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
徐長安指著自已的鼻子，冷笑道：“你倒是說說看，我哪兒有病？”
柳眉走到一臺儀器前，淡淡道：“我不確定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你這兒肯定有問題。”
說著，她指了指腦袋。
“你的意思是我腦子有問題？”
徐長安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冷嗖嗖的盯著柳眉。
我可去你奶奶個腿吧！
這女人讓他瞬間想起了燕南山醫院那群該死的精神醫生。
還有那個該死的女瘋子！
也不知道現實裡，自已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車廂內擁有東洲目前最先進的檢測裝置。”
柳眉平靜道：“當你進入車廂的時候，你身體和精神的資料都會呈現在這個螢幕上。但有些奇怪的是……系統暫時無法給出分析你的身體數值。不過，由於精神數值是脫離身體之外散開的，所以你的精神數值是可以看到的。”
徐長安仔細的看了一眼車廂，車廂如同一個小型的實驗室，其中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儀器。
他冷著臉問：“我的精神數值有什麼問題？”
柳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正常人的精神數值在30—80之間，無論喜怒哀樂，基本都不會高於或低於這個數值。除了類似重型躁鬱症這種精神疾病的患者，就只有感染株菌和獸菌的患者，才會在發病期間超過80的精神數值。特別是感染這兩種菌類的患者，甚至可以超過一百的臨界點。”
“株菌？獸菌？”徐長安疑惑，那是什麼？
柳眉回答：“你可以理解為基因變異，但歸根結底，都可以用菌解釋。”
徐長安問：“那我呢？我的精神數值是多少？”
柳眉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又看了眼螢幕，似是再次確認。
她扭頭朝徐長安看過來，聲音低沉的說道：“兩千。”
“奪少？！”
“準確的說，是2007。”
柳眉給予確認，那雙丹鳳眼泛著光澤，一眨不眨的盯著徐長安。
徐長安呆愣片刻，已經理解柳眉為什麼說他腦子有問題了。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自已的精神數值豈不是普通人的幾百倍？
“根據我的初步判斷，你應該是感染了某種影響精神的菌體。具體是什麼菌體，需要你配合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柳眉說道。
“怎麼檢查？”
徐長安回到車廂裡，打量著各種儀器。
而就在他上車後。
車廂的門，自動關閉了。
徐長安笑笑，並不在意。
裝備在身，他對於自保還是很有信心的。
“脫光了，站在那道光下面。”
柳眉話音落地，一束光從車廂頂端的一個黑色的正方體裝置中灑下來。
光是藍色的，呈散射狀，像是浴霸噴灑下的水霧。
“那還是算了吧。”
徐長安翻了個白眼，他可沒有暴露癖。
柳眉滿含期待的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任何菌體感染者，都會受到菌體不同程度的侵蝕，往往會異常痛苦。越強大者，受到的侵蝕也就更嚴重。以你的能力，真的能承受得了那種痛苦嗎？”
“我有個屁的痛苦。”徐長安沒好氣的說道。
柳眉自通道：“是否痛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不必急著否認，等到你無法承受那種痛苦的時候，可以尋求我的幫助。只要弄清楚你感染的是哪一種菌體，我便會盡可能的幫你研製出適合你的抑制劑。”
徐長安對於柳眉的自信感到很無語。
他搖搖頭，隨口道：“你應該聽說過修者和靈種者吧？難道他們也是感染了菌體？”
柳眉想了想，說道：“我沒有見過靈種者，所以無法確定。但是我研究過一名修者，她的體內確實感染了菌體。與你的情況類似，她感染的菌體也與精神有關。”
說到這，她眼含深意的看向徐長安，淡淡道：“這個世界不公平，但有時又是公平的。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命運？
徐長安冷笑兩聲，狗屁的命運。
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就來氣。
他不耐煩的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柳眉看他絲毫沒有接受檢查的意思，臉上微微有些失望，瞬間變得冷淡起來：
“燃情酒吧。”
“啊？大早上去酒吧？”
