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戴成業是未成年,按照法律相關規定:加害人或被害人如果有未成年,其檔案會做封存處理。
那他的姐姐是受害人,還是罪犯.....
劉曉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的眼神非常之複雜。
蘇沉手指微僵,視線彷彿想要穿透紙張,看到上面的內容,霎那間,他有了某種預感,接過了劉曉晨手上的案件記錄掃了幾眼後,預感化成了白紙黑字的筆錄:
2003年8月18日,嫌疑人蘇落對4歲女童何笠實施綁架、監禁和猥褻,長達一週。
2003年8月30日,嫌疑人蘇落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
蘇沉死死盯著每一個字,眼皮子眨也不眨。
他將這幾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反覆確認,反覆確認,反覆確認自已不是眼花。
“隊長。”
劉曉晨小心翼翼喚了他一聲,她覺得此時一言不發的蘇沉配合那一副越發兇狠凌厲的眼神,她瘮得慌。
她得知這件事確實非常震驚,回想起自已看到的何笠,她並沒有從她的身上看出來什麼童年創傷之類的表現,就很正常,真是完全無法想象她小時竟然被女人綁架威脅過。
其他的隊員也紛紛看向蘇沉,似乎在等他繼續下一步指示。
蘇沉捏緊紙張,將其一把壓在桌子上,“繼續討論。”
隨後二隊組員繼續開會。
在這個過程中,蘇沉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姐姐蘇落的笑臉和何笠的身影,還有那簡短卻令人窒息壓抑的幾個字。
綁架......監禁......猥褻......
地下室裡。
何笠渾身赤裸地側臥在船上,她的身上身邊什麼衣服都沒有。
過於白皙的面板上佈滿各種各樣的痕跡,手腕和腳腕上被粗糲的麻繩磨破了皮,上面的勒痕尚未消退,紫紅色的傷痕觸目驚心。
淚水從她的內眼角流出來,淌過高挺的鼻樑,順著另一側到了臉頰最終落到了床單上。
她現在很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殺死,又或者什麼時候能幸運被救出去。
一切的未知讓她焦躁不安。
房間的門從外推開。
戴成業拎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他每靠近一步,何笠的心跳就會亂上一分。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就無法預測他會對她做什麼。
“肚子餓了嗎?”
男人像是對待愛人,說出親切的關心話語,但何笠卻聽得毛骨悚然。
她當然餓,昨天她只喝了一碗粥,現在看窗外的太陽,應該是午後,她又將近二十四小時未進食了。
但想到那碗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煮的粥,她就直犯惡心,所以她選擇保持沉默。
“......”
“又不說話了,是渴了吧。”
男人輕車熟路給她拿了瓶礦泉水,扭開瓶蓋,瓶口懟過去,根本不在乎她躺在床上並不方便喝水,就直接開灌。
從瓶口流出來的水湧向她的口鼻,與其說是喝下去的水不如說是嗆進氣管裡的水。
“咳咳咳......”
她伏床上咳了起來,聲音透著嘶鳴,像瀕死的白鳥。
戴成業握著水瓶的手用力收緊,隨後把瓶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歪著頭笑,“看你,跟個小孩子一樣,喝個水也會嗆到。”
說完還假模假意在她的脊背上輕拍,但拍著拍著那隻手就從單純的安撫動作變成了猥褻。
順著她微微拱起的脊骨慢慢往下,何笠吃力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繼續向下。
對上他的雙眼,溫和透著瘟病。
“怎麼,怕我又獸性大發,像昨天晚上一樣把你壓在身下......”
“戴成業,夠了。”
一瞬間她的內心湧起來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她無所畏懼般地盯著他。
“看來是生氣了,剛好,我給你帶了禮物。”
男人轉身拿起了袋子,從裡面掏出了一件光是看著就很繁瑣的衣服,展示給她看,是一件洛麗塔裙,粉紅色蓬蓬面料,上面滿是甜美的蝴蝶結。
何笠眉頭一緊,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想要怎麼折騰她。
“這條裙子眼熟嗎?”
他走近了些,想要讓她看的更加清楚一點。
“蘇落當時給你穿的就是這個款式,是不是很可愛。”
何笠很確定她沒有這份記憶,這個男人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跟她說一些莫名奇怪的話,她一直都將他當成是記憶錯亂,或者就是有臆想症,她根本就不認識蘇落,也沒有什麼記憶。
“那會兒你穿著小裙子,看著就像個小公主。”
戴成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一般,眼裡滿是嚮往和追憶。
何笠默默往床邊挪動,試圖離他遠一點。
“想去哪裡?”
她剛一有動作,就被男人圈住腰拉近。
“還沒有穿上我給你準備的小裙子呢。”
她覺得他腦子真的有問題,這個洛麗塔裙子是童裝,她一個一米七的成年人怎麼可能穿得下。
“尺碼不對。”
何笠不想遭罪,直接點明。
“沒關係,我確定你穿的下。”
他親力親為將裙子從她的頭套了進去,衣服面料很結實,剪裁和縫製也非常精細,明明及其不合身,但絲毫沒有崩壞的跡象。
可裙子真的太小,被強行穿到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就像是被衣服綁住了一樣,胳膊動不了,胸口緊繃而壓迫,裙子長度堪堪能遮住她的大腿根。
她坐在床上,上半身幾乎難以動彈。
男人上下打量著她。
“太合身了,真可愛。”
合身,可愛,何笠心裡冷笑。
男人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離開床,他半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安裝什麼東西,何笠用雙腿挪動著,下了床,然後她發現男人在床的對面架起了一個三腳架,上面放著一臺手機,而螢幕正對著床上的她。
在廣告行業工作多年,她就算再傳統,也看出來了,男人在直播,而直播的物件就是她。
她站在原地,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股寒意直衝心臟,讓她整個人寒冷徹骨。
“戴成業,你......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