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太燥熱的清晨,天空像掛了一盞路燈一樣,漸漸地亮了起來。春風也就是在這個時間,第一次夢到了爸爸。
夢中的春風又來到了自已的家門口,此時一個男人正穿著中山裝樣式的衣服,戴著一頂帽子,春風沒看到他的臉以為是迷路的人,或者是否是來找媽媽的,春風剛走近,只見那人拿起來媽媽輸液的瓶子就要走,並丟下了幾包草藥。
春風暗道不好,這個人分明就是來偷東西的,她也就不再客氣,直接追上去。
“你這老漢,偷我媽的藥,還丟下幾包便宜的草藥,你以為就能騙得了我們嗎?”
春風追了好久,突然那個人轉過頭看著春風,春風愣了一下,老爸?
“輸液不管用,你媽的病得看中醫,切記。”
春風一下子清醒了,心跳的厲害,春風知道這是自已的爸爸,但還是會有一些緊張與害怕的感覺。
“媽,你的嗓子要不找個好一點的中醫看一下吧。”
吃早飯的時候,春風還是忍不住的想跟媽媽提個醒,雖說這只是一個夢,沒有任何參考依據,但是春風覺得自已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夢到爸爸說這些的。
“我看行,阿沁,你一會兒跟我去我們市裡有名的一個老中醫那裡看一看吧。”大舅媽也是贊同這個看法的。
“行,試一試吧。”
在春風的記憶中,馮沁嗓子上的病已經糾纏了她很多年了,在春風四年級的時候,爸爸媽媽曾經去北京看過這個病,當時還帶回來了特產被春風給賣了。
那時的春風其實已經注意到媽媽嗓子的問題了,因為春風記得後來媽媽做了一個手術,把扁桃體摘了,聽說這樣的話就不會發炎了,可是後來才知道,扁桃體也是提高人體抵抗力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自從摘了扁桃體之後,媽媽的體質其實是跟著下降的,反而變得容易生病了。
中午媽媽和大舅媽從外面回來,倒是帶了好幾包中藥,說是老中醫開了藥方,按時喝藥外加飲食清淡,這個病是好治的。
春風正要說自已今天做的夢的事情,石豐來電話了。
“媽,我今天夢到我爸了,早上八點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喊我,應該是我爸的聲音,讓我去上墳了,後來我應了一聲準備起床了,才反應過來我爸已經不在了。”
春風聽了這話之後,其實心裡面是有一點激動的,難道爸爸真的在某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其實也不會覺得難過了。
春風覺得爸爸不是完全的在世界上消失了,而是在他們的心中活著,或者是在他們想要讓他繼續生活的地方活著。
再後來,家裡人也陸陸續續的夢到了石爸,有時候是衣服不夠穿了,有時候是想吃點飯,反正真的就像是遠離家鄉的人,透過某些連線再和老朋友或者家人溝通起來。
當然,馮沁吃了許久時間的中藥,也確實好了一些,如果沒有發生後面的一系列事情,馮沁還是可以安享晚年的。
幼年喪父,中年喪夫都經歷過了,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馮沁與春風悲慘而又矛盾的一生即將上演。