“昨晚，有一個疑似修者的女孩曾經出現在那裡。她在酒吧裡殺了兩個人，兩人的死狀如同乾屍。”
“哦？這麼說昨天城裡死的上萬人，有可能就是她乾的？”
徐長安吃驚，一夜殺死上萬人，這個女孩有點恐怖啊。
柳眉搖了搖頭，道：“不是她乾的，酒吧裡死的兩人與那些死者有著明顯不同，但不能排除與她背後的宗門有關係。”
“所以，我們是去現場調查？”
“不，是我去調查。”
“那我呢？”
“你只需要負責我的安全。”
柳眉坐在一個試驗檯前，低頭擺弄著一些瓶瓶罐罐，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抬。
又恢復成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嚴肅模樣。
徐長安看到她這副樣子，便也懶得多說了，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欣賞著她的身材。
半個小時後。
車停了。
車廂門，無聲的開啟。
“走吧。”
柳眉面無表情的起身下車，手裡還拿著一個類似攝像機的儀器。
她穿的是一身幹練的黑色西裝，很修身，從背後能看到誘人的弧度。
嗯……
很翹，特別翹。
徐長安笑眯眯的跟在後面，因為翹臀的關係，在心裡勉強給柳眉打了一個八分。
燃情酒吧，聽名字就不高大上。
實際上也是個小酒吧。
開在西城區的深巷裡，估計還經營著一些灰色產業。
酒吧的門敞開著。
有一些人已經在裡面了。
“青姐，麻煩你了。”
酒吧裡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皮褲的少女笑著迎上來，一隻手挽住了柳眉的胳膊，很熟悉的樣子。
柳眉微笑道：“都是為組織做事，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青姐？
徐長安明白了，柳眉應該是個隨口說出來的假名。
不過……
這少女也是燕子的成員？
他皺著眉頭，從上到下打量了少女一遍。
五官雖說不錯，但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太妹啊。
白色的短髮，兩個耳朵上分別有一串誇張的排釘，這特麼是打了多少耳洞？
不止如此，雪白的脖頸處還有紋身，手背上也有。不會還是個花背加花臂吧？
而她的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配著一雙黑色的皮靴。
光看外貌穿著，就是一個純的不能再純的小太妹。
唯一的優點，就是身材還不錯。
特別是前面的輪廓，有點誇張。
大的離譜，估計得有足球那麼大了。
小太妹感覺很敏銳，猛地扭頭盯住了他，目光森冷：“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不然呢？”
“我允許你看了嗎？”
“啊？”
徐長安一時真被問語塞了。
有點摸不清楚這小太妹的腦回路。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小太妹冷然說道：“記住你自已的身份，看該看的，不該看的，眼睛挪開。再有下次，滾回你所在的部門。”
“……”
徐長安滿臉無語，很想懟回去，但小太妹已經轉身帶著幾個人往走廊去了。
他還注意到，那幾個跟在小太妹後面的人，個個鼻青臉腫，走路的時候眼睛看地，似是根本不敢多看小太妹一眼。
“愣著幹嘛？走啊。”
柳眉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們燕子的人，都這麼沒禮貌嗎？”
一個直接轟走城防部的精英小隊。
一個連看都不讓看。
“不，真正沒禮貌的，你還沒見過。”
柳眉幽幽的聲音傳來。
徐長安不屑嗤笑，一群NPC，裝個屁啊！
惹毛了我，直接把你們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然後再讓你們跪著唱征服。
經過走廊，眾人停在了一個包間前。
小太妹指著地毯，道：“這裡就是事發現場。”
柳眉點點頭，按了一下手中類似攝像機的儀器。
一道光射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光照的位置，眼睛緊緊的盯著上面一塊小小的螢幕。
徐長安瞄了一眼，螢幕上只有一道道不同顏色的波紋，並非真的是攝像機。
“E級或者D級修者，株菌感染。基因鏈分析完成，我現在就傳送給二號基地。”柳眉說道。
“好的，青姐。”
小太妹點點頭，然後指著那幾個跟著她的人：“你們過來，這是嫌疑人的監控畫面，讓你們執法部趕緊找到她。”
幾個男子趕緊湊過來，一眨不眨的盯著小太妹手裡的平板，眼睛壓根不敢往上移一點。
徐長安瞥了一眼，有些驚訝。
這女孩……
不就是昨天被他搶了跑車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