,哪裡有時間風花雪月。
“對了,戴成業怎麼樣。”
她記得他被蘇沉開槍打傷。
冠羿陽聽到這個名字,明顯的厭惡,聲音也冷了幾分。
“死了,就算沒死最後也是死刑。”
“......”她捧著水杯愣了下,人死了,是不是代表那些折辱和不堪也將離她而去,“蘇警官還好嗎?”
戴成業的死和蘇沉脫不了干係。
“他啊,”冠羿陽想起昨天電話裡那男人的話,本能的,他規避了可能會讓何笠在意的點,“挺好的,案子後續要寫上報材料,所以他就把你託付給我了。”
何笠默默喝了口水,但心裡依舊有些擔憂,昨天的情形她還記得,和蘇沉一同救她的警察,他們眼神表情清一色很糾結。
蘇警官真的沒事嗎?
她心中存疑。
冠羿陽也不知道她信了還是沒信,反正他說的也是事實。
“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雖然父親那邊有警察24小時輪守,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怕父親知道她被綁架的事情。
“給,隨便用,反正以後我的就是你的。”
她沒把他的話放心上,拿過手機,按了父親的主治醫生號碼打了過去。
“你好,我是何笠,想問下我父親的情況,他一切都好嗎?”
對面停頓了幾秒,才回答她,“嗯,你父親身體很不錯,你放心。”
何笠又簡單問了些父親的情況,才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另一頭。
醫生放下手機看著床上的老人,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本來他想要跟何笠說實話,卻被打斷,於是在老人的示意下,報喜不報憂。
這父女倆誰都不想要讓對方擔心。
“何先生,為了何小姐,您也得保重自已的身體,她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何雍只是微笑,並沒有說什麼。
醫生點到為止,再多的,他相信這位老人都懂,無需多說。
出了病房後,醫生掃了眼門口的便衣警察,相信有了這次事件,警方會更加註意這個病人,他也能安心些。
上海刑警大隊。
局長辦公室裡。
蘇沉坦然站在領導辦公桌前,即便犯了錯,臉上也沒有丁點兒羞愧。
老局長看他這副模樣,氣得牙癢癢。
“你是隊裡的老人,怎麼能犯這種低階錯誤,跟犯人協商張個嘴有多費勁,啊,你上來就直接開槍,還一槍斃命。”
“......”
他沒有爭辯,也沒有為自已辯駁,畢竟他就是故意的,那一瞬間,他是真的起了殺意。
老局長手啪地拍在桌子上,瞪著他,“怎麼不說話,你啞巴了。”
“局長,按照規定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只有一個請求,在暗網剿滅後再處罰我。”
聽到他這話,老局長嘆了口氣。
從蘇沉進隊,他就一直看好他,當然,蘇沉也沒讓他失望,破獲很多大案要案,也解救過很多人,不可否認,他是個好警察。
“行了,你先去忙吧。”
等人走了,老局長給上級打了個電話,幫著蘇沉說了幾句話,說明這次確實情況危急,人質命在旦夕,加上擊斃的犯人本身罪大惡極,也算情有可原。
他還是惜才,不忍毀掉蘇沉的警察生涯,如果如實上報,最輕的處罰也是撤職查辦。
刑警二隊將人質解救出來後,幾乎沒有任何休息,就投入暗網剿滅行動。
雖然在匿名人士的幫助下,暗網很快被剷除,違法交易悉數取締,暴力血腥情色影片也統統被銷燬刪除,但背後主謀並未被抓住,警方只抓到了幾個負責維護國內網站的小嘍囉。
嚴朧得知何笠被救出來,趕去醫院見她。
等看到一身傷痕的人,心疼極了,小心捧著她的手,咒罵道:“該死的混蛋,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換成她,何笠哪怕不小心磕了碰了她都會心痛難受。
何笠收回自已的手,雖然他們曾經是情侶,但現在已經沒有關係。
嚴朧手裡空,她的心也咣噹一下,好像也空了。
“阿笠,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以後我會保護好你的。”
她站起身雙手捧著她的臉,何笠轉動一下頭,想躲避沒躲開。
女人的眼睛漾著水光,望著她的眼神透著深沉的愛意。
何笠沒有躲開她的眼神,她的心像是被輕輕撞了下,大概是剛剛得救,她整個人變得很感性。
嚴朧的話,她相信,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懷疑過她對她的愛情,但是她接受不了她愛人的方式,她是偏傳統的,對於靈肉分離的愛情,她接受無能。
“我們不合適。”
她的理性終究是佔了上風。
“誒,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